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電話隻響了幾秒就接通了。
然而,程舒雲剛一開口,就被江一落給立馬打斷了。
“喂!一落……”
“不用擔心,我沒事兒。”
“我突然有點急事需要處理一下,我處理好了就回來。”
不給程舒雲再說話的機會,電話“啪”的一聲就被掛斷了。
“……”程舒雲攥著手機安靜地站在原地,一雙眼眶漸漸變得濕潤。自然垂落的左手兀自一個收緊,指甲一點點深深地陷進了掌心中。
為什麽?!為什麽無論自己怎麽做。到頭來,還是得不到她的半點真心交付。
程舒雲頂著一雙通紅的眼圈,眼中流露出發狠的神情。一個輕瞥,注意到了床頭櫃上的保溫桶。
“砰”的一聲,保溫桶被用力地揮到了地上。頃刻間,香濃鮮美的板栗雞湯灑了一地,濃鬱的雞湯香味飄散在空氣中。
……
回到家,江一落以最快的速度換衣服化妝。特意在羽絨服裡面穿上了那條純白連衣裙,傅鈺說過她穿這條裙子最好看。
無意間瞥見了手背上的留置針,她幾下便撕掉了留置針上的膠帶。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當即扯掉了留置針。
留置針周圍淤青一片,回血一下子濺在了手背上。
江一落無動於衷,不緊不慢地用指腹將手背上的血珠給擦掉。輕抬眼皮,看向了鏡子裡的自己,確認看不出病氣。
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江一落急匆匆地出了門。
當江一落趕到約定好的酒店時,傅鈺早已經在房間裡等著了。
偌大的套房客廳裡,傅鈺一身黑衣黑褲站在一整面落地窗前,纖白的手指夾著一根細長的女士香煙。
火星子默默吞噬著香煙的白皮。不多時,煙灰積了長長一截。
突然,門外響起一聲房卡開門的聲音。緊接著,傳來一陣愈漸愈近的腳步聲。
傅鈺回過神來,猛吸了一口濾嘴,一長截煙灰簌簌抖落在光可鑒人的地板上。
身後,腳步聲一點點靠近。與此同時,傳來江一落些許濕潤的嗓音,夾雜著一絲暗啞。
“傅老師。”
“……”傅鈺夾著香煙的手忽自一頓,她將所有情緒通通掩飾起來。轉過身去,面色冷漠地看向來人。
只見,江一落穿著一條款式簡單大方的純白連衣裙,一頭柔順烏亮的黑發披肩,濃鬱的黑和聖潔的白互相映襯。
江一落的這身打扮讓傅鈺一時有些恍惚,眼神閃爍了一下。
傅鈺:“……”
傅鈺回過神來,急忙吸了一口香煙的濾嘴。刹那間,繚繞的霧氣隱隱擋住了女人半邊明豔嫵媚的臉。
“江一落,我們不是和平分手嗎?你這樣做是在幹嘛?”
“可我不想分手!我一點也不想。”江一落幾步走上前去,“撲咚”一聲跪在了傅鈺面前,當即抱緊了傅鈺的一隻大腿。
“傅老師,我不想分手……一點也不想。”江一落仰起一張楚楚動人的面龐,眼尾已然是紅了一大片。
傅鈺輕垂下眼簾,對上江一落那深情款款的眼神,差點就信了。
“哈哈!”傅鈺突然輕笑出聲,用冷冰冰的語氣說道,“既然你這麽愛我,那程舒雲是怎麽回事?”
“她是誰?你的現任女友?我沒說錯吧。”
“我和她不過……”江一落面露慌張之色,吞吞吐吐道。
傅鈺逼問:“不過什麽,玩玩而已嗎?”
江一落下意識地搖頭:“不是!”
傅鈺冷哼一聲:“哼~”
江一落情急道:“傅老師,只要你肯跟我複合,我馬上立刻和她分手!”
傅鈺眼神冷漠地看著江一落,嘴角溢出一個譏諷的笑容,說道:“江一落,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你別想著借助輿論逼我妥協,來和你複合。寫那種小作文有意義嗎?你這樣做只會讓我輕看你,覺得你這個人很卑鄙!”
“後悔愛過你。”
傅鈺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匕首,一刀一刀扎進了江一落的心口,一顆心被刺得千瘡百孔。
江一落忽自瞪大了一雙淚眼,臉色慘白,連連說道:“什麽小作文?!微博上的那篇長文嗎?不是我寫的!”
傅鈺蹙眉,冷聲道:“你以為我查不到嗎?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騙我。”
江一落刷刷落著眼淚,哽咽道:“我沒有!傅老師,我真的沒有騙你!”
傅鈺拔高了音量,怒道:“夠了!我不想聽你在這兒狡辯!”
“……”江一落雙肩一塌,整個人像是霜打了的茄子,畫著精致唇妝的唇瓣蠕動了幾下。
“傅老師,我沒有……”
傅鈺板著一張臉,眼神決絕地看著江一落,一字一句著道:“我們之間沒有可能,你死了這條心吧。”
“放手!”
江一落仰起一張掛滿淚痕的臉,不甘地用力搖了搖頭,懇請道:“傅老師。”
傅鈺蹙眉,腳下用力一踹,終是抽回了自己那隻被禁錮的腿。
沒有一絲留戀,傅鈺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了。徒留給江一落一個冷漠決然的背影,一點點消失在了視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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