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臨走之時,凌雲不忘用眼刀割了一眼顧鈺,好一個小娘子,難怪入殿下的眼,原來是樣樣都打聽清楚了。
連她自己也差一點著了對方的道。
清一色的奶茶當中,就只有君珂一個人可憐兮兮喝著酸梅汁。
程流風剛學了一種新玩意兒,迫不及待的想多過幾把癮。
“小娘子,再來一把,怪手癢。”他吸了一口奶茶,怎麽覺得這喝喝奶茶,打打牌,就比那煙花之地來舒坦。
顧鈺摸了摸耳朵,一副吊兒郎當,“這也想啊,就怕有些人嫌我們太吵了唄。”
君珂眼神微動,“無礙。”
她道的是無礙,可眼神卻不經意的從桌子上面的紙片兒劃過,上面標著一些數字,更是畫著稀奇古怪的符號。
“旁人都道長公主殿下智謀無雙,也不知這簡簡單單的小兒玩意,會不會?”顧鈺將紙牌一一收在了手裡,來回抽動了幾下。
她嘴角帶著戲謔的笑容。
“想來應當是不會的,雅正無雙的長公主怎麽會這地痞流氓的玩意兒。”
君珂抬起眼皮,正對上了耀眼如花的女子。
雲容拉了顧鈺的手,她額角冒出了細汗,這可是堂堂的長公主殿下,武周的第一軍師,她家小娘子這是不要命了,非往骨頭上面撞才擔心。
顧鈺倔強的對上的那片寒霜,“怎麽?莫非是我說錯話了,那小女子就在這給長公主殿下賠禮了。”
哐當一聲,李二哥兒嚇得將手裡的托盤掉在了地板上。
“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君珂合上了眼睛,隨著自己的心說出了實話,“本宮學了就會。”
“切。”
顧鈺教程劉兩人的便是最為簡單的鬥地主,可如果是四個人玩的話,這鬥地主就不用了,她手裡一共有54張牌。
“這個是紅桃、這個是方片、這個是梅花、這個是黑桃,每一種各有十三張牌,再加上大小王,就組合成了撲克牌。”
“抽到黑桃三,就能率先出牌。遊戲的規則分別是……”顧鈺劈裡啪啦的講了一堆,至於如何判斷勝負,就是看誰剩下的牌,最多誰就是輸家。
她講得極快,連剛才有玩過幾次的程流風跟劉璽都有點懵逼,然後她看向了君珂,“記下來了嗎?”
顧鈺彎了嘴角的笑意,“不懂也沒關系,畢竟不是誰都能完美無缺,樣樣都行。”
地板上的二哈悄悄的用爪子拍了兩下顧鈺。
——你這是鬧哪樣,人家都主動來找你了,過去的事情就算了唄。
君珂察覺到了地上有一個肉團子撞到了右腳,她彎腰將二哈抱了起來,雪白的毛發上面粘了一個像腳印黑漬。
她從懷裡掏出了錦帕,輕輕的擦拭。
二哈奶凶奶凶地望著顧鈺,顧鈺不以為意,手裡面玩著牌,嘴上笑意盈盈,“玩遊戲也需要彩頭,不知長公主殿下打算出什麽?”
君珂頭髮上的那根玉簪子就不錯。
她這人名字有個玉字,從小到大唯二的喜好只有美人和玉,尤其最愛那一句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
美人如玉終歸去,最是人間留不住。
顧鈺曾想過,如若這一生無牽無掛,倒不如舍了這三千青絲,去往那佛前,求來世得個一心人。
可是心有不甘,倒不能像剛來人世那般,赤條條的來,赤條條的去。
恍惚之間,想起了大學時期第一位向她告白的女生。
那時候她還不知道兩個女生之間能有這種愛情,可當她意識到了有這種愛情的時候,她腦海裡第一個想起的是那夢中的女神。
再後來,遊必果曾戲謔的對她說:“說不定你交個女朋友之後,什麽夢中女神、什麽繆斯女神,通通的都不是什麽事。”
交女朋友之前,要先有個合眼緣。
壓根就沒有一個,放在別人眼裡,那就叫做挑。
以至於後來淪落成……
“小娘子,你這是心神蕩漾去了哪裡?”程流風指著劉璽,“莫非是看上了我這個劉弟了?”
聽到這句話,顧鈺先去看了君珂的眼神,確定無異樣之後,拿著手裡的玉佩跟吊墜拋了拋。
“我這人有個怪毛病,像這種玉石一類的,很想給它摔碎,總覺得殘缺才是一種美。”
“別,手下留情。”兩個大男人趕緊伸手出去,想要接住玉佩和吊墜。
顧鈺扯住了流蘇,“所以說,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說話之前先掂量著。”
“嘴賤,小娘子可別生氣。”程流風連忙道歉。
阿水接過顧鈺過來的玉佩跟吊墜,“阿水,你先幫我收好了,要是這些人嘴賤,你就使勁的往地板上拋,咱不差這點玉。”
周圍圍著不少看熱鬧的人,見風流成性二人受了欺負,心裡面都舒服了許多。
還有不少就特意買了杯酸梅汁,在這邊等著看風流成性兩人繼續輸。
至於長公主,他們哪敢!
一副牌拿到了手裡,顧鈺臉上便露出了笑容,王炸在手,就知有沒有。
“瞧,你們一個個都是長安的有名望族,今天這賭注該不該開點兒大的。”顧鈺讓雲容去工作台裡面拿支毛筆出來,順便帶了塊硯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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