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枝沒有理會楚昌柏的話,低頭默默朝前走,這一動作徹底點燃了楚昌柏的怒火。
這丫頭看著個不大,怎麽這麽強!油鹽不進!
正當葉南枝以為自己可以逃出升天,楚昌柏的聲音再次攔住她的去路。
“就算你不替自己想,你不替她想嗎?她在這個行業還處於上升期,只要我動動手指,我可以讓她身敗名裂,我可以讓她在建築方面永遠都混不下去。”
葉南枝穩住心神,勁量保持平靜:“她是您的女兒,她……”
“聖科在業界的實力,你知道我能做到。是誰的女兒不重要,關鍵是得聽話,想給我做女兒的人這麽多,不一定非得是她楚然。”懶得聽葉南枝的話,楚昌柏直接打斷她:“至於我要不要這麽做,完全看你。”
見葉南枝半天沒反應,這次楚昌柏不再攔著她,反而故作遺憾的口吻:“嘖嘖嘖,然然在建築方面那麽有天分,她自己又很喜歡,努力了這麽久一路到博士,真是可惜了。”
說著,就往車的方向走,眼看手已經搭上車門,身後的小姑娘突然叫住他。
“等等。”
……
待楚然到家的時候,已經晚上七點多了,家裡漆黑一片。開燈後,才看見坐在沙發邊上的身影。
“在家怎麽不開燈呢?”換好鞋後,將從超市帶回來的魚放進水槽,簡單洗了手,這才準備進屋去換衣服。
但今日,葉南枝沒想以往那般雀躍著過來迎接她,反而一直默默地坐在那,一言不發。
楚然察覺到了不對,走近一看,葉南枝身邊竟放著一個行李箱。
“你怎麽了?”楚然蹲在葉南枝身前,輕輕扳過她的臉,讓她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楚然故意忽略了葉南枝身邊的箱子,反而柔聲問:“晚上吃飯了嗎?想吃什麽我給你做。我回來的時候正好從超市帶了一條魚,剛殺的很新鮮,晚上吃烤魚怎麽樣,你之前不是最喜歡吃烤魚了嗎?”
“楚然。”葉南枝掙脫開她的束縛,低著頭:“我、馬上就要畢業了,我還沒怎麽住過宿舍,我想回宿舍住一段時間,再最後體會一把校園生活。”
落了空的手僵在原地,掌心還留有葉南枝臉頰的溫度。
她勉強自己,扯出一個體面的笑,內心不停安慰自己,不過是和以往一樣,小兔子鬧些小脾氣而已,哄哄就好了。
楚然一直都明白,平日裡葉南枝所謂的“生氣”,不過就是想換個方式跟她撒撒嬌而已。今日一定也一樣。
“你這個時候回去太倉促了,等明天,我陪你回去做個衛生,開窗戶通通風,你再走,好不好?”
楚然手悄悄搭上行李箱的扶手,小小的動作瞬間被葉南枝捕捉住:“不用了,我今晚就想回去。”
“你到底怎麽了?”
早在楚然回來之前,葉南枝就已經想好了托詞。她試圖平靜地跟對方講道理:“楚然,我現在完全沒有自己的空間,你看,我的生活,我的學習,哪一樣不是跟你捆綁在一起的?我一點自己你的空間都沒有。你讓我覺得,我自己就是個廢物,我不想再這樣渾渾噩噩下去了。”
這話想一根刺,徹底點燃了楚然的神經。她不知道,她為葉南枝做好了一切,現為什麽到了對方口中就成了束縛的枷鎖。
“誰說都是依附於我了?你最近找工作,不就是憑借自己的本事嗎!”
“然後呢?我現在找不到工作,可以吃你的喝你的,如果我一直找不到呢?我不還是你的蛀米蟲嗎!”
在臨出門的一瞬,楚然捉住葉南枝的手腕,強忍著心中的不甘,盡量表現得溫柔:“到底是因為什麽?”
“我到底哪裡又惹你不高興了,枝枝你告訴我,我改,好不好。”語氣輕緩,帶著祈求的意味。
楚然輕撫上葉南枝無名指的戒指,像是求救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你答應,要陪著我的,對不對?”
“楚然。你去相親了,對嗎?”
聽見這件事,楚然心裡反而松了一口氣,前後解釋了一遍與劉曉棟相處的經過。簡而言之就是對方想要找她,來一場名義上的婚姻。
“但是我沒有答應,我拒絕了。”
“那你為什麽要去?”葉南枝抬起眼眸,昔日明亮的眼睛,此刻卻失去了以往的溫度:“你背著我相親,是頂不住這個壓力了,對嗎?”
“你從來不許我碰你,就是留了這一手,對嗎?”
“既然如此,楚然,這份壓力我也沒必要再承擔了。”
葉南枝手搭上門鎖,卻被楚然粗暴地按了回來。
強壓著最後一絲理智:“如果是因為這件事,那今晚,你在上面。”她溫柔地抱住葉南枝:“我只是喜歡看,每次你臉頰紅紅的,眼裡泛著水花的模樣,我想讓你快樂,僅此而已。當然如果你想在上面,我可以配合你。”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葉南枝仍然不為所動,伸手搭上門鎖的一瞬,楚然的最後一絲理智徹底崩塌。
輕而易舉地扳過她的身子,楚然捏著葉南枝的下巴,強迫對方看著自己:“葉南枝,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讓你忘了我原本是什麽樣的人了?”
四年前,相識之初那個冰冷的楚學姐再次浮現在眼前。扣住葉南枝兩個手腕後,楚然俯身銜住葉南枝的唇,齒鋒一動,柔軟的唇瓣被劃破,兩人嘴裡皆是一股鐵鏽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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