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出一個文件夾,薑詩意拉了張椅子到邊上拍了拍,望向易羨舟:“您請。”
易羨舟坐到薑詩意旁邊,握住鼠標把稿子拖曳了出來。越看,她的神情就凝重:“我感覺不太好。”
薑詩意皺眉:“我還沒寫完,要不寫完你再看看?”
易羨舟姿態放松且隨意地靠著椅子,說:“是這個故事的設定本身出現了一些問題。”
薑詩意定定地看著她:“所以要重寫?”
易羨舟:“對。”
薑詩意不死心地又問了一句:“全部重寫?”
易羨舟點頭:“可以這麽理解。”
薑詩意看著她,突然笑了起來:“好的,可以,Ok,遵命。”
拜托,她稿子有那麽爛?爛到需要重寫?不是吧,這難道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由於易羨舟曾經搞過黑操作,薑詩意百分百可以斷定,易羨舟這人肯定是在假公濟私地給自己穿小鞋!
易羨舟看了眼時間,起身:“那我暫時就不打擾你了,你好好休息休息,養養狀態,然後把稿子寫好。”
“行,您走好。”薑詩意表面笑嘻嘻,內心已經將易羨舟千刀萬剮並鞭屍。
看著門被關上,薑詩意揉了下頭,坐到了電腦前,準備修改稿件。
然而令人無語的是,她現在沒有絲毫思路。滿腦子都在叫救命。
估計是今天這個運氣著實有點兒背到離譜了吧。準確說,她這一年的運氣都背到了離譜。這些事情一件一件地壓下來,讓她實在是喘過氣,哪裡還有什麽心思安安靜靜地去做事?
她這運氣,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夠好起來?真的還能好起來?確定老天爺沒有在玩兒她嗎?
想著想著,薑詩意冷不丁就又忽然想起來了一件事。
算命的說,她今年要是不結婚,以後就會繼續遇到渣滓,還會使得事業運受阻,永世不得翻身。
她本來是不想信那些的,可那先生只是看了眼她的八字,就推算出了她今年多災多難,著實有點料事如神了。
叫人不得不在意了。
問題是自從出了那檔子事兒後,她就進入了驚弓之鳥、看到男人就恨不得繞道走的狀態。這時候不抵觸都算好的了,還要去結婚……真的不是為難人?
一想到那些個亂七八糟的事,她便莫名地焦躁起來,太陽穴突突地跳個不停。
要不,找個女的?
找個同樣隻想搭夥過日子,不談情也不說愛的女人,應該就能把算命大師說的那些劫數給化解了吧?而且,大家還可以看到什麽好玩的好吃的,都一起去做,想想挺美的。
可問題是,女的也不好找啊。
首先,對方得是女的。其次,對方得願意接受和同性結婚。最後,對方得享受隻過日子不戀愛的這種模式。要想把所有要素都集全,並不是那麽容易的事兒。
真是頭疼。哪裡去哪兒才能找到條件完全吻合的人呢?
薑詩意忍不住揉起了太陽穴,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到了電腦那邊,思考著要怎麽寫。
令人無奈的是,她不僅還是毫無思緒,腦子裡頭的東西還變得越來越亂了,吵得離譜。
算了,或許得先緩一緩吧,不然她真覺得自己要死了。
思前想後,她決定暫時將手裡頭的任務擱置,轉頭給朋友趙梓韻發了一條消息:“梓韻,有空嗎?有空的話,出來一下,陪我吃個飯吧。”
她現在有一肚子的苦水,需要找個人好好傾訴。
發完消息,薑詩意一會兒刷看小視頻,一會兒回頭看一下聊天框,莫名有些閑不住。
好在趙梓韻還是回了她消息:“有空!”
“可以。”薑詩意看了眼時間:“那我們五點半在七彩東南亞料理店見?”
趙梓韻:“OkOk。”
薑詩意放下手機,在沙發上又仰天歎了口氣,接著就站起身來,挎著包走了出去。
誰想令人無語的是,她前腳剛到店裡頭坐下,後腳就收到了趙梓韻發來的微信消息:“不好意思啊詩意,我剛剛才突然想起來,我記錯日子了,我老公是今晚要回來,所以,我來不了了。”
薑詩意接到那條消息,懵了一秒,愣愣地回了一句:“好,我知道了,那你忙吧。”
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她周圍的人都接二連三地成了家,她就這麽漸漸落了單,約人都不好約了。
黯然神傷過後,薑詩意自嘲地搖了下頭,掃開桌子右下角的二維碼,給自己點了兩個菜。
等待上菜的過程中,薑詩意聽到隔壁桌的客人在哪裡吐槽上司,說是新來的上司是她以前的一個死對頭,天天就知道挑她刺。
薑詩意禁不住地代入了自己和易羨舟,覺得那女孩子很可憐,同時也更加認定,易羨舟十有八九真的就是在針對自己。
想了半天,她又甩了甩頭。
算了算了。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得區分開。
易羨舟卻是不是個東西,但,那又怎樣呢?
反正她和她也只會在工作上有所交集,而且一個月頂多也就只會有那麽一兩次交集。
這樣一想,貌似,倒也不壞?
反正她又不是在易羨舟那公司坐班的,不需要每天打交道,生活中更是毫無交集,不必低頭不見抬頭見,倒也不是不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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