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受傷,在你想要和豆娘同歸於盡,看著你僅僅只是被拗斷一條手臂,我也疼。
“對不起。”
滾燙的眼淚從顧思傾眼角滑落,尚未被拗斷的另一條手臂緊緊地擁著女人,她顫抖著,哽咽著,叫出這個被歲月封存在記憶裡的名字。
“紅鸞……”
劍牙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
只是他許久沒有睡得這樣沉了,上一次這樣沉睡,還是決定去尋找遠在北原的顏青淵之前。
所以他沒想到,他睜開眼睛,時光就像是倒流,他又回到了,去尋找顏青淵前,他被天塹困在獅鶴崖的那間房間。
空氣裡,彌漫著諸如草藥、食物、天塹等人的各種氣味。
混雜,但又格外地明晰。
放在過往,他一早就調解了嗅覺,自動屏蔽。
但是這一次他卻保持很久這樣的狀態,一遍又一遍地確認,直到那個事實清晰無比地出現在他的腦海——沒有。
這裡沒有哪怕一絲,屬於顏青淵的味道。
這比顏青淵準備去雪原時還要乾淨——也就是說,顏青淵並沒有跟著他一起回來。
“你這是在做什麽?”
片刻之後,從房間裡跑出來的他就被天塹抓了個正著。
他沒有心思和天塹解釋過多的話,他只是問:“他呢?”
他不知道,自己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是擔心,是著急,是害怕,抑或是,茫然多一些。
“……鳩夜還在帶人找,”天塹說,“北原太大了……”
北原那樣大,要找到一個人,真正意義上的人,很簡單,如果他還活著;又很難,如果,他活著的氣息徹底消失了……
“……對,北原太大了,”所以要花很多時間去找,於是他換了一個問題,“我睡了多久?”
天塹看著他,許久沒有回答。
劍牙忽然覺得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他一定是在夢裡。
一定是顏青淵,又在用天賦捉弄他就像他還沒成年時,他們時常玩鬧的那樣。
他丟下天塹,漫無目的地跑開。
他尋找著,呼喊著:
“顏青淵,我不玩兒了,快停下來……”
“顏青淵,別玩兒了……”
“顏青淵!”
……
“顏青淵……讓我醒過來啊……”
他不知道他找了多久,喊了多久,但沒有人回應他,他也沒有如願“醒”過來。
天塹一直跟在他後面。
在他終於放棄呼喚,暫停尋找的時候,重新開口。
“你是一個月前回來的,只有你一個人。”
沒有顏青淵,也沒有另一個人類。
“這一個月裡,關於顏青淵的消息,再沒有出現一星半點,另一個人類,也就是顧思傾,又被整個暗海下達了追殺的命令,現在羅生大陸幾近一半的勢力,都在暗海的帶領下,追擊顧思傾和琉璃宮宮主。”
時常反思自己的故事為什麽不那麽的吸引人,覺得可能是自己不擅長寫這樣細膩的感情變化,感覺自己寫的太過宏大,不是簡單的1V1,寫得甜又不甜,劇情說嚴謹又不夠嚴謹,這樣一看,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原本究竟是為什麽要進入寫作這個行業了
或許,只是單純的羨慕吧
非常感謝看到這裡的各位
第49章 三面
顧思傾和紅鸞一起,逃亡一個月了。
那天,在她以為紅鸞被豆娘吞噬,決定要和豆娘同歸於盡的時候,紅鸞卻從豆娘的那具身體裡出來。
“她不會再血肉重組了嗎?”她們在不久前用那種方式將她擊殺一次,她也重新過了過來,眼下紅鸞從她體內爬出來,她大部分的血肉依舊保持完整,卻似乎沒有絲毫動靜。
“不會。”
收拾好情緒的紅鸞重新變成那個男人的樣子。
在即將被豆娘吞噬的瞬間,觀摩過顧思傾多次戰鬥的她利用壓縮的原理,通過切換,將自己壓縮進了豆娘的那些血肉,也就是,在豆娘重組的過程中,和豆娘融為一體的她也跟著進行了重組,從而,她知道了豆娘能夠血肉重組的原因。
也因此,她更是心驚——她以為她潛伏這數百年,對暗海,對豆娘,都應該是自以為了解的那樣,但實際上,不是的——在豆娘的組織下,暗海這些年的實驗,原來不僅僅是復活那個人而做的無用功。
所以哪怕和顧思傾之間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說開,但不能繼續在這裡停留。
“別說話,跟我走。”
她拉著顧思傾,也不管這一地狼藉,片刻也不停留地帶著顧思傾就瞬移離開。
顧思傾雖然不知道紅鸞要帶著自己去哪裡,但她不會反抗,也沒有異議。
顧思傾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們離開那間滿是血腥味的房間時,一滴屬於豆娘的血液滲透進地面,從慢到快,逐漸加速,就像有自主意識一般,在厚厚的土層中潛行,然後,來到房間地下的空洞。
這裡是一個非常大的空間,但很顯然,是剛開鑿不久的,上面開鑿的痕跡還很新,甚至沒來得及處理不斷下滲的地下水,地下水便順著鑿空的岩壁,規整放置且散發著微弱光芒的晶石,和白色玉魄,匯成一個小小的水潭,而在這個偌大的空間裡,被它們環繞的,處在水潭中央的,是一枚晶瑩剔透的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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