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傾文突然想到了什麽,問正在收拾行李的聞訶白:“你接下來要去哪裡錄製節目?”
她給之前的那檔真人秀節目當兩期飛行嘉賓,上次去了湘西,這次就不會再在同一個地點。
“瓊島。”聞訶白忽然停下手裡的事,略驚奇地看向她,宴總什麽時候會這麽關心她的行程了?
宴傾文問:“需要我陪你去嗎?”
聞訶白像是聽到了什麽驚天大新聞,一臉驚奇:“你、你說要陪我去錄節目?!”
這女人終於長戀愛腦了?
雖然難以置信,但眉梢微揚,眸中也有了異彩,嘴角一咧,心情肉眼可見地愉悅起來。
宴傾文見狀,心臟微微鼓動。這件事值得她高興成這樣?
自己的嘴角也差點跟著往上翹,好在她迅速壓住了,說:“正好我還有三天婚假沒休。”
聞訶白高興之余,不免替她操心:“你工作怎麽辦?”
“小陳會安排好的。”
“那我們去買泳衣吧!”聞訶白拉過宴傾文的手就準備出門。
宴傾文抵著門框,問:“買泳衣做什麽?”
“這次節目是在海邊錄製的,到了海邊不穿比基尼豈不是白去了?”
宴傾文:“……”
她這次去就沒打算下海,更不會穿比基尼。
正要拒絕,下一秒,聞訶白又改變了主意:“還是算了,那邊的人那麽多,你穿比基尼一定會被人拍照,然後發到網上去,宴氏那些股東肯定會覺得有損形象。”
難得聞訶白會替她考慮這些,宴傾文欣慰之余又覺得倒也不必時時在意宴氏的那些股東怎麽看待她的形象。
宴傾文很快有了決斷:“比基尼就算了,泳衣還是可以準備一套的。”
她出門給陳稚恩打電話更改自己的行程,卻沒看到聞訶白的臉上露出了得逞的笑。
——
宴傾文的決定很突然,當宴傲天想給蔣臧華當說客,說服她投資蔣家而聯系不上人時,才知道她人已經到了瓊島,探班聞訶白去了。
不久,她發了條朋友圈,還附了一張圖,是在遊艇裡拍的碧海藍天照,一隻停在遊艇護舷欄杆的短尾信天翁也入了鏡。
眼尖的人發現遊艇的玻璃似乎印著兩道身影,一個身穿淡紫色分體裙式泳衣,模樣像宴傾文本人;另一個則戴著墨鏡,穿著花色比基尼,無論從樣貌、髮型還是身形來看,都像聞訶白!
蘇錦月火速留言:“宴姐,你跟白姐是度蜜月去了嗎?!”
當然,她的問題注定得不到回復,因為宴傾文發完朋友圈後,就將手機放到一邊去了。
聞訶白拿起自己的手機看了眼,墨鏡頓時從鼻梁下滑了些,露出她詫異的目光:“你……不是說不營業的嗎?”
宴傾文波瀾不驚地說:“出來玩發張照很稀松平常。”
“擱別人身上確實很稀松平常,但擱你身上就有些不對勁了。”聞訶白自問對宴傾文還是很了解的,她這麽做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想讓人知道她們在一起度假。
難道是宴傾文想秀恩愛了?這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宴傾文會公開秀恩愛,她聞訶白的名字就倒著寫!
所以,宴傾文的真實目的絕對是不能讓人知道的,她必須要用一個熱點來吸引大家的目光,才能更好地掩蓋自己的真實目的。
想明白這一點後,聞訶白的眼眸閃過一絲失望,舌尖有苦澀的滋味蔓延。
宴傾文張嘴欲解釋,卻又覺得沒什麽好解釋的,人總不可能一成不變,如同她當初放言不會玩V博,可最後還不是注冊了個號,清閑的時候就打開看一眼?聞訶白自以為了解她,總用過去的印象來看待她,又何嘗不是一種偏見?
當初提出陪聞訶白來錄製節目時,她確實是想趁此機會跟莊袂見一面,可來到了這邊後,聞著鹹鹹的海風,聽著浪濤與鳥鳴,看著碧藍如洗的天空,還有不厭其煩地幫聞訶白分析到底哪套比基尼合適出遊……她覺得拋開了所有的工作與社交,閑適地享受三天假日也不失為一樁美事。
這趟出遊,權當彌補了自己過往多年只顧著忙工作而忘了讓身體放松的缺憾。她一時興起拍了張照片,發了條朋友圈,沒想到會被聞訶白如此質疑。
心情猶如向海裡拋下一顆石子,一直向著深不見底的幽藍深海下沉。
“是嗎?”宴傾文涼涼地開了口,“那你覺得正、常、的我出遊時會做些什麽?”
聞訶白默不做聲地將墨鏡給推回去,試圖以此來阻絕宴傾文那冰冷的視線。
她當然不會說出“正常的宴總根本就不會舍棄工作出門旅遊”這種話,只要她說了,宴傾文肯定會調頭回K市。
人一旦得到了一件珍品,就會奢望得到更多。宴傾文答應陪她來錄製節目,她就希望宴傾文能為她做更多。所以說到底,宴傾文發朋友圈也在她所奢望得到的東西裡面,她的質疑是矛盾且不自信的。
管宴傾文陪她來這兒的目的是什麽,她此刻得到了就好。一旦想開,心頭便闊達了許多。
“應該會穿上跟我是情侶款的比基尼,然後一起躺在私人海灘上曬日光浴,我替你塗抹防曬霜,你替我塗抹……”聞訶白暢想著。
宴傾文被她的話氣笑了:“私人海灘沒有,私人遊艇就有一艘,你現在躺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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