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也沒有人來救她們……
小混混以為她抱著猴子是林眷的同夥還是小相好,非得要羞辱她,摸著她的臉說她小美人親一口。簡聆音緊閉著眼滿腦子都是完了完了完了,她這回清白被毀,肯定是要被家裡浸豬籠了!
然後她懷裡的金絲小猴伸出手來就是一爪子,撓在了小混混的臉上。
簡聆音一瞬間聽到了皮開肉綻的聲音,整個人後背發涼。她要是早知道這個猴子撓人這麽狠,她根本不敢抱它。
小混混被一爪子撓瞎了眼,旁邊被打的有出氣兒沒進氣兒的林眷翻身就是一個鯉魚打挺,抓著簡聆音的手撒腿就跑。
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平常逛個後花園都得坐下來休息三回的簡小姐發現,自己剛剛對林眷快要被打死了的擔憂純屬多余,林眷跑起來就像是一陣風,而她跑起來就是家裡三歲小孩玩的搖搖木馬。
她全靠林眷扯著跑。
好不容易停下來了,她眼冒金星,嗓子眼兒裡全是血腥氣,懷裡抱著的猴子嫌棄她力道太緊了,正發出難聽的吱吱聲。
簡聆音抬頭看向林眷,她氣息雖然快,但是很規律,完全可以再跑個十裡地的樣子。
簡小姐懷疑如果不是她橫插一腳進來,對方可能還不會這麽吃力。簡聆音樸素的善惡觀告訴她,這是個好人。
結果好人冷漠地伸出手:“猴子還我。”
哦……
什麽好人,原來全是為了猴子。
簡聆音把猴子還給林眷,因為狂奔而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她們繞著巷子跑到了城東。她們這座城有一條自西向東流的大河,花燈節最熱鬧的地方在城西,遊人們在上遊放花燈祈福,她們在下遊看到了很多擱淺的花燈。
簡聆音一直很向往放花燈,但是家裡管得嚴,不叫她出門。今夜如果不是碰到林眷這檔子事兒的話,她原本也是可以放一只花燈的。
想到這兒她就委屈!簡聆音轉頭問耍猴人:“你想一起放花燈嗎?”
“放花燈是糊弄小孩兒的。”林眷牽著猴子,嗤笑道,“你許的願望,早晚都會擱淺在岸邊。最後花燈被人撿起來,回收利用,你的願望就被揉吧揉吧丟掉了。還以為多浪漫呢?”
這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話,如果讓冷面大美女來講,一定非常酷。但是林眷已經被打成豬頭了,這種酷裡就多了一絲絲滑稽。
“何必那麽較真呢?你就沒有願望嗎?”
林眷看了眼自己的猴子:“我有,我想有人喜歡我的猴子,和我的表演。”
“那你給我表演吧,我還沒看過耍猴的呢!”
簡小姐的世界裡,都是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下九流是什麽?她在遇見林眷之前,隻以為耍猴這種事兒都存在於話本中。
林眷伸手:“你先給錢。”
小姐十指不沾陽春水,給錢結帳這種事兒都是交給下人做的,所以錢袋在奶娘那裡。她沒有錢,只有頭上一個小釵是銀子的,她想也沒想,拔下來送給了林眷。
“快點快點。”
林眷也沒見過這種傻大款,收下來給猴子打了個手勢,金絲小猴對於開工乾活似乎有點不耐煩,勉勉強強給簡聆音跳了個舞。
簡聆音給的銀釵夠小猴跳一天的舞了,可是要麽說是傻大款呢,她完全沒這個概念,以為跳一支舞就已經很厲害了,坐在一邊特別捧場的鼓掌鼓了半天,猴子都有點無所適從了。
林眷有點憐憫她這副傻樣兒:“你還有什麽願望嗎?”
簡聆音看著滿江花燈,廣袖一揮:“我想要振興家業!我想要簡家成為城裡最富庶的商賈,我要我們家的酒,賣遍全國。”
雖然她實在不是做生意那塊料,但她的願望實現了。
當年她被家裡人按著頭要婚嫁,嫁出去就不能繼承家業了,在她最無助的時候,林眷帶著銀釵來敲門,說她與簡聆音情投意合,並有銀釵為定情信物,她也願意嫁進簡家。
她倆一拍即合成了親。在林眷的幫助下,簡聆音戰勝一眾想要侵吞家業的極品親戚,成為了簡家的當家人,她們一起釀酒賣酒做生意,小日子過的不亦樂乎。
然後簡聆音就發現林眷幫她整治極品親戚的手段越來越凶狠了。咱就是說,不用非得把人弄死那麽可怕吧?
她跟林眷委婉反應,林眷對此毫無反應。她不覺得自己下手太重了,對待這種無賴,就應該下重手整治,而不是磨磨唧唧,跟他們講道理。
而且簡聆音雖然是名義上的家主,實際上卻並不管事。簡小姐的處世之道還是太溫柔了,但是做生意溫柔怎麽能夠,還是要殺伐果決才是。
於是慢慢的,真正掌權說話的人變成了林眷。
當初下九流的耍猴人,現在已經能夠執掌城裡最大的酒坊了,有些人明裡不敢說什麽,暗地裡卻總說要不是她纏上了簡聆音,哪裡有這麽好的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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