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挺膽小的,結果膽子這麽大?
“結束了?”徐牧風壓著胃裡那點兒不舒服詢問左櫻。
“我還想坐一次。”左櫻直勾勾看著徐牧風,眼裡透著深意。
“啊???再來一次???”徐牧風臉色泛白,一隻手揉了揉胃部,剛想拒絕。
沒想到左櫻又說:“剛剛是第一次嘛,第二次,第二次是再來一次的意思,你不想嗎?”
徐牧風面露難色。
啊,好難啊,居然還要坐一次。
但她好像聽出一語雙關的意思了。
第一次,第二次。
既然想要重頭來過,總要付出一點代價吧,徐牧風承認,相較於她對左櫻的傷害,左櫻現在提出的要求可以說是毛毛雨。
她強迫自己壓了壓心頭的不適,心一橫。
“嗯,來。”
甚至轉身對安全員說,安全帶都不用取了。
安全員驚訝,“你們買票了嗎?”
左櫻點點頭,“剛剛買了兩輪。”
原來她居然早有準備。
同樣的驚嚇來兩次?
叮叮鈴鈴——出發了。
當世界再次翻滾,胃部翻江倒海,徐牧風從驚嚇變成不適,不適之間恍然大悟,原來左櫻這麽做的原因是告訴她,永遠不要來第三次。
她確實悟出了那個道理,也感同身受,她真的,永遠,都不要第三次。
讓時間永遠停留在第二次,就像她們之間一樣,第二次就足夠了。
一場過山車,居然坐出一點兒小哲學的味道,徐牧風不知道怎麽堅持下來的,總之晃來晃去,慢下來了,她又看到那個安全員了。
人家跑過來打趣:“要玩第三次嗎?”
徐牧風擺了擺手,“不了謝謝,扶我下來。”
沒有第三次了,她知道了,她懂了。
左櫻從過山車下來,又從安全員那兒接過徐牧風,她扶著,問她:“還好嗎?”
徐牧風強忍著搖頭,“還好。”
左櫻見她不適,其實又有點懊惱自己的衝動。
她是想做點兒什麽懲罰一下徐牧風的。
但沒想到過程這麽順利,徐牧風居然一點兒都沒抵抗。
唉。
兩人踩著樓梯向下,徐牧風虛虛靠在左櫻手臂上,借著左櫻的力道往前走。
就這麽一靠,徐牧風簡直是沒忍住,又往左櫻手臂上又貼了一點點,左櫻穩穩接住了她。
軟軟的觸感,太喜歡這種感覺。
她甚至能聞到左櫻身上的香味。
徐牧風心生感慨,就算剛剛很想吐,現在也值了。
值了,但也不忘趁火打劫:
“啊,對了左櫻。”
“嗯?”
“兩次我全程都沒有閉上眼睛,風把我的眼睛都吹流淚了我也沒有閉眼睛。”
倒是真的,徐牧風的眼睛看起來像是哭過,速度太快風吹的。
她再次強調:“你說閉眼睛就不原諒我了,所以我沒有閉眼睛哦。”
潛台詞是,那現在,你原諒我了吧?
左櫻的心忽然被燙了一下,很難相信這是徐牧風會說的話。
“嗯。”
“嗯是什麽意思。”徐牧風抿了抿唇,“原諒還是沒原諒。”
“嗯啊。”左櫻捏了捏徐牧風,表示不要再問了,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徐牧風會意,眯了眯眼,眸子裡難以抑製欣喜,順勢轉移了話題:“明白,誒,那邊好像有賣冰淇淋,想吃嗎?”
“吃。”
“我給你買。”徐牧風的手搭在左櫻的胳膊上,輕輕捏了她一下,掌心自然往下滑,落在左櫻手背上又拍了拍。
左櫻以為徐牧風要牽她,心跳漏了一拍。
結果徐牧風很克制地沒有越界,只是在她手腕上碰了一下。
三個很細微的動作,連貫在一起,是徐牧風的試探。
左櫻自然感受到那種微妙,說不清楚什麽味道,明明以前是和徐牧風談過戀愛的,但從來沒有這種感覺。
左櫻覺得,現在的徐牧風,和以前的徐牧風比起來,有點兒不同,多了點什麽,但又說不清楚。
走了好一截,徐牧風也沒牽她,看來她相當懂分寸。
“要吃什麽味道的?”徐牧風指著冰淇淋機,認真篩選:“抹茶你好像不喜歡吧,巧克力會不會太膩?不然原味好了?”
左櫻看著她,表情不自然:“你怎麽知道我不吃抹茶的?”
“這說來話長了,昨天晚上睡不著,把你朋友圈全都看過一遍,2019年12月21日那天你發了一條動態,說抹茶味的蛋糕難吃。”
《昨晚晚上睡不著。》
《把你朋友圈全都看過一遍。》
《2019年12月21日。》
她記性怎麽這麽好。
而且還全都看過一遍。
她怎麽了?
要素過多,左櫻一下子沒緩過來。
徐牧風還在問:“是不是要原味的?”
“對。”左櫻抿了抿唇,平靜的表情下是暗湧的情緒。
她覺得自己的心情像是囚禁在牢籠裡的鳥兒,有一扇門被打開,那雙翅膀已經忍不住撲騰撲騰,即將飛向自由的天空了。
她覺得自己好不爭氣啊。
可是她就是因為徐牧風的話語,就是會有一點點開心。
徐牧風手指在空中點了點,“老板來個原味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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