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櫻怕哄不好她,轉移她的注意力:“你聽不聽我說?”
“我不聽。”
“你確定真的不聽?”
她忽然就不嗚了,擦擦眼淚,抽了兩下,“你說吧。”
“我和葉總是單純的合作關系,私下無聯系。”
“私下無聯系,那你們剛剛在聯系什麽。”
“剛剛就是工作上的,不是私下好嗎。”
“你就騙我吧,凌晨一點你們談工作。”
“對,就是談工作,我說談工作就是談工作。”
徐牧風不吱聲了,大概也覺得自己太武斷,又覺得左櫻沒有騙她的理由。
但有道理也要沒道理,誰讓她現在還病著,讓一個病人大半夜哭哭啼啼就是有罪。
徐牧風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兩步對著左櫻就是一個抱。
“你嚇死我了,嗚嗚嗚嗚。”
左櫻任由她抱著,渾身僵硬,心想,她有這麽在意嗎?
她逗徐牧風:“徐牧風,你是不是流鼻涕了?”
“你在胡說什麽?”
“抱我可以,鼻涕別擦我身上。”
“我沒鼻涕。”她抱著左櫻,埋在左櫻脖頸間,“我剛看時間,都過十二點了,一醒過來你就不在,出來發現你在和別人煲電話粥,今天可是愚人節。”
“所以呢?”
“我問你一個問題行嗎?”
“問。”
徐牧風吸吸鼻子,平複情緒:“那你不許覺得我很煩。”
“再不問就要開始覺得了。”
徐牧風深吸一口氣,偏過頭,嘴唇距離左櫻耳朵很近的距離,喉嚨滑動了一下,“就是,那個,你考慮了嗎?”
她聲音很輕,超級小聲,還帶著一點剛剛哭過的鼻音,音調聽起來有點不自信,大概心裡也沒底。
左櫻心情超級微妙,“哪個?考慮什麽?”
“考慮和我重頭來過。”
短暫靜默。
左櫻:“有考慮過一下下。”
徐牧風小心翼翼:“那你怎麽想的?”
左櫻心底其實已經有了答案,但還是問她:“我在想,你又把我甩了,怎麽辦?”
徐牧風問她:“你覺得什麽情況下,我還會再說分手?”
左櫻將這個問題推回去:“好像是該我問?”
徐牧風:“我永遠不會說分手。”
左櫻:“但是你以前也是這麽說的,事不過三,我很難相信你。”
徐牧風又說:“那你知不知道,事不過三,也包括三。”
事不過三,也包括了三。
好像老天爺也給徐牧風機會了。
左櫻長歎一口氣,很認真的語氣:“雖然今天是愚人節,但一點都不想開玩笑,我討厭把感情當做玩笑。”
“我也沒開玩笑,我不想浪費時間。”徐牧風伸出手,小拇指和左櫻勾上,“如果我開玩笑,我就去死,如果我不珍惜這次機會,我就去死。”
左櫻迅速把手指抽了回來,“別說死不死的。”
徐牧風又去拉她的手指,將她的手握在手心,問她:“我認真的,好不好?”
好不好?
客廳沒有燈,但左櫻看到徐牧風眼底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原來一個人是否誠懇,很容易感覺到,她在徐牧風這裡看到前所未有的真誠和期待。
“好不好?”徐牧風看著她,又問了一遍。
左櫻雙唇緩緩張開,吸了一口氣,似乎是在為那個字做準備,她的肩膀因為呼吸往上縮了一下,算了,這次也是她自己的選擇,她信她。
她吐出一個很輕很輕的字:
“好。”
全世界最有意義的“好”。
因為全世界最有意義的“好”,徐牧風覺得心底忽然注入了光。
而愚人節對左櫻來說,不再是一個沮喪的節日,五年來每一次落空都有可能再被填補。
她以為自己是以一種平靜的心情去答應她,卻在聽到徐牧風呼吸變重之後,自己也墜入那種情緒中,某些情緒在沸騰。
原來她也很在意的。
她們近在咫尺,只要徐牧風往前貼一點點,就可以親到她。
而這想法剛浮現出來,徐牧風已經主動貼了上來,軟軟的嘴唇,帶著一點冰涼,落在左櫻的臉頰上。
左櫻覺得自己側臉溫度快速升高,她還來不及反應,徐牧風已經緊緊擁著她。
左櫻側過臉去,和徐牧風面對面,雙雙呼吸不穩,捕捉到彼此眼底的熾熱,左櫻主動在徐牧風嘴唇上輕輕啄了一下。
就一秒鍾,但她心跳好快,比以前還快。
徐牧風又靠近一些,將她往後輕輕推,左櫻退了幾步,躺在沙發上,很快徐牧風貼了過來。
這幅模樣,哪裡還像在發燒。
左櫻雙手撐在沙發上,稍稍仰著頭,白淨的脖頸暴露在空氣中,有點誘人,她闔著眼,像是等待。
徐牧風壓過去,跪在左櫻的腿間。
她微微低著頭,黑發垂落下來,有點遮擋視線,便將自己的發別在耳後,白淨的耳根明顯泛著紅暈,卻很興奮。
又去靠近左櫻,伸手攫起左櫻的下巴,讓左櫻又仰起一點。
她看到左櫻好看的嘴唇,又看到左櫻咽了一下口水,一下子就覺得好熱。
她可以親她的吧?以女朋友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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