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後,夏璟重新拿起拖把,接著打掃衛生,出差幾天不在家,到處都是灰塵,夏璟收拾得仔細,將每個角落都打掃得乾乾淨淨。
唯有一間房間沒有打掃,已經許久沒有進去過了。
自從霍離雪付了租金後,她幫忙提了一箱行李過來放進去房間後,這間屋子的使用權就是霍離雪的,她一次也沒進去過。
不知道裡面落了多灰塵。
夏璟想了想,若是這樣一年不進去打掃,裡面得落多少會,最終還是打開房門,將地板拖了,家具上的灰塵打掃乾淨,重新關上門,離開。
打掃了衛生,吃了早餐,時間還早,夏璟沒什麽事情做,從書櫃裡找了一本書,坐在沙發上看了會兒,漸漸的開始走神,思緒回到了昨天晚上。
霍離雪滿眼平靜地說她們是不同的。
也說,如果她是她,她不會在感受到對方的忽冷忽熱時,還去和對方相處,甚至去關心對方。
夏璟不知道霍離雪如果遇到這種情況,會不會真這樣做。
但有一點她明白,對方這些話都是說給她聽的,她就是那個明知道對方忽冷忽,還依舊貼上去的人。
夏璟深呼一口氣,心裡有些悶悶的不舒服。
她很早之前就察覺到霍離雪對待她的態度經常變化,時而靠近時而遠離,像一陣捉摸不透的風。
即使知道,她似乎也在裝傻,讓自己盡量忽視這個事實。
只是在無數不多的閑暇時刻,她才會去想為什麽霍離雪要這樣,猜測霍離雪是不是討厭自己,接著她又像自欺欺人一般從這些天的相處中,找尋霍離雪不討厭她的證據。
她會對自己說,霍離雪本可以不來試住,本可以不租她的房,但霍離雪卻租了下來。
她會對自己說,霍離雪若是討厭她,在挑選工作室裝修房子時,可以直接不考慮她所在的工作室。
又或者是在仙山那晚,霍離雪在同事和她之間,選擇了和她住一間房。
這些都是她找尋到的霍離雪不討厭她的痕跡。
所有即使在明知她對自己忽遠忽近的情況下,夏璟依舊會在對方釋放出友善或者平靜的情緒時靠過去。
忍不住想靠近,忍不住想關心。
但這些霍離雪真的需要嗎?
退一萬步說,即使霍離雪不討厭自己,難道就能接受自己的靠近嗎?
霍離雪所表現出的那些忽遠忽近,是想得到她的什麽反應?
霍離雪是複雜的,她連她為什麽對自己忽遠忽近都不知道,又怎麽會知道該以何種態度應對這份忽遠忽近。
愚昧的,自欺欺人的,自以為是的她。
似乎在昨晚得到了答案,出題人親自給出的答案,霍離雪親口說的,轉化一下主語便是:不要她去關心,不要她去靠近。
夏璟看向窗外,天已經大亮了。
她深呼一口氣,背著包出門,無暇再想其他,也沒有時間沉浸在這份難受中,每每往前走一步,她便暗示自己一聲,該去面對現實的生活了。
巷子兩旁的早餐店很早就開了,在冬日的蕭瑟中,冒出生活所迫的煙火熱氣,夏璟背著包從煙火穿過,從吆喝聲中穿過,踩著老舊到有些破損的石磚,坐上人擠人的地鐵,去了工作室。
之前在談的合同,應甲方的要求,今天方案去找對方家裡找談。
夏璟帶著到工作室沒多久實習生一起過去,到了客戶說的地方,按了門鈴,沒人開。
夏璟給客戶打了電話,沒人接,等了十分鍾左右又打了一通,客戶才接通,說明情況後,客戶道:“我現在沒在家,可能半個小時就到了,你們在門口等一會兒行嗎?”
當然得說行,若是不等,這單生意可能就黃了。
和她一同來的實習生姓王,一同坐在路邊的木凳上等著,閑聊了一會兒:“小夏姐你進公司多久了啊?”
夏璟說:“兩三年了吧。”
小王震驚:!!!
夏璟笑了一下:“我大二的時候就進工作室幫忙了,那會兒工作室才剛起步,需要人。”
“這樣啊。”小王看了看表,半小時已經到了,“不是說半小時嗎,怎麽還沒回來。”
“再等等。”
又等了二十分鍾,夏璟才給客戶打電話過去:“趙先生,您快到家了嗎?”
趙先生啊了一聲:“瞧我這記性,剛才接到公司的電話,臨時得出差一趟,已經在去機場的路上了,太忙了,忘記給你們說了,”他看了眼時間,“我離登機還有一段時間,如果你們趕得過來,你們看是你們來機場,還是今天回去,下次再談。”
“我們這就過來。”夏璟立馬叫上小王一起去打車,算了算趙先生說的登機時間,她們趕過去後,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能談,大概足夠了。
路上堵車的時候夏璟心都提起來了,好在只是堵了幾分鍾,及時趕到機場,時間完全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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