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濕漉漉地扯來靠枕,想咬住一角,卻被雪年攔住了。
雪年在她耳邊說了句分外熟悉的話。
“我喜歡你的聲音。”
金斯嬌在迷蒙中倏地明白過來,自己口中假意說出的那句忘了,真正忘掉的是什麽。
她後知後覺,想解釋,可惜雪年不聽。
不但不聽,還要很過分地逼她出聲,聽她說些亂七八糟的話。
直到聲音蓋過一切。
第111章 花忘澆了
孟沈打電話過來是在下午, 雪年的電話沒人接,她就撥到了金斯嬌手機上,結果也是等了好半天才接通。
“孟導。”
孟沈張口就問:“你和雪年在一塊兒嗎?”
那頭靜了靜, 回答:“嗯。”
金斯嬌惜字如金, 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 孟沈沒指望能從她嘴裡多聽見幾個字兒,“雪年幹嘛呢, 打了幾通電話都沒人接, 手機沒帶在身上?”
那邊又靜。
孟沈被磨嘰得受不了, “你把手機給雪年!”
那邊咳了一聲,似在清嗓, 緊接著便響起金斯嬌的聲音:“雪老師現在不太方便。”
“有什麽不方便的, 你們在哪兒?”孟沈擰眉, “你嗓子怎麽了,吃壞東西了?”
——
金斯嬌:“沒有,感冒。”
浴室傳來遠遠的水聲,她把節目聲調高,掩飾過去。
孟沈:“感冒嗓子啞成這樣?去醫院了沒?”
難得孟大導演溫柔起來關心人, 金斯嬌緩了緩, 正想回答,就聽見孟沈自言自語:“可別傳給雪年了。”
金斯嬌:……
“著涼而已,不會傳染, ”語氣冷颼颼的, “您找雪老師有事?”
“…沒什麽事,昨晚我喝醉了, 忘記……呃,就是來問問, 你們什麽時候回去的?”
“您和陸總離開後沒多久。”
“咳!”
也不知道是哪個詞撩著孟沈敏感的神經,電話那端一陣猛咳嗽,金斯嬌皺眉把手機拿遠,等那頭咳完再繼續問,但孟沈怎麽也不願往下說,左顧言它扯了一堆,最後說了聲拜拜,匆匆掛斷電話。
雪年的手機應該是落在房間,所以沒聽見來電。
金斯嬌把手機扔到一邊,靠著沙發吐出口氣。
一上午浴室裡的動靜就沒斷過。
節目裡的人聲也很鬧騰。
金斯嬌想了想,張口發出半個音,可想而知,嗓子一時半會兒好不了。
當愛豆的時候她一天在錄音室裡泡三四個小時也沒這麽啞過,現在居然為床事……
噠的,浴室門開。
思緒被打斷,金斯嬌看過去。
雪年眼含水意,長發潮濕,穿著襲身吊帶長衣,從肩到腿,裸露的每一寸肌膚都透著熱和粉。
金斯嬌只看一眼就挪開臉。
雪年拿著毛巾踩下台階,笑吟吟地走過來,“生氣了?”
金斯嬌抱著乾淨的靠枕不作聲——
嗓子還啞著,她不好意思。
“真生氣了?”雪年彎腰,吊帶的衣領下滑,一片白和粉的春色。
再沉默下去又得被撩,金斯嬌隻得開口:“沒有。”
聲音一出來,雪年就低眼笑了。
金斯嬌就知道她會是這反應。
她蒙頭自閉。
雪年哄道:“很難受嗎,要不要我給你煮點菊花茶?清熱降火的。”
逼人的是她,事後哄人的也是她。打個巴掌再給個甜棗,在曖昧推拉這件事上,雪影后幾乎無敵手。
金斯嬌低聲道:“你頭髮還沒乾。”
雪年看了眼,“沒事。”
她說沒關系,但金斯嬌有關系,很快就拿了吹風機過來。
幫人吹頭髮,這事兒金斯嬌幹了不止一次,十分手熟。
把溫度調到合適的擋位,先在手背上試了試,確認不會被燙到她才伸手。
呼呼的熱風將濕意漸漸烘乾,雪年的頭髮長而柔軟,攏在手心如同一灘隨時能從指縫間泄下的水,金斯嬌指尖的動作不由放輕了些。
懷中一熱,是雪年靠進她懷裡,懶懶地說:“好困。”
昨晚睡到凌晨三四點就醒了,又一直折騰到現在,當然會困。
吹乾頭髮,兩人躺在沙發上,安靜地午休。
雪年緊貼著金斯嬌的懷抱,闔著眼,“等睡醒我給你煮菊花茶?”
金斯嬌指彎勾著她的一縷發尾,輕聲道:“沒關系,不難受了。”
懷中人輕笑:“真的?”
“嗯,”金斯嬌問,“臥室我已經收拾好了,要不要回房睡?”
雪年啄了下她的下巴,誇了她一句,“就在這兒吧,習慣了。”
“……”
短暫怔神後,金斯嬌手臂用力,“雪老師。”
“嗯?”
“你是不是要開著燈才能睡好?”
雪年在她懷裡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點點頭。
金斯嬌就想起之前,在江城錄製綜藝她們第一次同床的那晚,雪年問她要不要關燈。
那夜她們是關了燈睡的,後半夜雪年驚醒,隻說自己做了噩夢。
“那櫃子裡的那些紅酒……”
雪年“啊”了下,拉長尾音:“酒精不耐受是騙人的,我不喜歡在外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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