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楚然懶得和葉南枝爭辯。不過似乎是對於葉南枝座位選擇的不滿意,一路上,楚然都一言不發。
楚然不說話,葉南枝自然也不出聲,整個車裡,只有派星從太空艙裡隱隱傳出的呼嚕聲。
葉南枝不僅歎口氣,還是做貓貓好,隻管美美地睡覺,撒撒嬌就有小魚乾,生活是如此的簡單而平靜。不用理這些煩心的事情。
就這樣,伴隨著壓抑的沉默,楚然一路驅車往回趕,卻在一個本應右轉的路口,楚然選擇了直行——那是申大大門的方向。
待葉南枝抬頭,楚然的車已經停在了距離申大校門不遠的位置。葉南枝甚至可以看見門口保安室裡亮著的燈,以及學校門口“外來車輛須登記”幾個字。
開車回學校?楚然這是什麽意思?她不是從不開黑車回學校的嗎?
思緒未盡,楚然就從駕駛室下來,拉開了後座的車門。
隨後,車子一沉,楚然擠進了後座。將裝著貓貓的書包從葉南枝懷裡奪出來,喏到副駕駛上。
一時之間,後座的空間裡,兩人各坐在一側,臉紛紛瞥向自己那側的窗外。
很晚了,校門口幾乎沒什麽人,只有零星路過的車輛。
她們的車停在一排樹下,路燈一開,剛好躲在一排陰影處。
楚然率先打破沉默,指尖有一下沒一下敲擊著車門,問道:“對於今天的事,有沒有什麽想說的?”
“什、什麽?”葉南枝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我不是跟你道過歉了麽……”
“你道歉是因為,你躲著我。那你放我鴿子怎麽算?”
怎麽還帶這樣的啊!她印象裡,只要她認錯,楚然就會放過她,從來不會像今日這般“斤斤計較”,甚至因為一件事讓她重複道歉兩次。
但終歸,做錯事的是她葉南枝。道歉,也無可厚非。
思及此,葉南枝清了清喉嚨,誠懇地說:“楚老師,由於我今天的不理智行為,我害您擔心,私自躲了起來,還放了您的鴿子,沒陪您一起歡度聖誕,對此,我表示誠摯的歉意,對不起。”
說完,還微微欠身,像是一副鞠躬的模樣。
“我又沒有告訴你,私下不準叫我楚老師?”
警告的話對葉南枝似乎沒什麽力度,她話鋒一轉,接著說:“不過楚老師。”
老師兩個字,葉南枝特意加了重音,挑釁的意味十足。
“我也想提醒您一點,作為老師,我們之前約定的,宋教授回來您就放我走,這般算來我也不算過分。更何況,我現在傷已經痊愈,再賴在您家住下去,說出去難免會傳些流言蜚語,到時候造成您的困擾就不好了。所以我這樣做,也是為了您的名聲著想。”
“我只是申大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我隻想安安穩穩的度過這三年,至於其他的,我不敢想,也不會想。希望楚老師能尊重我這個學生的意願。”
尊重。這段時間,楚然就是太尊重她葉南枝了。
長時間的偽裝,這兔子似乎都忘了她是一隻狼。她有鋒利的牙齒,有凶狠的爪子,還有,兔子掙脫不了了力量。
“說完了?”楚然視線劃過葉南枝的馬尾,抬手扯下對方頭髮上的胡蘿卜發繩,在掌心端摩,良久,評價道:“我覺得,還是兔子髮夾好看。”
不等葉南枝品過其中的意味,楚然就捧著她的臉頰,傾身吻了上去。
似乎是因為沒有準備好,這一次的進攻異常輕松。領地被攻陷之余,領口的蝴蝶結也被輕易扯開。
遊走的手逐漸向下,楚然看見,雪白的皮膚上,泛紅的齒痕是那樣的突兀,是剛剛在那個同學的家裡,她留在葉南枝身上的。
那一下不輕,應該要好幾天才能徹底消退下去。
都這樣還不長記性,老師是嗎,那她今天就好好給葉南枝上一課。
另一邊,葉南枝奮起掙扎,可不論她如何努力,楚然的身子都巋然不動,緊緊靠在她身前。
溫熱的掌心逐漸移動到關鍵的位置,小兔子終於發了狠,唇齒間的觸碰,血腥味在二人的口腔中彌漫開來。
恰是此時,楚然倏地抬起身子,朝後看去。
葉南枝還以為是自己的反抗奏了效,剛要開口,楚然的食指就抵在她的唇上。
低沉聲在葉南枝耳畔,語氣裡是前所未有的輕松:“枝枝你看,現在外面那個女生,你眼熟嗎?”
葉南枝回頭一看,正是她的表妹李歡,旁邊那個她也見過,是表妹的小男朋友。
今日聖誕節,看樣子兩個人是剛約會回來,李歡的手裡還拿著一朵鮮紅的玫瑰花。二人有說有笑,緩步往她們這邊來。
“果然是小情侶啊,走路這麽慢,害我等了這麽久。”楚然勾起唇角,裝作安慰似的順著葉南枝的發絲,可說出來的話,卻足夠將葉南枝打入谷底。
“枝枝啊。你說,如果現在我打開車門,被李歡同學看見這樣的一幕,會不會很有意思呢?”
“你要做什麽?”
指尖順著葉南枝的脖頸一路向下,來回摩挲著葉南枝鎖骨的皮膚,楚然笑著說:“我做什麽,還不是看枝枝的表現嗎?”
楚然特意不回家,反而將車停在這,為了就是眼前的景象。剛剛在路口處,她不經意地瞥見李歡,於是便在此,守株待兔——葉南枝這隻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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