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知府大人的目光充滿了失望,憑她所知,這人還算是個好官,政績優良,唯獨就是貪色了點。
可是能置難民於水火之中,而不出手相救的官,還真的是好官嗎?那些業績又有摻雜了幾分水分。
“大人,救救我們吧,這梧州發了大水,我們無處可去。”
“求求您,放我們進了這城。”
……
知府大人為難的看向了紫衣人。
他手裡面的令牌,明明白白的顯示著他的來處,知府急忙行禮,烏鴉鴉的一群人朝著那令牌跪了下去。
見公主令,如見其人。
顧鈺摸著懷裡的那塊令牌,若有所思的勾起一抹微笑。
“奉長公主令,速將臨州城門全部打開。”
知府大人眸色一暗,微一咬牙,“速速將城門打開,不得違抗長公主令。”
“速速將城門打開,不得違抗長公主令。”
“速速將城門打開,不得違抗長公主令。”
一聲比一聲激昂,在場的難民跟著那些衙役喊了起來,聲音從城門口傳到了城內,一個接著一個,直到傳遍了整個臨州城。
他們得救,進了臨州就有活下來的希望。
所有的難民都在歡呼,有的人悄無聲息的退場了,比如那名手持長公主令的紫衣人。
方正湊近了知府大人,“大人,這城門一開,我們今年的政績必有損害,很有可能被擠……”
知府大人搖了搖頭,這城門不是他說想不開,就能不開的。
“長公主殿下又不是傳當今那位的旨令,我們何不如將此事上傳給朝庭,或許還能挽救……”
“糊塗!”
眾人皆知,長公主殿下不得盛寵,可她的命令卻不能不從。
並非是因為她長女的身份,將來有機會能夠繼承大統,但凡是明眼人都知道當今那位偏心於其他公主。
而是她手裡面掌握的戚家軍。
“開國之際,戚家女將橫掃天下,為這武周打下了大好河山。戚老將軍橫渡十裡堤壩,以一舉之力救先皇脫離危難之中,更是平定了當年勢如破竹的陳國。”
“遂天下初定,先皇登基之後,感激戚老將軍之德,允她留下了手裡面的戚家軍,且是武周不亡,戚家軍便在戚家人手裡,今日所講的便是這戚家軍平陳亂之舉。”
染塵站在茶棚下,聽著傳來的那一句——武周一日不亡,戚家軍一日便在戚家人手裡。
她眸光微閃,回憶起了往昔的一幕幕。
和藹可親的曾祖母親手教她一字一字寫著自己的名字,向她講述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她說:“別再有心做某事,卻因為某一些原因而使你有心無力。”
又從中延伸出了孝道,一句句教她為人子女者,應當以孝為先,卻切莫愚孝,當應該有自己的判斷能力。
祖母和祖父死在了戰亂之中,姑姑下落不明,父親命喪皇宮,她的母皇對她不理不睬,而她在宮中的處境受人排擠。
唯獨只有到了曾祖母身邊,她才能握住那一絲親情的溫暖。
而今這一切,也是風雨欲來。
當年外祖母賜予戚家軍有多大的榮耀,此時就有多人在覬覦著戚家軍,所有的人都在等著那一天取而代之。
那一句武周一日不亡,戚家軍一日便在戚家人手裡,裡面有著幾分歧義,又有誰人不知?
萬一這戚家人都死絕了呢……
誰能保證這威家軍下一刻會落到誰的手裡,再者戚老將軍病痛纏身,神志已不知幾分清醒。
只有在她十六歲那年,外強來犯之時,曾祖母將這戚家軍傳到了她的手裡。
自此,這戚家軍便算又歸於皇家。
“怎麽了?”顧鈺推了推在走神當中的染塵,她們剛在茶館裡面休息了一會,就見染塵望著上面講書人發呆。
染塵擺手,“無事,稍等一會還是去買鋪子嗎?”
一聽到買鋪子這三個字,雲容立刻看向顧鈺,“小娘子,我們可不能再買了,已經買了那麽多家了。”
“不,我們不買了,我們就逛逛街。”
顧鈺尋思著,過了臨州,離杭州也沒多少距離了,倒不如在臨州先訂點東西,等回來時經過再來拿。
她方才問過了小二,臨州就有家首飾鋪,店裡面的手藝人打出來的簪子天下一絕,只不過這工期稍微有點長。
首飾鋪就在茶館的後面的那條街。
除了劉馬夫跟李二狗帶著馬車和馬去了客棧,顧鈺幾個人就往首飾鋪裡面去。
巧匠閣,在臨州的歷史已經有了百年,裡面的手藝人更是一代接著一代,從小耳濡目染,做出來的首飾更是青出於藍。
踏進大堂,幾名夥計忙著招呼眼前的客人,顧鈺她們進來時,也騰不出手去招待。
一樓裡面全部賣的是做好的首飾,顧鈺一一看過去,確實有可取之處。
無論是首飾的成色,還是打造的樣式皆為新穎,其中不乏有出彩之處。
這些都不是顧鈺所想要,她想要贈與君珂的是一個項鏈,腦海裡有千萬種設計的模樣,唯獨想將最好的一樣贈與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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