林煦給司辰心發送了一條信息:【到家了嗎?】
司辰心是秒回:【沒有,今天不一定能回】
林煦:【去哪?】
司辰心:【爺爺要見我】
林煦本以為她今天出現是已經說服了她爺爺,現在看來她那邊不太順利。
林煦想了又想還是點擊了發送:【等你好消息。】
司辰心看著新收到的簡短幾個字,陷入沉思,她不一定能有好消息,但這條信息卻更堅定了內心的想法,她不能走,她必須留下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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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煦一進入工作狀態忙得昏天黑地,十幾年的線索攏一起實在龐雜,她一點點抽絲剝繭才梳理出一個大概,整個辦公室只有她翻閱材料和鍵鼠敲擊聲,由於太過專注她連開門聲都沒聽見。
“林隊長還真是敬業啊!”沈長風出現在門口,他和溫書易剛從市局開完會回來,一出電梯看見專案組辦公室亮著燈。
林煦從一堆材料中抬頭,“沈組長也是來加班的?”
沈長風啞然失笑,“剛開完會回來。”
專案組宣布放假,行動組的組長並沒有放假,他每天要處理大量的公務,只要工作郵箱不休息,他就不能休息,沈長風隨手抽了把椅子往上一靠,真懷念沒還被工作捆綁的時光啊。
市局開會只有溫書易接手調查的墜江事故了,林煦問他:“是橋上的事故有了調查結果?”
“有一點,但對目前的調查進展沒有太大幫助。”沈長風疲憊的捏了捏眉心,話鋒一轉問道:“林隊是又有了新思路?”
“也有一點,線索太多還沒完全理出來。”
沈長風瞥見從她桌上到旁邊桌上亂糟糟的一堆材料,他現在看見這些東西就頭疼,總感覺這些材料裡埋了雷,在不經意的時候突然炸出個大的,這案子查的實在費勁,司辰心給他挖了一個巨大的坑,沈長風多嘴問了一句:“司顧問給你的靈感?”
“是的,”林煦沒有否認,“今天在靈堂上付念對洛一鳴說下一個進去的就是他,小滿分析出她是在演戲,目的是對外傳遞信號。”
沈長風聽到司辰心也在場微微擰眉,“她一個人去的?”
“她和她大哥一起去的。”
司月白也去了!沈長風這下沒法淡定了,司月白是絕對的利益至上的人,他出現在任何公開場合必定有極強的目的性,有家族背景的加持,凡他在的場合必定會引來外界的目光。難道他打算親自下場找出幕後真凶報仇?司月白要是乾預進來那不就是從幾個舊案中找線索了,以他的手腕,掀起一場血雨腥風也不為過。
不行,他必須要讓司辰心把司月白從這裡面摘出去,否則事態會比現在更難看。沈組長蹭一下坐直臉色凝重地拿起手機打電話。
林煦見他等了很久那邊也沒接通,她問:“你給小滿打電話?”
沈長風嗯了一聲,又重新播了過去。
林煦告訴他:“她現在估計在和她爺爺談話。”
沈長風臉色更凝重了,就是說司家人全回來了,一個司月白已經很難搞了,現在連司家老爺子也回來了,司家要是選擇略過警方自己解決,是完全有能力的。
難搞,司辰心又給他憋了個大的,沈長風把手機往桌上一扔,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以他對司辰心的了解,至少她和警方的立場是一樣的,否則她也犯不著大費周章跑回來審判付念,司家要是打算自己解決,司辰心肯定反對,她接受過司法教育,而且她本人有極強的道德感,雖然她的家庭給了她大部分人無法企及的高度,但她卻一直在向下生長。
她不是坐以待斃的人,無論是原則上還是立場上,她都不會讓司家介入其中,在這件事情上沈長風完全信任司辰心,他們自家人的事就讓他們內部調和吧,沈長風相信她有能力處理好。
辦公室只有他們兩個,林煦趁著機會問了一直想問的問題:“沈組長和小滿認識多久了?”
沈長風思考了一下,往前倒著數時間,“應該有十年了吧?”
原來,十年前他們就認識了,十年前她姐姐還活著,十年前她還沒有窺見罪惡的真相,林煦想知道她那時是個什麽樣的孩子,她問:“那時候她是什麽樣的?”
沈長風想了想,回憶起她穿著帶血的白大褂,帶領人群往避難所奔跑的身影,“我剛認識她那會,她還是個醫學院的學生,燦爛、鮮活、生機勃勃。”
如今司辰心身上完全找不到這些影子,林煦沒見她放肆燦爛的笑過,她說過,學醫救人是她唯一能為自己找到的救贖,後來她失去這種能力,背負著更加沉重的鐐銬獨自選擇走向更艱難的另一條路。
“後來我再見到她,就已經是在犯罪行為分析的階梯教室上了,她作為另一個教授的研究助教來旁聽。”沈長風像是想起了什麽好笑的記憶,他忍俊不禁道:“那時她是冰山一塊,整個教室只有我作為異國他鄉的半個老鄉,才能勉強和她搭上話。我當時還想追她來著,你知道她是怎麽處理的嗎?”
“怎麽處理的?”
“她連續一周每天開不同的豪車來我面前晃悠,天底下沒有男人能接受這種打擊,尤其是我這種吃不了軟飯的人,簡直是毀滅性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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