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戀人之間會做些什麽嗎?”雪年問。
大燈關了, 床頭燈的光芒溫暖卻算不上明亮, 金斯嬌在眀晦籠罩下燒著臉,從喉嚨裡逸出含糊的一聲。
大概是回答, 但沒具體的字眼兒,聽著不像。
雪年離她很近, 嗓音淺淺的,說:“抱著睡覺。”
好強的目的性,金斯嬌覺得她在誆自己,“那昨晚我喝醉了……”
“是啊,抱著睡的,”雪年語氣特正經,“你全忘了?”
金斯嬌睜眼望著她,想確認她話裡有幾分真實。
雪年的神情自然而淡定,半點不像撒謊的樣子。
金斯嬌便往她身前挪挪,胳膊碰著胳膊之後猶豫地停了下,發現動作貌似有些伸展不開,除非讓雪年枕著她的胳膊。
雪年配合地抬頭,“來吧。”
金斯嬌臉又一紅,從枕間的縫隙裡把手伸過去。
雪年靠上去,輕輕一笑:“一會兒手該麻了。”
小臂被壓著,沉沉的,指縫似乎還撈著了雪年散亂的頭髮,金斯嬌的感官全部集中在胳膊上,過了好一會兒才回她的話:“這樣,算抱嗎?”
只是枕著胳膊吧?
“說的也是。”雪年道。
話落,金斯嬌感到腰上一緊,雪年一把把她攬進懷裡。
“這樣才對。”
懷與懷緊貼,金斯嬌聽見咚咚咚的心跳,這回她知道是自己的,只有她才會因為一個擁抱就緊張得方寸大亂。
落在懷裡,她看不見雪年的表情,只聽見雪年問:“剛才在外面,和薛老師都聊了些什麽?”
聲音有些懶怠,困了。
“喬老師打算和鳴英解約,薛老師給她出主意。”
雪年笑了下:“這麽重要的事她們都告訴你?”
“我沒參與,”金斯嬌說,“就是坐那兒吹吹風……”
“喔,”雪年拉長尾音,“就這麽不想和我一起睡?”
金斯嬌一窘,笨嘴笨舌:“我,有點緊張,不太敢……”
雪年一陣輕笑,把她摟緊了,手輕輕在金斯嬌背上安撫地怕拍,緩聲道:“我知道。”
金斯嬌這才稍稍放下心。
“燈要不要關?”雪年問的是床頭燈。
金斯嬌:“都可以。”
雪年想了想,回身關了床頭燈,“看你睡覺好像沒有留燈的習慣。”
臥室裡一片漆黑,只聽見窸窸的衣料摩擦聲,金斯嬌等了小會兒,胳膊上一重,附身過去想重新抱住雪年,結果手剛搭過去發覺觸感不對。
“您、您把衣服脫了?”她結巴著問。
“睡覺當然要把睡袍脫了。”雪年奇怪道。
也就是說,她現在身上隻穿著一件薄薄的吊帶裙。
金斯嬌的手頓時不知該往哪兒放了。
雪年的手臂攀到她腰後,不輕不重地拉了下,黑暗中金斯嬌什麽都看不見,感官被最大程度地放大,聽覺嗅覺幾乎錯亂。
一會兒想,雪年現在應該離她有段距離吧,畢竟動靜不在耳邊。一會兒又想,雪年是不是就在她面前,否則淡香怎麽會如此清晰……
“嬌嬌。”
金斯嬌顫了下,這下知道了,雪年就在她耳畔,“……嗯。”
“你是不是很緊張?”雪年問。
金斯嬌把手收進被子裡,欲蓋彌彰道:“還好。”
話音剛落,一具溫軟含香的身體貼進她懷裡,金斯嬌一下子繃直了,霎時間浮想聯翩。
雪年氣若遊絲,“可是你的呼吸很亂。”她的手往下滑,“腰也很緊。”
金斯嬌想鬼扯說那是因為衣料太厚,她穿的是一套板正的睡衣,手感肯定比不上吊帶……
瘋了,她腦子的都是些什麽。
她試圖挽救自己的面子裡子,語氣可憐得要命:“是肌肉。”
“……”
雪年一靜,徹底被她逗笑了。
笑得身震,床也震。
笑完,雪年重重地歎氣,沒力氣了,“和你調個情可真難啊。”
金斯嬌臊得想鑽被窩裡給自己悶暈過去。
“好了,不逗你了,睡覺吧。”
雪年拍拍她。
這回沒再動手動腳,是真的安分了。
金斯嬌輕輕應聲,闔上眼睛,感受著雪年的體溫和心跳,心情搖曳。
白天發生的種種都消散在腦海中,隻留下雪年和她。
親近,隱秘,悸動……
她的意識漸漸下沉,陷入到這場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同眠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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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斯嬌是被懷裡的動靜給驚醒的。
她覺淺,睡眠質量一直不太好,睡著之後周圍一丁點兒聲響都會被打攪。
上次在雪年家裡是唯一一次好眠,雪年是她的安全區,金斯嬌以為今晚也能睡個完整的好覺,沒想到後半夜卻被紊亂的呼吸聲給吵醒了。
懷裡的身軀發燙,金斯嬌在昏暗中睜開眼,不確定地開口:“雪老師?”
“嗯。”懷中人吐氣。
金斯嬌感到臂彎一輕,雪年從她懷裡離開,“是不是吵到你了?”
“噠”一聲,床頭燈被打開,金斯嬌下意識閉了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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