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愛卿,這裡沒有別人,愛卿無需多禮。”
“謝陛下。”武釉魚緩緩抬起眼簾,對上女帝那雙燦若星辰的眼眸。
對視不過兩秒,武釉魚便立即收回了目光,一雙冷白眼皮半斂著。
當今女帝不僅是大稷國建國一百多年來唯一的一位女帝,也是舉國上下最美的女子,擁有著傾國傾城之貌,故女帝的閨名取一“傾”字。
蕭傾凝視著眼前人,回憶道:“武愛卿,孤現在還記得。小時候,愛卿為了給孤摘一朵荷花,結果不小心掉進了池中。”
武釉魚半垂著眼簾,說道:“陛下記憶力驚人,這等小事尚還記得。”
蕭傾眼中自然流露出一絲愛意,一字一句道:“於孤而言,這不是小事。”
“……”武釉魚微微一怔,眼眸中飛快閃過一道受寵若驚的神色。
“陛下。”
趙成皺了皺眉,舉起手裡的擴音器,衝著兩位演員喊道:“哢!”
“小柏,你眼神克制一點,愛意有些明顯了。”
柏意顏輕點了點頭:“好的,趙導。”
說罷,柏意顏收回目光,轉而將視線輕落在了葉漫青的臉上。
葉漫青當即接收到了柏意顏的目光,回以對方一個鼓勵的微笑。
只有柏意顏心裡清楚,她剛才確實有些本色出演了。
這是柏意顏第一次演感情戲,而且搭戲的人又是自己現實中的愛人,她一時間不太能夠處理好戲裡戲外的關系。
妻妻倆雖然早已合作過,然則《九天》裡倆人並沒有感情戲。
到了《女帝》這裡,倆人是名副其實的熒幕CP,需要演員間有感情羈絆,因為是暗戀所以這個度很難把握。再者,還要從“女帝”的身份去處理這份感情的表達。
要萬般克制。
場記再次打板。
“《女帝》第十場1鏡2次!”
“Action!”
鏡頭一點點推進,給到飾演女帝的柏意顏一個面部特寫。
蕭傾一雙清澈剔透的褐色瞳孔凝視著武釉魚,一副陷入回憶的模樣,開口道:“孤現在還記得。”
“小時候,武愛卿為了給孤摘一朵荷花,結果不小心掉進了池中。”
武釉魚半斂著兩扇眼簾,聲音得天獨厚,宛如顆顆珍珠落入玉盤,悅耳動聽。
“陛下記憶力驚人,這等小事尚還記得。”
蕭傾眼神克制地看著武釉魚,頓了頓,說道:“於孤而言,這不是小事。”
“陛下……”武釉魚眼皮倏地一個輕抬,眼底快速掠過一道受寵若驚之色。
蕭傾深深地望著武釉魚的眼睛,懶懶道:“兒時,武愛卿與孤可不似現在這般客氣。”
“如今倒像是生了嫌隙。”
武釉魚薄唇無聲地翕動了一下:“……”
蕭傾:“武愛卿你記住了,無論孤身處何位,愛卿你永遠是孤最重要的人。”
這裡,蕭傾的話起著一語雙關的作用。這第一重意思,則是明確表達蕭傾對武釉魚的看重,第二重意思,其實是在借機表達她對武釉魚的愛,故意套上了一層曖昧的罩子。
武釉魚眼波一顫,當即恭敬地低下頭。
“陛下,臣記住了。”
監視器後,趙成下意識地皺眉,大喊一聲:“NG!”
……
一場禦花園的戲拍了一下午,當鏡頭落到柏意顏身上時NG就稍微多一些。好在,隻比預期的收工時間晚了半個小時。
晚上,葉漫青有一場夜戲。
柏意顏想等著葉漫青一塊兒收工,不想一個人先回酒店。於是,她打著“多多學習前輩拍戲”的借口留在了片場。
趙成非常欣賞柏意顏勤奮好學這一點,說道:“小柏,你待會兒找場務拿個小馬扎,就坐到我邊上看。”
“漫青她屬於天賦型演員,什麽角色都能輕松駕馭。”
柏意顏嘴角含著一抹淺笑,聽著名導誇獎自個兒老婆自然是一件開心的事。
趙成覺得自己一碗水好像沒有端平,擔心小姑娘吃醋,趕緊拐了個彎,說道:“小柏,你的演技也很棒。”
“雖然你和漫青之間確實存在一定的差距,不過,你可以把漫青當做你追趕的目標。”
柏意顏:“嗯,我會向葉老師好好學習的。”
趙成神色忽自一正,嚴謹著說道:“學習不是模仿,切記這一點。”
柏意顏重重點了點頭:“明白。”
“學習”和“模仿”是兩個概念,乾演員這一行切記模仿任何人的演技。去複刻別人身上的東西,那你就永遠活在了別人的影子裡。
柏意顏自入行以來,一直都懂得這個道理。
晚上的戲從七點開始拍。
講的是武釉魚久病未愈臥病在床,待禦醫前來診治了之後。數日後,武釉魚的病情總算是有所好轉。
這場戲只有葉漫青一個演員,她不需要和任何人搭戲,全程沒有一句台詞。
沒有台詞的表演是電影/電視劇中最難的一種演繹。台詞是傳達演員內心想法的一個媒介,沒有了這個媒介,演員想要傳達內心的想法就只有靠眼神、面部表情、肢體語言。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