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 她已經好久沒有回到學校了。
20歲的夏時時還在讀大三, 劇情結束那一刻, 她也才剛畢業沒多久。然而死後的她又跟在溫姣身後很久,算起來已經有近十年的時間。
十年,足夠淡化她對大學的所有印象,不過在旁人看來, 她也就兩個月沒回學校而已。
因為重生後直接是暑假, 父母都是她親近的人, 老婆也是, 所以還沒覺得什麽,等到了大學校門口,夏時時才反應過來。
她估計要重新讀大學了。
大一大二的課程,她還記得嗎?
夏時時走下車,考慮到回學校,她穿著簡單, 又因為怕熱, 所以較為清涼。
加上一張優質面孔,來來往往不少同學都在看她, 夏時時視而不見,低著頭給溫姣發消息。
“老婆,假如你重回大學,結果記不得以前的老師了,你會怎麽處理。”
夏時時手機開始震動,習慣是可以改變的,以前的溫姣不喜歡回消息,更寧願打電話,在夏時時不斷用短信騷擾過後,也開始學著用短信回復。
溫姣本來就一直在關注夏時時的短信,所以這次回復也很快。
溫姣:“我記得。”
夏時時皺著眉,打字的手開始用力:“假如你不記得了!”
“假如啊——”溫姣像是猜出什麽,她回答認真了些,“我大學時忙於工作,很少在大學裡逗留,就算當面沒有認出來,老師們也會理解,不過私底下還是會找人問清楚。”
夏時時歎口氣,有沒有一種可能,溫姣在大學時就已經有了助理,當然很方便問。
而她夏時時的“助理”,已經在一個多月前被她給開除了。
她找誰問好呢。
保安大爺嗎。
夏時時在校門口停留的時間有點久,司機不敢隨便把車開走,只能小心翼翼地問:“小姐,還需要什麽幫助嗎?”
夏時時回頭看了司機一眼,很好,司機也幫不上忙。
“你回去吧,到時候來接我就好。”好在夏時時沒有大學住宿,更沒有室友,可以少打聽幾個人。
夏時時把手機揣進口袋,要說大學裡她認識的人,還真有一個。
可惜那個人她不太敢認。
“孟歸啊,你現在的手沒有受傷吧。”
大學時的一次活動,夏時時不小心把孟歸的手弄傷了。
孟歸從小就在學鋼琴,而且很有天賦,鋼琴家的手有多值錢,從夏時時後面被罵了多久就能看得出來。
這不光是用錢就能衡量的,關乎到一個人的命運。
她弄傷孟歸的手是在大四的時候,現在還是大三,孟歸的手沒有受傷,也算是一件好事。
但這種愧疚感,給夏時時疊十層臉皮,她都不好意思去孟歸面前晃悠了,就讓她們兩個的關系到此為止吧,本來關系也只是點頭之交,孟歸當時救她,也只是出於好心。
夏時時在校門口又站了一會兒,她實在找不到問誰,現在完全是摸瞎的狀況。
她再次向溫姣求助:“如果找不到人問呢。”
溫姣:“你站在原地,不要動。”
溫姣還在莊園裡接受後續的康復治療,但說的話好像在看著夏時時原地發呆一樣。
過了一會兒,溫姣發短信過來:“待會兒會有人找你,跟他走就好。”
果不其然,很快就有人過來了,那人站在夏時時面前,也不敢多話,只能慫慫地點頭:“夏學姐你好,我叫胡飛文,來給你帶路。”
夏時時:“……”
這就小瞧她了不是,她還是記得路的。
記得吧,應該。
胡飛文很有禮貌,懂得叫學姐,也不多問為什麽夏時時會需要有人帶路。
夏時時很好奇:“你是聽誰的安排來照顧我?”
胡飛文:“社長。”
夏時時:“溫社長?”
胡飛文滿頭霧水,呆愣地啊了一聲,然後才想著解釋:“不是,我們社長姓劉,社長好像也是接到別人電話,才讓我來接你,他現在有事不能回學校。”
這層層關系實在複雜,夏時時只需要知道有關系用就好了。
不過看胡飛文不多問的樣子,夏時時還是好奇:“你就不覺得奇怪嗎,學姐居然需要學弟帶路,連老師都不記得。”
胡飛文撓頭:“學姐很忙,我知道,我看過你的新聞。”
胡飛文:“其實你在校門口的時候就很多人認出你了,所以我才那麽快找到你。一邊學習一邊工作,很累吧。”
胡飛文給夏時時找到一個合理的借口。
認為夏時時才大三,就要為家裡公司盡心盡力,還要抽出空來學習,記不得瑣事是應該的。
他們把夏時時當成以前的溫姣了,溫姣讀大學的時候就是這樣,只不過溫姣記得老師是誰,她不記得。
而且她也沒有盡心盡力地去管理公司,抓紀硯出賣公司證據多虧了葉慕柔,而收尾這件事的也是她的夫妻,她一直和老婆在一起。
胡飛文說完後又走了幾步,才想起來:“哦對了,你還結婚了。”
他感慨似地說道:“我們暑假最多去兼職,你還順帶結了個婚,日程安排得真緊,我們就做不到。”
夏時時勾了勾唇,然後盡力往下壓:“低調,低調,我老婆不喜歡秀恩愛。”
胡飛文:“好的學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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