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訶白伸出雙臂將她摟緊了,也心有余悸地說:“我看都中午了,婚禮還沒開始,擔心你餓了,想去廚房拿點吃的回來。”
“為什麽不告訴我?我以為你——”宴傾文滿腹委屈,她的臉上還掛著淚,但神情逐漸收斂。
聞訶白原打算跟宴傾文說一聲的,但是看宴傾文在打電話,便沒去打擾她。
聽到爆炸聲的時候,她也嚇得魂不附體,擔心宴傾文出事,立馬就跑了回來,所幸宴傾文沒事。
“我沒事,倒是你怎麽跑這裡面來了?我們快些出去吧!”聞訶白拉著宴傾文的手,轉移到了旁邊的空地上。
“嘶——”宴傾文微微抽氣,聞訶白發現了她的手有傷,立馬緊張了起來:“你的手怎麽受傷了?”
“沒事,只是髒了。”宴傾文抽回手,神情略微有些不自在。
“別逞能了,你平日疼的時候連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我剛才牽你的手,你都倒抽冷氣了,肯定是疼得厲害。”
正好影視城的醫護人員趕到,聞訶白立馬讓她們替宴傾文檢查一下,待宴傾文洗乾淨手,眾人才發現她的手心已經被燙出了幾個水泡。
“你還說沒什麽?!”聞訶白氣到險些失去表情管理,她在醫護人員的指導下幫宴傾文的手消毒、上藥,一個沒忍住,又說了兩句重話。
說完她就後悔了,生怕宴傾文又跟她吵起來,然而她抬頭的時候,目光像一頭小鹿,猝不及防地便撞入了她清冷的眸中。
宴傾文沒生氣,不僅沒生氣,還笑得十分開心——宴傾文的笑容向來內斂不張揚,心情是開心或愉悅,從眉眼的彎曲弧度就能判斷出來。——宴傾文眉眼彎彎,眸光瀲灩,璀璨的星眸中有了聞訶白的倒影。
……
宴傲天和聞一笙他們趕了過來,看到二人都安然無恙,才算是松了口氣。
“怎麽會有炸彈進來?”宴傲天百思不得其解,門口的安檢都是擺設嗎?
宴傾文斂容,說:“炸彈是被包裝成新婚賀禮送過來的。”
因宴家和聞家公開表示不收禮金,所以很多賓客都備了禮物,能受邀來參加二人婚禮的或是豪門名流,或是政要人士,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因此收禮物的時候都只是登記了一下,並沒有打開來看。誰都沒想到,會有人冒著身敗名裂的風險,將炸彈放在禮品盒裡。
從[評論區]的劇透中,宴傾文已經弄清楚了,莊易勾搭了一位名媛,並拍了這位名媛的不雅視頻,連哄帶騙地讓她帶著禮物送了過來。
宴傲天憤怒地下令:“查!今天所有送了禮物的賓客都不能放過!”
宴傾文攔下了他:“等一下,禮物是誰的我已經有眉目了,不要大肆聲張,免得打草驚蛇。”
本來婚禮上發生這種事,已經注定會上社會新聞了,如果再采取粗暴的手段來強迫賓客進行配合,只會給宴家和聞家招來更多的不滿,雖說她很難解釋是怎麽知道炸彈是被包裝成禮物送過來的,但現在應該沒人關注這個,她還有時間慢慢想。
眼下還是先穩住局面再說。
聞一笙頗為欣賞宴傾文的處理方法,剛柔並濟,深諳中庸之道呀!
一旁的聞訶白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對聞一笙說:“爸,你們討論完了沒有?阿文受傷了,我得帶她去休息。”
聞一笙:“……”
越發覺得這個小女兒被宴傾文襯托成了胸大無腦的傻白甜!
宴傾文說:“我沒事。婚禮繼續吧!”
說完,扭頭看聞訶白,用眼神征詢她的意見。
聞訶白心頭一哽,旋即又無奈由好笑地說:“嗯,繼續吧!”
將婚禮繼續下去,一是為了穩住局面,給賓客信心,也讓外界的人知道,爆炸不過是小插曲,並不影響宴家和聞家的布局。二是,她並不想因為一個小事故便停止這場婚禮,即便鳳冠霞帔損毀了,即便她的手受傷了,失而復得的心情讓她下定了跟聞訶白完成這場婚禮的決心。
“可你的衣服這樣,還怎麽繼續?”宴傲天問。
也回到了這邊的王祁歡忽然指著莊袂的手下說:“有備用的禮服不是嗎?”
眾人這才發現,莊袂的手下身上穿著一套一模一樣的大紅禮服。這是莊袂為了頂替宴傾文和聞訶白,而提前讓人準備的,可以說,不管是用料還是工藝,都是一樣的。
宴傾文深吸了一口氣,說:“好了,沒有時間了,換衣服。”
她換好衣服後,跟聞訶白以最快的速度重新梳理頭髮、補好臉上的妝,而宴傲天和聞一笙則回去代替聞訶古主持大局。
蔣家人聽說婚禮很快就開始了,嘖嘖稱奇:“都這樣了還繼續這場婚禮,宴家和聞家的心思太明顯了吧?”
蔣臧華的次子蔣雲齊發問:“什麽心思啊?”
蔣臧華說:“結盟的心思呀,蠢!”
蔣雲齊嘀咕:“他們兩家本來就聯姻了,不結盟反而奇怪不是麽?”
蔣臧華一噎,對哦,他們都忘了,宴傾文和聞訶白早就領證了,這場婚禮不過是補辦的。他的思維還停留在辦婚禮才是真正的結婚上面。
“就你多話!”蔣臧華呵斥蔣雲齊。
說白了,他的心底是有些不舒服的,因為在場很多賓客聽說婚禮會繼續後,剛才受爆炸影響的心情立馬就恢復了,也沒了惶恐和不安,現場的氣氛火熱得就跟爆炸沒發生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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