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人的氣質本來就比較吊兒郎當,平日裡正經著裝時給人的感覺也很放肆,更別說現在這個模樣了。
見到易羨舟,隋子月走過來將一條手臂架到了她肩膀上:“我們現在進去?”
易羨舟點點頭: “進去吧。”
這會兒剛好晚上九點,正是夜貓子出動的時候。兩人剛一進門,震耳欲聾的音浪撲面而來,給人灌了個滿腦。曖昧的藍紫色燈光下,舞池裡邊兒人頭攢動,好不熱鬧。
隋子月領著易羨舟到一個卡座落座,正準備點單酒水,穿著白色小吊帶,燙著綿羊卷的老板許瑩已經走過來,拍了下隋子月的肩:“來了啊?”
隋子月抬眼笑:“剛開業就這麽多人,你這是要發達啊。”
許瑩搖著手:“哪裡,人多是因為在做活動,以後會怎樣還不清楚呢。”
隋子月給她打氣:“沒事兒,以後肯定會一天更比一天好。”
許瑩笑得不行:“那可真是要借你吉言了。”
眸光一轉,她望向坐在一旁的易羨舟,遲疑道:“哎,這位是?”
隋子月:“她是我朋友,易羨舟。”
“哦~”許瑩微微一笑,衝易羨舟伸出了手:“我叫許瑩,認識一下?”
“你好。”易羨舟客氣地和她握了一下。
許瑩順勢坐到了她邊上,看看她,又望望隋子月:“你們想喝什麽?今晚我請。”
隋子月爽朗一笑:“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一會兒工夫過去,服務員將酒水端上來,許瑩麻利地打開瓶蓋,馬上倒滿了三杯:“有一說一,女人啊,還是得自己搞事業。談情說愛有個屁用,到頭來人財兩空,沒勁。”
易羨舟不動聲色地將酒挪到一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你說得對。”
隋子月琢磨著望向許瑩:“那你現在還恨你前任嗎?”
“當然,”許瑩憤懣地一口氣乾完一杯酒,“我恨不得他今年結婚明年就離。”
易羨舟眸子轉動:“你也是被綠了?”
隋子月在旁注解:“不,她情況更複雜。她是被小三了。”
易羨舟懂了。
許瑩歎氣擺手:“算了,不說這些了,喝酒吧喝酒。”
隋子月笑了下,抬起酒杯:“好!乾!”
喝了幾輪兒後,許瑩已經醉意來襲,胡言亂語,一會兒說她一點都不在乎那男的,一會兒又低聲啜泣著。
傷心到極致時,許瑩身子一歪,直接倒在了易羨舟肩上。
“你說,我命怎麽這麽苦啊?怎麽這麽苦?!”看得出來許瑩很傷心,連假睫毛都快哭掉了。
易羨舟知道,面對醉鬼,什麽安慰話都是不頂用的,就沒有多說任何,直接抽了張紙巾給她。
許瑩捭完鼻涕,終於感覺好了點兒,繼續掛在易羨舟脖頸上,打著酒嗝兒,睜著空洞到萬念俱灰的眼喃喃:“我祝他今晚下班被車撞!”
易羨舟依舊沒話,任她宣泄。
這時,另一邊的角落處。
薑詩意獨自一人喝掉半瓶酒,突然覺得無聊,起身準備去補個妝回家。
擼了把頭髮,她穿過人群,正準備往衛生間走,無意間一瞟,就發現了不遠處坐著個熟悉的人。
薑詩意本來沒想多看的。直到認出了那是易羨舟的臉,一下子又頓住了腳。
易羨舟穿著一身黑,邊上坐著個柔若無骨的女人,此時女人正在和她拉拉扯扯,場面一度親昵至極。無論怎麽看,都不太像是正常的情侶互動。
想起易羨舟這人性別女喜歡女,想象力豐富的薑詩意頓時腦洞大開,且朝著不太好的方向想了過去。
難道,易羨舟這是在泡妹?
還是說,叫的什麽特殊陪玩?
舉止那麽不正常,應該是的吧?
先前易羨舟送自己去醫院的時候,不僅看上去一副正人君子人品不錯的模樣,還表現得挺善解人意的,她都快以為自己當年是真的誤解易羨舟了。
沒想到的,一轉眼就被她發現,這人私底下竟然玩兒得這麽野。人世間果然是有點兒險惡的。有的人裡外不是人,有的人表面人模狗樣,實際上卻不一定是人。
薑詩意搖搖頭,繼續朝著衛生間方向走。
與此同時,易羨舟發現喝得爛醉如泥的許瑩已經展開親親狂魔模式後,二話不說把她給推到了一邊去。
好不容易擺脫許瑩的糾纏,易羨舟舒出一口氣,望向隋子月:“你看著點兒她,我去洗個手。”
隋子月手背朝外地衝她揮了揮:“去吧。”
易羨舟又看了許瑩一眼,從座上起身,理著領子朝衛生間那邊走了過去。
到達盥洗台,易羨舟就著水龍頭洗完手,扯出一張紙擦乾,丟進垃圾桶,正準備離開,忽然意識到旁邊那個低頭整理著包的女人看上去有點兒眼熟。
易羨舟歪著頭打量了她一會兒:“薑小姐?”
薑詩意把包往肩頭一掛,聞聲一轉頭,發現是易羨舟,旋即笑了起來:“是你啊?真巧啊。”
“是啊。”易羨舟看著她:“你一個人來的?”
薑詩意聳肩:“對。”
生活實在是太苦,就來喝悶酒了。
易羨舟點點頭,想到她最近過得挺苦,於是主動問:“那要來和我拚桌麽?”
薑詩意想起剛剛撞見的那一幕,擓著包笑了:“不了,我還是不打擾你和別人親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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