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沒有想到,薑詩意會往浴室裡頭變出那麽多的東西。
“原來是這樣呀,”薑詩意臉上被滿滿當當的笑意給佔據,閉上了眼睛聞著易羨舟身上的味道,“所以呢?”
易羨舟禁不住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輕聲說:“我很喜歡。”
是真的很喜歡,也是真的很驚喜。真的很奇怪,看其他情侶做這些時,她明明是沒什麽感覺的。輪到自己,就覺得跟住到了天上似的。
薑詩意咯咯笑了起來:“喜歡呀?我還以為你會對這些不感興趣呢。”
“怎麽會不感興趣?”易羨舟閉上眼睛擁著薑詩意,繼續說:“我們就這樣一直在一起吧。一直到頭發變白的那一刻。”
薑詩意眼睛比先前更彎了,也更亮了。
“好呀!”薑詩意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易羨舟笑了笑,也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繼續擁著她,好像一刻都分不開似的。
活了那麽多年,她現在才真正明白了家的含義。
……
第二天晚上。
易羨舟從公司出來後,沒有作任何逗留,直接驅車回家接了薑詩意,便朝著她和張棋約好的飯店出發了。
車子平穩地疾馳在寬闊的路面之上,兩旁建築向後移動的速度快到近乎模糊。
這會兒已經處於隆冬時節,天空一片灰敗,路邊的樹枝也已經呈現出了灰黑乾枯的模樣,宛如僵硬扭曲的手指那般直直地指向天空,偶有些許鳥兒佇立在樹椏之上,為其增添出幾分生機,但只要稍微一有點動靜,它們便又會朝著四周搖曳地飛離開去。
巨大的風在城市的街道上頭橫衝直撞著,將濃厚的蕭瑟感刮到了每一個角落裡頭。夏季裡的煙火氣息都被掩埋在了最深處,貼上了封條。
好在雲城是一座比較繁華的城市,裡頭人挺多,加上綠化帶兩邊的樹上都掛上了紅彤彤的燈籠,經那熱鬧的氣氛一渲染,屬於冬季獨有的孤寂意味就消退了不少。
到達那邊的時候,差不多晚上六點半。
易羨舟將車子停到一個車位處,打開車門,帶著薑詩意下去後,一家酒店出現在了眼前。
酒店風格四平八穩,裝修得金碧輝煌,一看就是中年男人最愛的地方。難怪張琪會挑在這裡約她吃飯。
在服務員溫和有禮的引導下,兩個人順著複古風格的走廊直直前行,一直走到某個包廂門口,才停下腳步。
服務員握住那門的把手,將門打開,作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易羨舟和薑詩意進去以後,只見裡頭已經坐了一男一女兩個人。
男人穿著白色的襯衣和黑色的棉服,理著個小平頭,長了一張和氣生財的臉,架在鼻梁上頭的眼鏡讓他多了幾分斯文的氣質。
女生留著一頭齊劉海黑長直,長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臉蛋圓潤鼻子小巧,臉上肌膚嫩得就好像能夠掐出水兒來一樣,一看就知道年紀還不大,眼角眉梢還帶著一種大學生獨有的青春和稚氣。
那姑娘長得雖說是萬裡挑一,好看得不行,表情卻不是很好看。她的眉宇間像是被人上了一把大鎖,乍看之下就跟有人欠了她千八百萬。
“哎!”男人本來正在往一個白色的杯子裡頭倒茶,看到易羨舟和薑詩意推門進來,便馬上放下茶壺,圓臉上頭浮出一絲笑容來:“到了啊?!”
和讀書時一樣,張棋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把好好先生幾個字刻在了腦門上頭。一看就是個人緣不錯的家夥。
事實上,張棋的人緣也確實不錯,讀書的時候大家不管做什麽,都很喜歡拉著他一起。只可惜,所有女生都只是將他當做了婦女之友,導致他異性朋友雖多,卻至今都還是單身。
“是啊,來的時候有一段路正在修理,稍微有點兒堵車,就遲了一些,你們到這兒多久了?”易羨舟掩上包廂的門,同薑詩意手挽著手朝那邊走了過去。
“沒事兒沒事兒,我和玥玥也就剛到。”張棋笑呵呵的,生怕怠慢了人似的,又趕緊指了指椅子,說:“哎,坐,坐坐坐!”
易羨舟拉開一張椅子先讓薑詩意坐下,隨後介紹道:“詩意,這就是我大學時候參加的那個社團裡頭的朋友,張棋。旁邊那位叫做張玥,是張棋的妹妹。張棋,這位就是我太太,薑詩意。”
張棋轉頭望向薑詩意,笑了起來:“哈哈哈,我知道你,薑詩意嘛,是我們學校那時候的大紅人來著!真是沒想到,最後你們倆竟然走到了一塊兒!”
這樣的事情,放誰不覺得詫異呢?眾所周知,薑詩意和易羨舟可是兩個水火不容的人來著。不管她們本人是否不和,但在外人看來,差異性確確實實就是有黑白兩道那麽大的。
當年張棋真的是不管走到哪兒,都總能夠聽到大家討論那兩個人。只是,他一直都深知未知全貌不予置評這個道理,就聽得再多也都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
“所以說啊,這叫什麽?”薑詩意眉眼彎彎:“緣分天注定。只要緣來了,就別想跑掉。”
別說張棋她們了,她自己都沒有想到好吧?
說來也是神奇。
就是從對易羨舟有了全新的認知開始,她在面對互聯網上那些大眾為了攻擊自己而製造出的瘋言瘋語時,心態平和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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