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音瑕的眼淚又落了下來,心疼的厲害,邊擦眼淚邊安慰自己:有什麽要緊呢?她活著回來自己身邊,還願意碰自己,還願意吃自己做的面,就已是天大的恩賜了。
番茄雞蛋面上桌,只有小半碗:“想著夜深,吃多了不好消化,沒有做多少,趁熱吃,墊墊肚子。”
安鏡抬眼看她,拿起筷子低頭開吃,吞了一口面問道:“你哭什麽?”
蔚音瑕的眼睛紅紅的,她又不是瞎子。
不是哭過是什麽?
“沒,沒哭,只是起鍋時被蒸汽熏了一下。”蔚音瑕不承認。
“哭就是哭了,有什麽好欺瞞的。眼淚說掉就掉,不是你一貫扮可憐裝柔弱的套路嗎?”
蔚音瑕受辱,無地自容,慌忙起身道:“你先吃,我去給你放熱水。今晚,今晚就在這睡好嗎?”
安鏡目光冰冷,偏頭看她:“纓老板盛情難卻,只要你身體受得了。”
果然,果然,又是自取其辱……
蔚音瑕依舊面帶微笑:“阿鏡對我,怎樣都是可以的。你慢慢吃,吃完了放著,我來收拾。”
說完卻像逃似的,快步轉進了盥洗間。
安鏡吃得很快,蔚音瑕蹲在浴缸邊失神,熱水都要沒出邊緣了,她還在發呆。
心煩氣躁地關掉水龍頭,安鏡一把拉起她:“做戲做全套,想必伺候我洗澡這一項,纓老板應該也沒問題吧?”
“好,我幫你擦背。”蔚音瑕抬手就要去解安鏡的衣服。
安鏡製止她的動作,又拉著她的手放到她自己的領口,手背在她下巴上蹭了蹭:“我想看纓老板先解自己的。”
“好。”
“什麽都說好,這也好,那也好。為了討好我,你究竟還能不要臉到何種地步?”
蔚音瑕解衣服的手頓了幾秒,又繼續往下解:“從前為你做的太少,而今有機會了,事無巨細,只要你不嫌棄,洗衣燒飯我都能做,暖床陪/睡也能做。”
安鏡笑道:“那真是委屈纓老板了。”
“不委屈。”旗袍落地,這一回蔚音瑕大方展示自己的身體,絲毫不扭捏,轉而去解安鏡的衣服,“苟活至今日,不過為你一人罷了。”
“不曾想,纓老板對安某竟用情至深。”安鏡勾起蔚音瑕的下巴,又一次,重重地咬住她的唇。
這張嘴,謊話連篇。
可這張嘴,吻起來還是那麽柔/軟。
蔚音瑕吃痛,卻一心隻想快點將安鏡的衣服也解開。那樣,她應該就不會走了吧?
洗浴過程中,安鏡懶洋洋的特別老實,甚至都沒多往蔚音瑕身上看一眼。
洗完回到臥室,安鏡坐進椅子,拉了蔚音瑕跨坐在自己腿上,拂落肩帶,又掀起她松松垮垮的睡裙,胡亂啃噬著。
“你說你不是蔚正清的女兒,也不是紅姨的女兒,那你是誰呢?嗯?”
那晚蔚音瑕給她的解釋,從第一個字到最後一個字她都聽到了。說了那麽多,騙自己的人,就不是她了嗎?
蔚音瑕弓起身子,脖頸上揚,一聲輕哼從嘴角飄落。她環抱著安鏡的頭,手指插/進發間。
待適應了安鏡的力道,她繃緊騰空的腳尖,一手扣住安鏡的後腦,空出另一隻手,拉開旁邊櫃子的一格抽屜。
那裡面,放著兩隻鐵皮青蛙。
她吃力地一手抓住兩隻拿出來放在櫃面,又挑出新的那隻,繞到安鏡身後淺擰了兩圈發條。
隨後,鐵皮青蛙在櫃面上跳動的聲響引起了安鏡的注意。
她停了動作扭頭去看。
蔚音瑕則附在她耳邊情意綿綿地說道:“阿鏡,我就是那個被你順手從水裡撈起來的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
第54章
櫃子上的鐵皮青蛙跳了沒一會兒就停了。可安鏡仍處於呆滯狀態, 一動不動地盯著那隻生鏽的青蛙,努力回憶著它身上原本的花紋圖案。
是它嗎?是…她嗎?
曾經那麽小的小丫頭,如今竟被自己泄恨般地蹂/躪著。
“阿鏡。”蔚音瑕捧著她的臉, 讓她轉過來, 親了親她的眼眸,“看著我。”
記憶太過久遠。安鏡想不起那隻鐵皮青蛙身上的花紋, 亦記不清小丫頭的模樣。
抽出手指, 雙臂扣住蔚音瑕的腰,低頭埋在蔚音瑕的肩上,為自己禽/獸不如的行為感到惱恨。
這一刻,她抱著的不是欺騙過她的壞女人, 而是稚嫩無邪的小丫頭。
蔚音瑕疼惜地撫慰她, 拍拍她的背,又親親她的發, 柔聲哄道:“所以從很小時候起, 我的命就是你的了,我的心也是你的。阿鏡,除了你,我不欠任何人了, 這世間再也沒比你更重要的了。余生不管還有多長,我都隻為你一人而活。你不愛我、不原諒我沒關系,只要你肯來, 打我罵我欺我辱我也沒關系,我就在這兒等你, 哪也不去。”
靜默了好一陣子, 安鏡才從混亂的情緒中抽離,抱著蔚音瑕上了床。
她想平平靜靜睡覺, 可懷裡的人並不想就這麽平靜地度過。
“阿鏡是不是生氣了?氣我瞞著你?”
漸熄的火苗重新燃燒,安鏡順了蔚音瑕的意,讓她背對自己,岔開話題問:“韻青和楊啟元,你知道多少?”
“傅醫生很早就愛慕韻青姐了,阿鏡知道嗎?”
“傅紋婧?”
蔚音瑕忍受著身下的刺激:“傅醫生暗戀韻青姐很多年,我當初在莊園就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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