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市毗鄰特區G市,也近著海,從C市去G市再避開海警乘船偷渡離開,一旦進入公海,想要將人抓回來的可能性就不高了,而且茫茫大海,很難搜到對方是坐哪艘船離開的。
宴傾文沒說話,只是不停敲打桌面的手指出賣了她此刻的心情。
說實話,這種大魚被放跑的感覺太糟糕了,然而她很清楚,莊易尚且這麽難對付了,莊醒是得道幾十年的老狐狸,更難對付。
用莊袂的話來說,他太能裝了,前面二十多年裝好人,露出溫和軟弱的模樣,任誰都不覺得他是一個狠人。而正是這樣的一個人假借神機門的名義成立了翠石公司,借華夏官方之手除掉了翠石公司的對家,然後再解散翠石公司,不給官方留任何把柄。
實際上扶持自己的心腹,以J國的退伍軍官為幌子,成立阿速公司。
任誰都以為阿速公司的老板是這名J國的退伍軍官,就連當事人都是這麽以為的,實際上莊醒安插了不少自己人為阿速公司的高層,在高層的決策下,退伍軍官實際上沒有多少實權,但出了事,他卻是最佳的背鍋之人。
之後莊醒再通過阿速公司迅速發展自己在境外的勢力,通過各種違法犯罪行為,洗錢、賄賂金三角的權貴,使他們成為自己的保護傘和背鍋俠。
而他知道早期的一些行為洗不乾淨,於是趁著莊袂奪權,他順水推舟將莊袂推上來吸引官方的目光,自己則對外營造一個愛女兒的形象,對內又是一個被女兒逼宮,不得不退位,遊離在權力圈子之外的退休老人。
在莊袂已經掌控了局勢的情況下,莊醒依舊能順利逃走,只怕神機門的內部應該還有他埋的暗線。真是應了“狡兔三窟”這個詞,他還有很多隱藏的底牌。但這次他為了脫身,動用了這最後的底牌,以後想要翻身就難了。
“他不管莊易了?”宴傾文問。
“這麽多年,他一直在為莊易鋪路,所以門主覺得他不太可能放棄莊易,讓我們盯緊了莊易,等他們送上門來。”
宴傾文聽著覺得不對勁:“門主認為?莊袂是什麽想法?”
“副門主說,前家主是個自私的人,他知道副門主一直想要鏟除莊易,所以故意拋出莊易為餌,引誘副門主前來,他好趁機逃跑脫身。”
莊袂對自己這位父親的信任度已經為零了。
宴傾文不予置評,只是道:“你們神機門內部的意見看來也並不是那麽統一的。”
齊簪歌認同宴傾文的話,畢竟沒有人願意讓自己的權力和地位被五個不相乾的家族給瓜分了,所以門主杜初年雖然是莊袂的外公,但也是存了讓莊袂對另外四家趕盡殺絕,重新收攏門主的權力、地位與財富。而在這一件事上,莊袂與她的外公是出現了分歧的。
當然,這是神機門內部的事,沒必要對外提就是了。
宴傾文卻在想,難怪原著裡莊袂最後會慘敗,只怕除了莊易得到K市的勢力與之對抗之外,也因神機門內部的分裂與鬥爭削弱了她的實力吧!
“對了宴總,等副門主解決莊易後,我便會遞交辭呈。”齊簪歌說。
宴傾文點點頭:“之前休產假的秘書年後就會回來上班。”
齊簪歌出了總裁辦公室的門,卻迎面撞上了立在門外不發一言的陳稚恩。
看到她,齊簪歌的心有一瞬慌亂了。
“你要走了?”陳稚恩問她。
齊簪歌沉默了一瞬,才無聲地點了點頭。
雖說她們當初為了騙莊易而假戲真做上了床,但以戀人的關系相處久了,她們發現對彼此的感覺逐漸變了質,不說生活習性,就連心跳的頻率都一致了。
即便莊易知道了真相,她們也沒必要再做戲,齊簪歌還是沒有提出終止這段關系。
等任務結束就會離開這種事,她也不知道要怎麽開口,因為理智上知道自己其實壓根就沒必要向對方解釋,直接抽身離去就是了;情感上卻產生了遲疑,心靈變得脆弱而泥濘。
陳稚恩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到頭來也只是點了點頭,什麽都沒說,就去總裁辦公室的門。
齊簪歌凝視著她,直到她推門進去,再把門給關上,身影徹底消失,也遲遲無法挪開視線。
她的心頭止不住的疼,也忍不住埋怨,明明她們昨晚還在一起跨年,現在還殘留著昨晚對方留在她身體上的感覺,為什麽對方得知自己要離開了,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等陳稚恩出來,從齊簪歌的辦公桌前經過,她聽到了一道怨念的唾罵:“渣女,呸!”
陳稚恩的腳步微滯,但還是沒有任何停留,直接離開。
決定先離開的人又不是她,齊簪歌有什麽資格罵她渣呢?而且昨晚,齊簪歌是有機會提前告訴她的,可齊簪歌卻什麽都沒說……關上總助辦公室的門,陳稚恩抬手拭去剛從眼眶滾出的淚珠。
……
宴傾文並不清楚自己的得力助手如今陷入了感情糾葛之中,她處理完公務後,習慣性地打開平板瀏覽新聞,然後這一看,發現蔣氏的新能源汽車獲得了中東能源集團天狗集團的10億美元投資,而這全是蔣雲韓的功勞。
宴傾文:“……”
這一看就知道是【系統】給蔣雲韓苟過關鍵劇情,增加存活幾率的獎勵。
她沒有嫉妒,也沒有不安,而是先去查一下天狗集團,發現這家公司其實是華夏人開的,只不過總部在中東而已,而且對方在寧市那邊建了整車組裝工廠,還有零配件產業園。再看公司的財報,年年虧損,總欠債近1億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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