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是因為我覺得,你兩次都是給我,而我選擇了無視這些。以及第二天的時候,雖然那時候是因為出了事情擔心你與我扯上關系後引起更多人的不滿,但我沒有和你商量過,自己做了決定。”
江暮笙知道魚幼清沒說完,靜靜地等待著她的後文。
魚幼清默認她這是鼓勵自己說下去,心中的那些緊張也在江暮笙溫和的目光了平複不少。
她的聲音很輕,江暮笙幾乎快要聽不清,所以她身體向前傾了一些。
“我太多畏手畏腳的事情,可能辜負了江老師你對我這一份選擇,所以我感到抱歉。”魚幼清的聲音裡帶上真誠的歉意,“江老師,你也知道的,這是在錄節目,我們上節目是為了粉絲而服務。”
江暮笙耐心地停了一會兒,確定魚幼清已經將想說的話說完,緩緩道:“我並不讚同你的說法。”
“是否為了粉絲服務,那要以你的節目定性與目的來看。如果上節目只是為了展現真實的自己,那麽也就不用害怕可能會有的詆毀,因為不真實的東西終究會在你的真誠面前被逐步攻破,你明白嗎?”江暮笙停頓了幾秒,繼續說,“被他人的目光束縛,更容易成為枷鎖。你分明知道自己是個正直的人,但因為害怕別人不知道你的本性去拚命證明,這是不應該的。”
外面的雨勢漸漸變大了,一滴一滴地打在傘面上,再迅速地從光滑的傘面滑落,落在地面。
也砸在魚幼清的心上。
——你分明知道自己是個正直的人。
她不得不承認,在這一刻聽到江暮笙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居然難過的很想哭。
按道理,江暮笙這個以前一直被她的前公司安排著去炒作蹭熱度的人,應該是最厭惡孜阿吉的那個人才對。可是,在這種無數的,哪怕沒有遭遇過自己事情的陌生人都爭相譴責的情況下,最堅定不移地相信著自己的人居然是江暮笙。
堅定的,就好像從未動搖過,這是一個早早看清楚自己內心的人。
魚幼清抬眸看著江暮笙,忽然覺得自己冷了,但心又是熱的。她覺得身體上很冷,被寒冬的風吹的讓她隻想去靠近江暮笙取暖,這是人的本能嗎?
“其他的,你就更不需對我抱歉了。這是個戀愛節目,對誰有興趣,就給誰留言,導演組說過,要組遵循自己的內心,而我不想浪費機會。”江暮笙說,“這就回到我們剛才那個問題了,我說你不需要感到抱歉,因為我做的選擇,只是為了向你表達我自己而去選擇,並不是要強迫你來對我做出相同的選擇,這是強迫不來的。”
江暮笙很少有一次性去和人說這麽多話的時候,幾乎沒有。但她卻很樂意去和魚幼清說話,聊天,似乎說再多,重複再多她也不會膩。
江暮笙問:“還有別的要和我說的嗎?”
其實,也會需要那一丁點回應的。之前在車上,江暮笙也會失落。可是她看到魚幼清來了,對自己而已,這就已經是得到想要的回應了。
魚幼清想說,自己的那個選擇,也不是完全按照內心來做的,可她現在自己要說什麽都沒理清楚。
“那……那我走了。”魚幼清想了想,知道江暮笙肯定是要去機場,自己也不好意思佔據她的時間太長。
她該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本來是來幹什麽的?她忘了,隻記得當時聽衛溪說完之後心底的那些衝動,就是覺得自己不能不對江暮笙說點什麽就讓江暮笙這麽走了。
命運在這一刻還是挺眷顧她的,起碼讓她耳後江暮笙見上了一面。
人原來是這麽好滿足的生物,與人見一面都這麽知足。
她要轉頭時,江暮笙的傘緊隨著過來。
“經紀人和接你的車沒來?”江暮笙問。
魚幼清:“一會兒就到了,你先上去,我回去等。”
恰好她說完這個,工作人員幫忙把魚幼清的箱子給拿出來了,江暮笙順勢就接了過去。
“我陪你等。”
魚幼清看著江暮笙修長的手指搭在了自己的行李箱拉杆上,沒有吱聲。也不知道過了幾秒鍾,江暮笙問:“是真的喜歡梨玉那樣的嗎。”
“?”魚幼清抬頭,立馬說,“不是!”
她有些尷尬:“我選許總理由也說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兩人之間又沉默了下來。
接人的通道打開,江暮笙看到了自己的車後方慢慢的駛來一輛車,知道應該是來接魚幼清的。
她沉聲開口,“魚幼清。”
江暮笙:“你有什麽事,可以不要自己扛著。”
她斟酌了一下自己的措辭,雖然知道魚幼清聽的明白,但也希望自己可以盡量表達的清晰明了一些:“可以試著去信任——”
魚幼清卻說:“不要自己扛著事,那是有底氣的人才能這麽肆無忌憚去做的,做我們這一行真正能夠做到肆無忌憚的很少。”
“底氣。”江暮笙在嘴裡念著這兩個字。
魚幼清點頭:“謝謝你相信我,江老師。你這樣說,我很意外,以前我以為,你應該是最不相信我的那個人才對。之前還在錄的時候,小許總也和我說起這些事情,可能我之前和前公司的事情你們知道一些,但我可以自己來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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