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的陳設也與兩人的性格更加貼合。比如眼前的書架——奧普弗爾的書架上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書,大多是關於鍛造知識的,有些上還有筆跡,看起來,或許是他還未成神之前在法師塔還是哪兒修行時學過的教材,還有少部分是各種各樣的閑書,比如……
柏嘉良從夾縫中看到了一本被翻到卷邊的《秦唯西傳》。
她心虛地往石桌那邊看了一眼,看到了正在填鴨的矮人王和正在接受填鴨式教育的公爵大人,輕咳一聲,默默將那本書抽了出來,小心翼翼翻開。
簡單翻閱了幾分鍾,她失望地放了回去。
掛羊頭賣狗肉的地攤讀物,大部分內容都在描繪子虛烏有的秦唯西旅行過程中解決各種問題順便和各種姑娘小子糾纏不清的故事。
之所以心中沒有任何波瀾,是因為寫的委實有些假,連秦唯西不斷懇求一位人類王國的貴女與自己一起旅行這種劇情都能編出來,還是以貴女的第一人稱寫的,其中的秦唯西相當崩人設,看起來像是一個深深崇拜公爵大人的吟遊詩人的臆想作品。
她心中歎口氣,略有些詭異地望了眼石桌後一本正經儒雅溫和的奧普弗爾。
沒想到啊,堂堂神明也愛看這些野史八卦麽?
她又盯著書架上的《秦唯西傳》看了一會,突然伸手,又抽出來,翻開封面,看了眼作者。
石猴?
好像在哪聽過?但又沒什麽印象。
應該就是某個為了賣酒什麽故事都能編出來的無良吟遊詩人吧。
她又瞟了眼目錄,撇撇唇。
哪來的臉啊,居然還有膽子在最後的尾聲寫一篇《致我親愛的公爵大人》。
呸,親愛的也是你能叫的麽?
她終於徹底失去了興趣,再次將這玩意放了回去,扭頭,繼續打量石塔其中的陳設。
唔,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拉撒路是把書架上的書清理了一遍的,大概把這些亂七八糟的雜書清出去了。
柏嘉良滿意地點點頭。
很好,拉撒路+1分。
不過他好像在清出來的書架空位放了幾瓶酒……
一旁塔爾也湊過來了,指了指不遠處,石桌對面的一副矮人地窟的地圖,低聲說,“我記得之前在那邊,這副地圖是不是被換成一個漂亮女人的畫像了?”
柏嘉良扭頭,想了想,沉重地點點頭。
拉撒路-2分。
……
“……邊境長城的底層邏輯大概就是這些,”這邊,奧普弗爾還在耐心又驕傲地給秦唯西講著自己的設計,“這塊有什麽不懂的嗎?”
秦唯西眨巴著眼睛。
“大概,是懂了的。”
反正自己是一字不漏的記下來了。
“好,那我們開始下一部分?我給你講講我布局邊境長城的思路。”
“可以。”
不遠處突然傳來了柏嘉良重重的咳嗽聲。
秦唯西一激靈,扭頭。
柏嘉良和塔爾正慢慢往門口走。
“呼,奧普弗爾,我突然覺得我的腦子有點脹,”秦唯西刷的一下起身,尷尬而不失禮貌地衝著矮人王道謝,“一下子接受了太多知識,我覺得我需要去甲板上吹吹風。”
奧普弗爾再次懵逼。
“可是這才……十分鍾吧。”
“人老了,就是這樣,不記事。”秦唯西唇角掛上完美的微笑,一溜煙就跑了出去,留下奧普弗爾一個人凌亂。
……
石門再次被啪的一聲推開,拉撒路一驚,手裡繪製新圖紙的筆都嚇掉了。
“我剛才在甲板上吹風想起來了些東西,”秦唯西急衝衝的闖了進來,“快快快,不然我就要忘了。”
拉撒路慌忙起身,將位置讓給了她。
“我先給你講邊境長城的底層邏輯設計,”秦唯西低垂著頭,指尖扒拉著圖紙,雙眼無神全靠背誦,“奧普弗爾之前在邊境考察中就發現了,兩界界壁的厚度其實並不是均勻的……”
拉撒路聽著聽著,表情漸漸更加迷惑。
“可是,公爵大人。”他小聲打斷了秦唯西。
“嗯?”
“這些我知道。”
秦唯西猛抬頭。
拉撒路默默退後了一步,輕咳一聲,“邊境長城底層邏輯我還是清楚的。”
秦唯西表情僵硬,過了會,慢慢吐出口濁氣。
“那你是哪些地方有問題,”她揉了揉腦袋,“我等會,針對性策略性的努力想一想。”
【針對性策略性】六個字,被咬了重音。
拉撒路急忙又扯過一張椅子坐下,指向圖紙,“我是關於這一部分的設計有些疑問……”
柏嘉良站在遠處,欽佩的注視著某位記性不好的笨蛋老蝙蝠開始新一輪的背誦。
十分鍾後,秦唯西破門而入。
“奧普弗爾!我有些新問題!”
再十分鍾後,秦唯西再次破門而入。
“拉撒路!我又想起來了一些細節!”
又是十分鍾過去,奧普弗爾若有所感,抬頭,對著風風火火闖進屋子的秦唯西無奈輕笑,“又想到新的刁鑽問題了?”
秦唯西清了清已經略有些沙啞的嗓子。
“算是吧。”
而當不知道第多少次穿越甲板時,勤奮好學的好學生塔爾舉手提問。
“咱們為什麽,突然變成了,郵遞員?”他想了一個還算合適的形容,“咱們不是來幫兩位王上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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