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我來這裡做甚?”武釉魚皺了皺眉,不解地問道。
武釉魚一身淡綠色長袍,一頭柔順的青絲在腦後束了起來,用一根綠色發帶綁好。目若燦星,清冷自持,頗有芝蘭玉樹之姿。
武釉魚一本正經的模樣,與眼前的煙花之地顯得格格不入。
“哈哈!來這裡能做什麽?當然是吃酒玩樂。”蘇晚梨放肆地輕笑出聲。
“晚梨,我們還是回去吧。”武釉魚眉間染上尷尬之色,提議道。
“回去?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溜出來的。”蘇晚梨道,“你不是喜歡女子嘛,這裡的好女子多得是。這樣,我把我的‘桃花枝’讓於武兄你,讓你好好開開眼界,見識一下何為我大稷第一美人!”
“第一美人?”武釉魚頓了頓,反問道,“不是當今……”
“武兄你好大的膽子!”蘇晚梨意味深長地一笑,將雪香扇擋住半張臉,歪著腦袋湊近武釉魚,忽自壓低音量。
“竟敢饞陛下的身子。”
“我沒有!”武釉魚當即否認,突然變紅的耳朵尖卻出賣了她。
“思思姑娘的風情你若有幸領略一二,自不能忘懷。”
“不感興趣。”
“思思姑娘人家可是賣藝不賣身的清倌兒。”
“你怎如此了解?”
“因為,吾輩對思思姑娘愛慕已久!”
“哢!”趙成從監視器後探出腦袋,目光看向飾演“蘇晚梨”的女演員,直言道,“蘇晚梨你這表情太油了。”
“辛苦大家,咱們重來一遍!”
最終,這個鏡頭一共拍了五條。中途休息十分鍾後,工作人員以及演員全部去到二樓的場地,接著拍下一條。
扮作“夢思思”的蕭傾第一次和武釉魚見面的場景。
“《女帝》第二十場2鏡1次!”
“Action!”
四面以鮫綃輕紗裝扮的女子閨房內,角落處的香爐中焚著堪比黃金的龍涎香。
一整面珠簾後,柏意顏飾演的花魁夢思思端坐在一張古琴前,假意彈奏著一曲《鳳求凰》。
很素的打扮,一襲純白交頸裡衣,外面套著一件水藍色的長袍,完全和煙花之地的女子聯系不到一塊兒。一頭瀑布般的長發在腦後隨意挽了個發髻,發林間別著一支桃花簪,除此之外別無它飾。
柏意顏臉上戴著一張水藍色的面紗,挺秀的鼻子將面紗隆起一道優美的弧度。
突然,鏡頭一個切換,轉到了葉漫青的身上。
葉漫青飾演的武釉魚長身而立站在珠簾外,手裡拿著一支盛開了幾朵粉色桃花的枝椏,她被這一曲《鳳求凰》所深深吸引。
“……”武釉魚的眼中流露出些許疑惑的神情,因為這曲子她曾聽陛下彈奏過。
雖說同一支曲子誰都可以彈奏,可莫名地,這讓武釉魚立馬想到了陛下,想到陛下當年同自己說過的一番兒時戲言。
“武姐姐可知這曲《鳳求凰》是特意為心愛之人所作?所以,將來若是有人為武姐姐彈奏此曲,就是在借此曲表明心意。”
“一顆愛慕武姐姐的心。”
就在武釉魚走神的空檔,琴聲突然戛然而止。
下一秒,武釉魚回過神來,一雙半斂著的冷白眼皮輕抬,當即和珠簾後的女子對視在了一起。
“公子可是覺得小女子琴藝不精?”珠簾後,傳來一道婉轉動聽的女子聲音,脆如銀鈴。
武釉魚立馬收回了目光,兩扇密實長睫半斂,禮數教養讓武釉魚不便和陌生女子如此對視。
“沒有。”
“那為何走神?”
“姑娘彈奏的可是《鳳求凰》?”
“正是。”
“姑娘這曲《鳳求凰》讓我想到了一位故人,故有些走神,失禮了。”
說罷,武釉魚衝著珠簾後的女子誠心行了個禮,賠不是。
“故人?那定是一位傾國佳麗。”
話音落,先是響起幾聲腳步聲,緊接著傳來一陣珠簾掀動的聲音。
循聲,武釉魚眼皮一個輕抬,被聲音吸引著望了過去。
“……!”當看到簾後女子的那一雙眼睛時,武釉魚頓時僵著身子愣在了原地,眼底飛快閃過一道狐疑之色。
這人的眼睛太像陛下了!
不應該說是“像”,準確地說就“是”。可是,這世上怎會有生得一模一樣的眼睛?!
“公子這是怎麽了?”說話間,夢思思邁著蓮花碎步來到了武釉魚的面前。
僅一步之遙時停了下來。
“姑娘的眼睛生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武釉魚如實回答,她不善說謊。
夢思思媚氣地勾了一下紅唇:“就是為公子彈奏《鳳求凰》的那位故人嗎?”
“正是。”
“想來不僅僅是故人吧,應該是公子的心上人。”
托著下巴的趙成突然喊了一聲“哢”,他不緊不慢地從小馬扎上起身,徑直來到了柏意顏的面前。
趙成先是給柏意顏講戲:“小柏,這樣,你說這話的時候朝前走一小步,給人一種差點就要吻上去的感覺。”
“好的,趙導。”柏意顏點頭,表示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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