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是昔日的同學,也有少數幾個報社的年輕同事,以及熟識的朋友。
隱約聽到大廳和前院的熱鬧,安鏡問:“如月的生日,應該有你認識的同學在,要去看看嗎?去的話,我陪你,不想去,我們就在後院待著,或者去外面走走,你想怎樣都行。”
“你是主人家,總要給安熙和如月一個面子的。去打個招呼吧。”安熙也往蔚家打了電話,邀請她來參加生日聚會。
“你去我就去。你在哪我在哪。”
“阿鏡,你怎的任性起來像個小孩兒?”蔚音瑕把惜惜抱回貓房子,“走吧,我也隨你去看看便是。”
身為一家之主又名震滬海的鏡老板一現身,在場的小年輕們但凡有點眼力勁兒的,都恭恭敬敬站正行禮,道一聲“鏡老板”。
安鏡走下台階,拿了兩杯香檳,遞一杯給身旁的蔚音瑕,然後笑容溫和地舉杯道:“如月是安熙的知己朋友,也算是我妹妹,今天是她的生日,要感謝諸位來為她慶賀,大家放開了玩兒,重要的是開心。”
語落,仰頭一乾而盡。
安熙喝了酒,溜到安鏡身邊:“姐,你真給面兒。”
戚如月喝完第一杯,又馬上倒滿第二杯,來到安鏡邊上:“這一杯,如月敬姐姐。”
喝完後,她衝蔚音瑕笑笑,發出邀請:“音瑕,你陪我四手聯彈,我們一起送一首曲子給鏡老板如何?”
音音會彈鋼琴?
安鏡小小吃驚。
蔚音瑕:“好。”彈曲子給阿鏡聽,她沒理由說不。
雙雙坐到鋼琴前,四隻手輕放在琴鍵上,奏響了李斯特名曲《愛之夢》。
音樂時而深情婉轉,時而熱烈高亢。每一個音符都是對熾熱的愛的表達。這首曲子,本就是為愛而生。
安鏡聽的入迷,看得也入迷。最後在掌聲如雷中清醒。
現場有很多女生,不乏長相甜美或清純的姑娘,可安鏡眼裡,只看得見一個蔚音瑕。
生日派對熱鬧非凡,安鏡卻像個置身事外的看客端著酒杯倚在扶梯邊,看同學們圍著如月和音音“敘舊”。
她有點後悔了。
因為音音的時間都被別人佔了去。
但又有點感到欣慰,畢竟,她的音音是那麽地招人喜歡。
期間也有人忍不住好奇心,小聲議論蔚二小姐跟鏡老板是怎麽和解的?跟熙少爺如今又是何關系之類。
安熙既然主動邀請了蔚音瑕,便知會有這樣的言論出現,他也早為此打好了草稿。
“諸位請聽我幾句肺腑之言,上月我與蔚二小姐確有過訂婚未遂一事,全因我一時魯莽混帳釀下大錯,害得音瑕妹妹名聲受損,有口難辯。彼時我衝動訂婚有兩因,一是氣不過當年被蔚家悔婚,想以此報復,二是氣不過我姐她扣我零花錢,想從蔚家討點錢花。總之呢,我與音瑕妹妹之間清清白白,蒼天可鑒,往後我和她便以朋友處之,還望諸位口下留情,莫要再議及訂婚一事,損了音瑕妹妹的清白和名聲。安熙今日在此,多謝諸位了。”
他把過錯都擔在了自己身上,為蔚音瑕澄清,也為安鏡辟謠。
說完舉起酒杯,朝向蔚音瑕,並誠意十足地賠笑道:“蔚二小姐,我當眾向你道歉,再自罰一杯,可否求得你的原諒啊?”
戚如月趕忙將蔚音瑕的杯子倒上酒,遞給了她。
“熙少爺言重了。此事,音瑕亦有失禮之處。隻知聽從父親安排,未曾顧及你我個人意願,也望熙少爺海涵。”言罷,仰頭喝下如月遞來的那杯酒。
隨後,眾人到院子裡玩兒起了遊戲。
看著蔚音瑕被如月她們拉去加入遊戲,大家其樂融融,安鏡便回了書房。
……
晚宴結束,蔚音瑕作為客人最後離場,大門前同安鏡道別:“送你的茶葉裡,有父親給你的信。”
蔚音瑕隻負責送,並不知其中內容。
“信?”安鏡感到意外,且隱約有不好的預感,蔚正清給她的信,怎麽可能寫的是好話?
她舒展眉頭,盡量讓自己表情柔和,“說到信,音音,你何時給我寫信?我活了三十年還沒收到過情書呢。”
“等有機會了,我給你寫。”蔚音瑕紅著臉應承道。
“好啊,我等你的信。”安鏡興高采烈道,“路上讓司機慢些開,你若方便來,記得電話告訴我。我和惜惜都會很想你。”
“嗯。如果父親信中所提之事讓你為難,別太顧慮我,我不想成為你的軟肋,那樣只會令我自責。”
“我有分寸,你別想太多,只需想我就好。”
夜微涼,她想再幫蔚音瑕暖暖手,卻見絮兒等在車旁,拉長了脖子往這邊瞧。
為何時間總是過得這麽快?為何總是要和心愛的人別離?
蔚音瑕知她心思,輕輕說道:“阿鏡,我們很快會再見的,我也會天天想你。你就當惜惜的每一聲貓叫,都是在替我喚你阿鏡,可好?”
“好。”愁雲盡散,安鏡笑了。
等安家歸於平靜,睡前工作也就緒後,安鏡才坐在床邊打開了蔚正清的親筆書信。
篇幅不長,他在信裡寫到的大致意思是,安家蔚家聯姻,必定為群眾喜聞樂見,也有利於兩家生意發展。若安家無意,他蔚家的女兒,也絕不再倒貼上門做那丟人現眼的一方,希望安家在半月內給出一個明確答覆,否則,他也好另擇良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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