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牧風心上又扎了一下。
“我沒想。”
“好的,明白就好。”左櫻再次偏過頭去,看窗外,太陽已經下山,四周漆黑,馬路兩側全是山和樹,車裡的燈還亮著,車窗玻璃映出徐牧風的模樣。
左櫻一瞬不瞬看著玻璃上徐牧風的側臉輪廓。
過了一會兒,她透過倒影發現徐牧風偏過頭看了她一眼,匆匆一眼,又別過去了。
左櫻假裝什麽都不知道,很快閉上了眼睛。
幾分鍾後,兩人抵達目的地。
景區門口站著幾個人,說幾個管理員已經上去找人了。
左櫻問其中一個:“我是她同學,這是我們老師,我們可不可以進去幫著找?”
那人說:“可是可以,但你們最好別去,等會兒找不到人還要找你們更麻煩,”
徐牧風見他手裡有強光電筒,起了要去找王芷的心。
“要不你把電筒給我們吧,我們就在很近的地方溜達溜達,不會走遠了。有什麽事我們會在林子裡晃手電的。”
左櫻搭腔:“放心好了,我們不會給搜救造成麻煩的。”
那人猶豫了一下,也不知道什麽職業濾鏡,興許是覺得徐牧風看起來可信,居然把手電筒遞給了徐牧風。
徐牧風接過手電筒,帶著左櫻上山。
這其實是一個半開發的景區,上山下山都有固定的路。
天已黑,四周的樹黑黢黢的,樹林又高又密,像是黑夜裡暗藏的魔鬼影子。
電筒是強光的,所以照射距離很遠。
兩人爬了一會兒,路開始陡起來了,不好前進,徐牧風將光線在樹林裡掃了掃,密密麻麻的樹乾裡多了一束光,能看清,但要在這座山裡找人,可能是在大海撈針。
四周有很多岔口,被木頭圍欄攔起來了,很多告示牌顯示紅色感歎號,別跨越圍欄,但圍欄只有一米之高,成年人想跨出圍欄到別的地方去,那其實也很容易。
曾經有過新聞報道,有人想不到,半夜跑到舟山來上吊自殺的,當然,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跨越圍欄?
有安全意識的人是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不過——那些熱戀期沒腦子的小情侶,還真說不定了。
左櫻邊走邊說:“王芷是快到六點給我發的消息,我問過管理員了,他說正常情況上山下山,六點的話,差不多是要下山了,也就是說,他們可能在山腳附近。”
徐牧風讚同:“他們應該沒走這條大路,我估計是翻越欄杆岔到哪個口子去了。”
左櫻也覺得,這倆人肯定沒好好走,不知道溜哪裡去了。
她們開始觀察這附近有沒有什麽蹤跡,如果兩人留下的東西,或者其它什麽。
結果走了一截,毫無發現,只看到很多指示牌,上面寫著小心野生動物出沒。
“我手機開始沒信號了。”左櫻說。
徐牧風站定腳步,覺得這樣找下去也沒辦法,她電筒隨便掃了掃,結果在黑影中掃到一個小亭子。
爬過山的都知道,上山容易下山難,下山會很累,假設,他們下山很累了,會不會到亭子那邊去坐坐的?
徐牧風看向左櫻:“那邊看看去?”
左櫻頷首,“嗯。”
亭子的位置在大路偏內側,相當於一個分支,它其實沒有限定的邊界,它的前面是可踩踏區域,後面是登山者不可涉足領域。
兩人走到亭子裡,發現石桌上有一瓶沒喝完的礦泉水,以及拆封被吃光的熱狗腸的包裝。
左櫻將熱狗腸的外包裝拿起來看,上面還是油亮油亮的。可以斷定的是,腸肯定是今天才拆封的,但是不是他們倆吃的就不知道了。
徐牧風原地轉了一圈,電筒四處晃了晃,發現亭子這邊延伸出去,居然還有一條小路。
“看這邊。”徐牧風發現這條路還挺具有迷惑性的。
很明顯,許多登山者都走過這條路,大概是在亭子小憩之後,在這附近活動了一下,往前幾十米都有被踏足的痕跡,不過再遠一點,就是密密麻麻的草林了,應該很少人去。
還是那句話:正常人不會往前走很遠,但,熱戀期沒腦子的小情侶就說不定了。
“去看看。”左櫻不自覺往徐牧風的肩膀靠近了些,兩人距離拉近,並肩行走在小路上。
徐牧風小聲說:“慢慢走,不著急。”她在觀察四周,電筒持續掃射著,步伐非常謹慎。
走了幾十米,兩人停下腳步。
眼前是膝蓋那麽高的野草,有幾簇被踩過,看樣子確實有人進去過了。
左櫻看了眼未知的路:“要進去嗎?”
徐牧風眼裡閃過警惕:“等會兒,我看一下。”
徐牧風用電筒仔細照了一下,確定裡面只是簡單的野草而不是其它。徐牧風有點猶豫,這麽多花花草草的,不會有蛇吧。
她什麽都不怕,就很怕蛇。
可草確實有剛剛被踩過的痕跡,萬一呢,萬一王芷在裡面。
於是她對左櫻說:“你就在外面站著,我進去看看。”
“不行。”左櫻忽然緊張起來,“我去。”
徐牧風輕輕壓下左櫻的肩膀,“你站著,等會兒我有什麽事你也好去找人。”她又寬慰道:“大概率不會有什麽,我進去大概看一看就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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