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彩票的事暫先放一放,目前最重要的是,要怎麽處理這段發出去絕對會讓全網炸開鍋的視頻。
崔恬連熱搜標題都想好了,“當紅流量小生拍戲期間夜會女友”,更缺德點兒,“季禾木身殘志堅”……
她突然想起來:“我記得季禾木是有女朋友的吧?”
金斯嬌點頭。
這事兒其實算不上秘密,圈裡八卦早就傳遍了,也就季禾木的粉絲們還堅信他是個不近女色的純情大男孩。
崔恬:“那他這是,劈腿?”
金斯嬌想了想,道:“可能不止這一個。”
進組一個月就能勾搭上同組藝人的女助理,這種隨時隨地發情的爛人,應該不是頭一回乾這種事。
崔恬擰眉,眼中閃過清晰的厭惡,嫌棄道:“這種人真該早點掛到牆上。”
等惡心感過去,她把視頻點開,從頭放了一遍,邊看邊說:“剛才開會,公關部說要先澄清段流軋戲的謠言,但黑料既然是對面故意買營銷號發布的,到時候一定會鬧上熱搜,還得想辦法壓熱度……”
視頻裡兩人說著話抱在一塊兒,季禾木還往伸手對方腰下部位用力地揉了一把,崔恬看得眼角一抽,忍著不適道:“要是把這段視頻發出去,熱搜就得換人了。”
也不用愁段流的黑料該怎麽辦了,一個糊咖,誰在意。
視頻放完,崔恬把手機還給金斯嬌,看著她,問:“你怎麽想?”
金斯嬌疑問:“我?”
崔恬提示:“季禾木的死活先不提,小七是余凌的助理,視頻爆出去也會影響到她倆……余凌平時對你挺好的吧?”
娛樂圈也講究人情往來,要是這件事牽扯到余凌那純屬無妄之災,《定天道》的後續拍攝恐怕也會受到影響。
金斯嬌不說話,似在思考,崔恬以為她犯難了,出主意道:“要不,給小七打個碼?正好她是素人,符合爆料行規。”
是個好辦法,但金斯嬌思考的不是這個。
她在想,究竟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余凌對她,似乎有些別的意思。
金斯嬌不是個自戀的人,對於感情關系,她的理解堪稱遲鈍,所以身邊鮮有同伴與朋友,也正因為長久獨身,她對別人的有意接近會感到格外敏感。
崔恬和莊助理和她同事了很長時間才有如今的熟悉與融洽相處,而余凌不一樣,在進組前她們從未見過,進組後也沒搭過太多話,余凌對她的親切突如其來,這讓金斯嬌短時間內很不適應,也很難不多想。
崔恬:“這是個很難得的機會,季禾木受著傷,導演正有換掉他的念頭,這時候爆出他的醜聞時機正合適……”
金斯嬌開口:“就按你的計劃來。”
崔恬遲疑半秒,乾脆地一拍掌,“行,那你早點休息,等著明天的消息吧!”
今晚注定有很多人睡不著。
忙著興奮的,忙著工作的,忙著想心事的……
凌晨時分,金斯嬌被夢擾醒,躺在床上發了會兒懵,手機拿過來一看,時間才一點多。
夢中從高樓墜下,心頭還有殘留的恐慌余韻,金斯嬌閉了閉眼,翻身把空調關了,然後躺在床頭滑開手機屏幕發呆。
她不愛玩手機,手機裡也沒多少娛樂應用,視頻軟件都很少,以前曹小絮還在的時候會調侃她是個老年人,幫忙下載過一兩個消消樂遊戲說讓她打發時間,但金斯嬌大部分時候都很忙——或者說有事可做,不覺得無聊,也沒什麽新鮮。
隻有望著雪年她才會有潮水般洶湧的情緒起伏,那中毒一樣的酸澀與甜蜜讓人上癮,引誘她一步步靠近。
金斯嬌點進聊天軟件,點開和雪年的對話列表,一行行往上翻……
原來她們已經認識這麽久,說了這麽多話。
金斯嬌突發奇想,按照日期搜索聊天記錄,找到她們最開始加上聯系方式的那一天,是去年七月,雪年發來的好友申請:您好,我是雪年。
而金斯嬌這邊隻有冰冷的一句:我通過了你的朋友驗證請求。
金斯嬌忽然就覺得,雪年不喜歡自己才是應該的。
但是……
她把聊天記錄返回到最新的昨天,晚上十點半,距離現在的三個小時前,她告訴雪年,今天很忙,她才下戲不久,正在回去的路上,可能要錯過約定的電話時間。
雪年很體諒她,說:辛苦了,早點休息。
然後又補來一句:明天見。
不知道為什麽,金斯嬌盯著那三個字,很有股把它打印下來貼牆上,或是乾脆紋到身上的衝動。
“探班”這個詞聽上去十分客氣普通,但一旦理解為“雪年想來見她”,其中的曖昧與甜蜜就讓人難以招架,金斯嬌的理智一分為二,一半在思考工作,另一半在飄忽忽地憧憬明天……
不,應該是今天。
手一抖,手機脫落,差點砸到臉上。金斯嬌翻了個身,把臉埋進軟枕裡,呼吸無意識地急促起來。
雪年喜歡她,想見她,願意在她身上花上許許多多的時間與精力。
她不能再躲了。
五十天,足夠給出一個答案,不能再糾結,再難她也得克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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