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懷搖頭。
有風吹來,刮起淺雪,彌漫在天地間,也遮蓋住了雪懷一腳深一腳淺的身影。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雪懷一路下山,走的全是鮮少有人踏足的地方,甚至連動物都很少來的路。
她腳上傷口沒有愈合,行走的慢了些,卻不敢停下腳步。
生怕自己慢了一步,就會被抓住,就會再也看不見沈天歌。
白天,她走在荒無人煙之地。
晚上,才敢偷偷出來拾荒,找到了一些已經死去的人類身上的東西。
但她想起毛宇和肖倫,便又把這些人拖到很容易讓人找到的地方。
下山,租車……
她尋著記憶,再次來到了別墅區。
還是熟悉的模樣,門口的保鏢看著不遠處包裹著的嚴嚴實實,鬼鬼祟祟的女人,厲聲呵斥讓她滾開!
“小李。”
雪懷聲音沙啞乾涸,但保鏢卻是身子一頓。
保鏢摘下墨鏡:“您……您是雪小姐?”
雪懷抬眸,血色紅瞳內光華流轉。
她摘下帽子,銀色的長發如瀑般傾斜而下。
保鏢身子一震,“真的是您回來了!”
“沈天歌呢?我……我找她。”雪懷聲音有些怯生生的。
生怕聽到不好的消息。
會不會已經死了?
保鏢面色嚴峻:“沈小姐在醫院,小小姐也在醫院陪著,我這就送您去。”
“不……等等。”
雪懷雖然心急如焚,但還是道:“我有些髒,想先洗漱一下。”
她不是不著急見到沈天歌,而是不想讓沈天歌和芃芃看到自己如此狼狽的一面。
一路下來風塵仆仆,已經到了修為都沒法清潔的地步。
她淋雨衝洗出來,發現衣櫃裡都還是當初沈天歌買給她的衣服,不知不覺得鼻子一酸。
熟悉的環境,熟悉的一切,但還是少了熟悉的人。
馬不停蹄趕到醫院,到了沈天歌病房門前,她卻膽怯了。
手放在門把手上好半晌,都沒有敢推開。
門被拉開。
對上跟沈天歌有六七分相似的沈天瑜。
雪懷往後一縮,卻被沈天瑜一把拽住了手腕,拉的靠近三分。
沈天瑜眸色冷冽,眼神似刀子似得刮在雪懷臉上:“好啊,回來了!”
雪懷張了張嘴還沒說話,就被沈天瑜拉到了樓梯道裡面。
沈天瑜用力把雪懷甩到了牆上,這才發現雪懷轉身的時候腳一瘸一拐。
沈天瑜有一瞬間不忍心,卻還是冷眼問道:“說,到底怎麽回事?怎麽每次遇到你,天歌都會出事?”
雪懷連忙問道:“她沒事吧,她現在怎麽樣了?”
“還知道關心她?”
沈天瑜眸色顫了顫,看著雪懷的紅瞳銀發,本想繼續質問下去。
卻看到了她眼底是止不住的擔憂,還有那眼下的烏青,以及沒有以往白皙的皮膚,就知道這丫頭也受了不少苦。
沈天瑜歎了口氣:“搜救隊救回來的時候,一直昏迷不醒,在ICU裡面住著。”
看了那麽多劇,雪懷知道ICU意味著什麽。
她失落的靠在牆上,整個人像是失去力氣似得。
她抬手捂住眼睛:“那她現在……”
“後來心力衰竭,沒辦法進行了心臟移植手術,到現在還沒醒。”
沈天瑜看向雪懷:“到底發生了什麽,讓她的心口開了那麽大一個洞?我問芃芃,芃芃也受到了驚嚇,什麽都不說,回來就跟個小啞巴似得,醒來就要說要救媽媽,要讓媽媽好起來去救你……雪懷,你身上……到底有什麽秘密?”
雪懷無力搖頭,她不敢說,也不能說。
怕說了的話,沈天瑜立馬會趕走她,到時候她在想要靠近沈天歌,怕是難上加難。
沈天瑜見狀,就知道自己問不出什麽。
這時候沈天瑜電話響了,她接了起來,是文莉打來的。
當初節目的事情,讓沈歡聲名狼藉。
後來沈天歌直接一家三口去雪山了,文莉聯系不到沈天歌,也知道這一切事情的幕後都是沈天瑜在操縱,所以經常打電話來。
如果沈天歌不能和沈歡姐妹融洽,那有沈天瑜出面也是好的。
沈天瑜覺得可笑:“文女士,你知不知道天歌剛做完手術需要休息?你天天隻惦記著你的女兒歡歡,你什麽時候關心過她?”
“啊~”
文莉在電話裡發出驚訝的聲音:“我看新聞了呀。她不是去雪山玩,遇到危險,被搜救隊救回來了嘛?她天天都跑出去玩,我怎麽知道她會做手術呀……”
沈天瑜氣的良好修養都快要丟掉了,猛然翻了個白眼,剛要發作,卻聽文莉道:“在哪個醫院,我跟你爸爸過來看看!”
沈天瑜沒好氣的報了地址掛了電話。
卻見雪懷起身,紅唇都不見血色,但神色冷靜:“我想去看看沈天歌。”
沈天瑜冷眼看她。弦珠付
雖然知道面前這個面容豔麗的女人是妹妹心頭所愛,但她還是忍不住生氣。
而且,這一次回來的雪懷,卻給她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怎麽說的,周身氣度更坦然自若,不像以前看起來那麽單純了。
譬如,光是她一個眼神信號,雪懷立馬道:“天瑜姐,很多事情還不能馬上解釋給你,但我向你保證,我絕對不會害她。我隻想看看她,陪著她,如果可以,我想等她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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