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了,寒風襲來。
魚幼清已經拿到了衝鋒衣,她把衣領緊緊拉嚴實,看向工作人員對她指的方向。
山頂的露營地,旁邊就是鬱蔥的森林,不遠處很空曠,從後面望去沒有任何的遮擋物,如同身在懸崖邊上。這裡節目組應該都包下來了,所以只看到有一個帳篷,而江暮笙人沒看到,可能在後面搭什麽東西。
帳篷前掛著一盞明燈,照亮了帳篷前面的小塊兒區域。
她走過去的時候,江暮笙剛好從帳篷的後面出來。
一看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江暮笙的表情在瞬間怔愣。
魚幼清的衣領高高的,遮住大半張臉,帽子也戴上了,所以只露出了她那雙眼睛。
“江老師。”魚幼清先開了口,下一句是她在告訴耳麥裡的工作人員,“我爬到山頂了。”
江暮笙手裡還拿著個小錘子,是她剛剛拿來加固地釘的。魚幼清看她穿的很厚,也不知道帳篷裡面的溫度到底怎麽樣,是不是真的像是工作人員說的那樣是暖和的。
“你怎麽來了?”江暮笙一步步的到魚幼清的跟前,她覺得自己走的特別的慢,但又根本加不快自己的步伐,所以顯得每一步都十分的鄭重。
“我來拿線索。”魚幼清把自己的手放進口袋裡,以避免冷風。她這麽說也沒錯。
江暮笙站在她面前一動不動,當魚幼清再次伸手去拉拉鏈的時候才像是如夢初醒一般,顧不得其他,拉住了魚幼清的手腕。
“你是不是冷?”魚幼清立馬感受到江暮笙的手掌溫度冰涼,還想問點什麽的時候,就被江暮笙拉進了帳篷。
熱氣鋪面而來,魚幼清詫異地看著帳篷裡的取暖設備。
還真有點用?
“走上來的嗎?”江暮笙把她帶進帳篷之後變得鮮少的話多,一直在問她,“我後來聽到說衛溪回去了,還以為你們是一起下去的。冷不冷?在這裡待一會該該不冷了,……你要熱水袋嗎?”
“不冷,你剛剛問過我一次了。”魚幼清眨眨眼睛道。
帳篷裡很亮堂,如同和外面隔絕出了一個安全的世界。
江暮笙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把魚幼清的手腕抓著,在鏡頭前面一直這樣不禮貌,她收回了手。見到魚幼清的喜悅差點從胸腔裡面猛烈地跑出來,她停了兩秒鍾調整了下,才問:“你怎麽來了?”
魚幼清的眸中染上笑意:“剛剛你不是問過我一次了嗎?”
但她也很給面子的說:“我來拿線索。”
在這山裡,晚上冷,早上還露水重。體質差一點的人很容易受寒,江暮笙不知道魚幼清剛才是怎麽上來的,但只知道她多在這裡待肯定是不好的。
但魚幼清好像沒有走的意思,眼睛滴溜溜的轉,在打量著這個帳篷的內部。
她問:“江老師,你還有出去忙嗎?我來幫你吧。”
“不用。”江暮笙不想讓魚幼清出去受凍。
“這裡真的可以過夜嗎?”魚幼清到那個取暖器旁邊好奇的看了一圈,“這玩意夠用嗎?如果晚上突然用不了怎麽辦,那不是會冷的不行?”
“不會的,足夠用一晚上。”江暮笙說,“都弄好了之後這裡條件還可以,你不用擔心。”
魚幼清說:“我沒有擔心,我就是覺得好奇問一問。”
她的話變多了,江暮笙的話也變多了。可江暮笙的心情不平靜,所以她猜不出來是不是魚幼清話變多的原因和自己是一樣的。
魚幼清在裡面看完了,又把自己的拉鏈拉緊,要出去看。
“外面冷。”江暮笙阻止她。
“剛剛你不是在外面待著嗎?我又不是光著出去的不會凍著。”魚幼清不聽江暮笙的,掀開帳篷的簾子走出去之前,還轉頭看著跟上來的江暮笙說,“衣服!外套不穿上不許跟出來!”
江暮笙一著急,都忘了自己是進去之後已經把外套脫了的狀態了。
魚幼清其實對露營要注意的地方不太了解,只知道這裡既然是節目組選的露營地,應該基礎的東西不需要自己去擔心。
她都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麽,反正就是在外面晃蕩。而江暮笙也不僅不慢的在魚幼清的後面跟著,她心裡隱約察覺到。
這小姑娘,好像是擔心自己吃不好。
思緒突兀地被前方魚幼清打斷,在問:“就這地方那你晚上餓了怎麽辦呢?可以吃點什麽呢?總不能就吃個泡麵吧,泡麵的話有水嗎。”
魚幼清又問:“晚上溫度肯定還會更冷的,真扛得住?”
除了擔心吃不好,現在開始擔心穿不穩,睡不好了。
這些字句都成了股股的暖流,在江暮笙的心上流淌。
“這裡都沒問題的,”江暮笙一一將那些剛剛收起來的器具給魚幼清看,一點一點的重新拿出來也沒有半點不耐煩,還一個個的對魚幼清介紹完如何使用,“今天我在這裡也不會有問題。”
可是外面很黑啊,你怕黑的。
這句話在魚幼清心裡盤旋,到嗓子眼了她忍住沒有說出口,四周看了看。營地也有燈,外圈兒的遠處還有工作人員,再怎麽樣都還算的上是不錯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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