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敘喬“嘁”了聲,不耐煩道:“行了行了,瞎說什麽呢,你倆快點走,別攔著我在這兒和人談事。”
等到魚幼清和江暮笙一塊兒坐在車裡了,魚幼清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了兩個點。
“你不是說,是來給林總參考項目的?有眉目了嗎。”魚幼清她進去的時候就只看到包廂裡有江暮笙和林敘喬兩個,這會兒才覺得,誒,怎麽一點談事情的氛圍都沒有啊。
“嗯,談妥了。”江暮笙說。
她們兩個一起在後座上,和上次一樣,甚至司機在她們上車之後也是照例把後座的擋板給升了起來。唯一的不同,就是兩個人都是清醒的。
魚幼清道:“我發現一件事情。”
“嗯?”
“林總是喜歡……還是,她對梨玉有意思?”魚幼清不敢妄下結論,她只是有這種模糊的感覺,“提起梨玉的事情的時候,林總的態度總是不一樣。”
“嗯,她們是有點冤家。”江暮笙說,“敘喬一直喜歡梨玉,很多年了,但沒說出來過,一直在身邊守著。”
沒記錯的話,魚幼清知道這三個人從小就在一塊兒玩了。
魚幼清:“這麽久了都沒說出來自己心裡的想法嗎?為什麽?”
“做朋友這麽久,身份突然的轉換是需要勇氣的,她也怕說出來之後,一個不小心連朋友都沒發作。現在不說,起碼還可以一直在安全的區域裡做朋友。”
魚幼清說:“看不出來林總居然是這樣性格的人。”
“很正常。”江暮笙不知想到了什麽,語氣中帶上一絲悵然,“在感情的事情上,每個人都會和平時的自己不同。”
害怕踏出去的那一步是錯誤的,所以還不如不前進,起碼不會失去什麽。
魚幼清不置可否,兩個人都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之中,沒說別的。
江暮笙突然問:“我發現,你對別人的感情倒是挺敏感。”
魚幼清笑了兩聲,摸了下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大概是八卦心理吧?而且林總和梨玉之間挺明顯的,林總平時不怎麽貧嘴的人到了梨玉的面前總是話很多,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就會想要不停地和這個人說話吧。”
就像是自己一樣。
魚幼清還在心裡想了一下,自己在江暮笙的面前,除去必須裝作高冷的時候,自己的話還挺多的。
等等。
自己這不會是——
“嗯,是。”江暮笙忍不住彎了下自己的嘴角。
魚幼清剛好轉頭看見了,覺得江暮笙這笑來的巧妙,便問:“笑什麽?”
江暮笙低聲:“對別人的事情這麽敏感,到了自己的事情上就遲鈍了。”
魚幼清聽清楚了,但她沒聽懂。隻好啊了聲,“什麽?”
“你覺得我在和你的時候,說話多嗎?”江暮笙看著自己和魚幼清之間的距離,大約還能坐下一個人。這車的後座很寬敞,她們兩人之間隔著非常安全的社交距離。
在魚幼清的心裡,自己和她已經有這麽多交集了,地位卻還只是等同於一個陌生人。
聯系江暮笙之前和自己聊的東西,魚幼清在江暮笙問起這個的第一瞬間,心裡想的卻不是江暮笙問的這個問題的答案。
而是,江暮笙為什麽要問自己這個問題。
“多……不,不對,也不是,我不知道怎麽說。”魚幼清就像是沒有複習功課而被老師突然點起來答問題的學生一樣心中沒底,“你那叫很有禮貌,所以事事都給予回應。”
江暮笙心中歎氣。
果然,每個人都如此。
在自己的事情上永遠都看不明白。
今晚上魚幼清走的挺早的,她去找甜甜拿手機的時候,甜甜在打電話,還壓低了聲音告訴她:“你別就走了啊,亞奇那邊的事情弄完了,但我們還有正事兒啊,飯局等著呢。”
可魚幼清哪能,她知道江暮笙等著自己下班回家呢,於是含糊的告訴甜甜:“不是什麽了不得的局別找我了,我先回去歇著,推不掉的你再給我打電話來。”
一路上魚幼清的手機都安安靜靜的,她還以為今晚這趴就這麽過去了。哪裡知道,在她進門換好鞋子,手機響了。
“知道你不愛應酬,但今天這個局非來不可。投資和出品方都在,而且喊人的就是那個渣a劇本的公司,機會難得,你來刷下臉。”甜甜壓低了聲音說,“劇本提前立項,我們早點和人打好關系,只有好處,你快點過來。”
魚幼清知道,這個機會是必須要抓住的。
現在公司給她的整個團隊,都是為了拿下這一個劇本而在做著努力。哪怕自己的目標只是賺夠錢之後退休,但她背後還有這麽多人的努力和心血,不能白費啊。
江暮笙看魚幼清在身後不進來,皺眉:“怎麽了?”
“有個飯局,我過去一趟。”
江暮笙說:“這麽晚?”
“才八點多,江老師。”魚幼清已經在重新換上鞋子了,還好她才剛進門,出席活動的衣服沒換,妝也沒卸。
江暮笙道:“我送你過去。”
“不用。”魚幼清還能不知道江暮笙今天的行程嗎,滿成這樣,還趕來了她這邊,說話的聲音裡都已經帶上些微的疲憊了,她搖頭,“我自己打車過去就行,沒什麽不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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