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讓早已習慣這樣的場合,點了點頭,由吳書記引著往裡走,田雨跟在後面,其他人緊隨其後。
“張部長,您交代我辦的事,已經辦妥了。”等表面功夫做的差不多了,吳書記才揮退其他人,自己留下來等下一步指示。
中午接到電話他就立馬安排心腹去辦,人控制在酒店房間一直沒離開,查過,有點背景,但山高皇帝遠的,誰能管得著這邊的事,強龍都壓不過地頭蛇,更何況那家人離強龍還差著十萬八千裡,頂多算京圈權勢的遠房親戚,還是關系不怎麽樣那種。
時間緊,他還沒來得及查姓姚那個女人怎麽得罪張家這位的,有什麽淵源,倒是意外從那個女人的手機裡發現了不少烏夏林侄女的照片,上回見她跟這位走一起,他才有印象,不過這些都不是他該知道的,事情辦妥就行,能不能調回省委,就看這次了。
“你安排一下,把人帶來我見見。”
“您要見她?”
“有些話要問。”張清讓沒有多說。
吳書記識趣,“我這就去安排。”
…
陰雲密布了大半天,臨近傍晚時終於下起了雨,滴滴答答的砸著新鋪的柏油路,從窗戶往外看,南山被層層雨霧遮掩,只有一個模糊朦朧的輪廓。
姚星月滿臉陰鬱,不耐煩的甩開胳膊上的手,“你們要帶我去哪裡!”
被甩開了那人也不生氣,敲了敲門,等裡面有回應了才擰開門將姚星月推進去,隨後將門關上,兩邊都有人把守,走廊寂靜,落針可聞。
從來沒被這樣粗魯對待過的姚星月還沒站穩,就被裡面的人架起胳膊直接拖過去摁在朝南的那面窗戶下的茶座前,不管她願不願意,都得坐在這個位置上。
“幹什麽!你們到底想幹什麽!要錢?要多少我都可以給!”她在這裡人生地不熟,手機和包包都被這些人拿走了,她跟外界完全斷聯,害怕之余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綁架。
沒人答話,她陰著臉,心裡又害怕,後悔來這種鬼地方,媽媽說的沒錯,這裡就是窮山惡水出刁民,她不該一個人來。
張清讓說要見,是臨時起意,她也確實在這間房裡,隔著屏風聽姚星月在大呼小叫,一會說找人弄死誰,一會又破口大罵,媽/逼、操/你媽這種詞眼沒完沒了的蹦出來,太汙耳朵了。
這種人,不配她親自見。
“算了,找人送她回北京。”那個送字說的格外清晰。
姚星月的手機不僅存著大量和烏桃的合照,翻出來的隱藏相冊以及加密的幾個文件還有不少明顯是偷拍的照片,畫面很隱私,一旦流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官場沉浮,張清讓從不認為人性可靠,毫無底線、下作的事多了去,但看到這些時,她的心還是忍不住揪起來,烏桃到底在這個人手裡受過多少傷害。
來這裡有什麽目的,不重要,她不會讓姚星月有機會見到烏桃,這些涉及烏桃隱私的照片也會被徹底銷毀。
“送回去之後,跟那邊的人說一聲,給姚家人找點事情做,忙起來,就沒時間打別人家的主意了。”
隱約的說話聲落在姚星月耳朵裡,她猛地轉身看向後邊的屏風,“誰?!誰在那!出來!別在那裝神弄鬼!”
張清讓將那部手機丟回密封袋交給田雨,“找人處理掉,別留痕跡。”
“明白。”
看了眼時間,快五點了,“都這麽晚了……我們也走吧,家裡該開飯了。”
房間還有一道側門,張清讓起身離開,屋裡只剩下姚星月的怒罵聲。
姚星月能逃脫法律的製裁,除了有背景有關系,還因為她有精神病診斷書,殺人都不用坐牢。
回去的車裡,田雨能明顯感覺到後座的人心情不愉悅,她常年跟老爺子進進出出,對張家人算得上了解,老爺子和兩位書記不多說,就張家這姐弟倆,清澤還在讀高中,不好評,但清讓絕對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麽和氣好說話,這個人有狠厲的一面,錢祖紹到現在還在省城的精神病院關著,剛才那個姓姚的女人,家在北京又怎麽樣,下場只會比錢祖紹慘一萬倍。
“老爺子要是問起,你照實說。”走完跨江大橋,張清讓突然說。
田雨穩穩握住方向盤,還下著雨,她不敢開太快,“其實這事,您沒必要親自出面,讓吳亮處理就行了,他巴不得。”
張清讓往後靠著閉目養神,“牽扯到桃桃,交給外人我不放心,回頭你給省城去個電話,我想聽聽他們是怎麽辦事的,連個人都攔不住,讓人跑到南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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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也別太生氣,他們也想不到姚星月會中途下飛機。”
張清讓沒再提,田雨從後視鏡看了眼,很快又轉回來繼續盯前方,“姚星月……您打算怎麽處理。”
沒有明確指示,那邊也不好展開辦,部長不喜歡太過火,也不喜歡不溫不火。
“不是有精神疾病嗎,就順著這個往下辦吧,挑不出錯,對大家都好。”
“明白了。”
…
這場雨打斷了工程進度,乾不了活了,大家就在屋裡躲雨,烏桃拿了很多點心出來,還有切好的西瓜和香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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