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大夫去徐棠那裡回了話,沒過多久翠容就帶著人來送各種補品。
小晚去看了一眼,回來有些唏噓:“翠容姐姐她們拿了好多珍貴藥材,那人參都跟大白菜一樣,不要錢一樣往這裡堆。”
她有些歎為觀止,還沒見過誰吵架之後拚命送東西的。
孟燕約也有些好笑,倒是看透了徐棠別扭的性格。走出房間,對上正要離開的翠容,問:“徐棠現在人呢?”
“少君吩咐完奴婢就出府了,奴婢也不知道。”翠容如實回稟。
孟燕約點了點頭:“嗯。”
翠容看到孟燕約唇上磕破了一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那奴婢先告退了。”
小晚伸長脖子看翠容走後,才笑道:“少君這個人還真是體貼周到呢,難怪小姐那麽喜歡她。”
孟燕約抬起手屈指在小晚額頭上扣了一下,“你又知道了?”
“我,我這不是……”小晚吐了吐舌頭,“我這不是為小姐高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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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城河蜿蜒流淌,水面清平,波光粼粼。
徐棠坐在河堤柳樹底下,身邊還坐著一個剛被趕出門的朱意仁。
同是天涯淪落人。
“我以為你徐棠春風得意的,不會有什麽煩惱呢。”朱意仁忍不住樂了。
徐棠手裡捏著一根狗尾巴草,目光呆滯地看著水面,腦子裡還在想剛才的事情。
朱意仁看著徐棠,覺得沒勁的很,“既然遇到了,那就聊聊啊,你這麽悶不啃聲的有什麽意思?”
徐棠不想和他聊自己的事情,就把話題拋了回去,敷衍地問:“那你這次又是被哪個愛妾掃地出門的?”
“不是愛妾,是正妻。”朱意仁扶額看著腳尖,他長長地歎了口氣,很是傷情,“你以前那麽多人追求,我問你為何都不屑一顧,你說她們只是愛你的容貌……”朱意仁眼底有些追憶,“我當時真的以為你在裝逼。”
徐棠眼神聚焦了幾分,轉眸看著朱意仁,目露嫌棄,“所以你現在覺得我不是裝逼了?”
“不,我懂你的感受了。”朱意仁捂著臉,聲音落寞,“我真是好卑微一個男的,我的媳婦兒們都是愛我的錢,沒人是愛我的……她們好生膚淺。”
徐棠嘴角抽了抽,說得好像他不是膚淺地看顏值一樣。
朱意仁一口氣把心底的難受說了出來,覺得舒坦多了,問徐棠:“你怎麽這麽喪氣的出來了?你媳婦兒對你也不好嗎?”
徐棠搖頭:“不是,她對我好像還可以。”垂眸,真誠地開口:“我只是一下子沒法兒適應而已。”
“她……難道只是愛你的權勢和金錢?”朱意仁嘶了一聲。
徐棠歎了口氣,懊惱地抓了抓頭髮:“她是尚書府嫡女,會沒有這些嗎?”
“那就是愛你的容貌了。”朱意仁一拍手,篤定地下結論。
“也不是……我的直覺告訴我,她沒有那麽膚淺。”徐棠眉宇間有些小糾結。
“臥槽,有錢有顏的媳婦兒,還不膚淺……你不矯情會死嗎?”朱意仁拍拍屁股站了起來,十分唾棄徐棠,“徐棠,我真是看錯你了!”
徐棠嘖了一聲,有點無語:“我和你本來就不一樣,就我的個人魅力,會擔心別人不喜歡我嗎?光是魅力這種東西,我徐棠在京都第一說第二,誰敢說第一?”
朱意仁哼了一聲,“豈有此理,欺人太甚。我走了。”
徐棠也沒有挽留,一個人又坐了一會兒,到了日暮之時才因為感到饑餓而萌生了回家的念頭,“我好餓啊。”
“可是就這麽回去,要是碰到了不是很跌份兒?”她摸了摸下巴,“我又不是不要面子的人。”
“說不定孟燕約根本就不會因此愧疚,只有我一個人在這裡生氣,那不是很不值得嗎?”
“我還是回去吧。”徐棠打定主意:“如果她道歉態度良好,我就大人有大量既往不咎。”
徐棠回到國師府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黑下來了,門口掛著明晃晃的燈籠,護衛看到徐棠馬上站直了身子行禮。
“少君。”
“嗯。”徐棠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把牽著的馬遞給了護衛,自己進了府裡。
大廳裡靜悄悄的,只有侍女在擦拭桌子,腦補的孟燕約等候她回來吃飯的場景並沒有——這就過分了。
“你們幹嘛呢?”徐棠有些不悅。
“咦。”侍女趕緊停下手裡的事情行禮,“少君回來了,翠容姐說少君此時還沒有回來,應當在外留宿或者是用膳了,便讓奴婢們收拾飯桌。”
“我何時說不回來吃飯了???”徐棠愈發鬱悶了,“那孟燕約呢?”
侍女聽徐棠語氣不善地直呼夫人名諱,有些小心翼翼地開口:“夫人身子不適,早就歇下了。少君找夫人,可是有要緊事?”
徐棠覺得自己這一天的糾結和憋屈都跟開玩笑似的,“我不回來,你們就不知道去找我?我要是在外邊出事了,你們良心能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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