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正兒八經收到東西,已經是今天了。
拍完審完估計差不多就三十號了。
“快了快了,”薑媽媽在心裡頭默默算著時間:“我等你啊。”
“哎,”薑媽媽又歎了一口氣,說,“我今年好像就和你見了兩三次吧?”
三月份見一次,五月份見一次,九月份見一次,就沒了。
“是啊,那也沒辦法不是麽?”薑詩意聳肩:“誰叫你忙呢,忙完這邊又忙那邊,忙完自己的事情又忙我爸的事情。現在年關也忙得要命,就算是我想見你,你也沒什麽空不是?”
薑媽媽歎了口氣:“你這麽一說,我還怪過意不去的。”
“哈哈,”薑詩意連忙搖頭,“我說著玩呢。我已經長大了,不是小時候那個愛使小性子的丫頭了。我現在已經能理解你們了。”
薑詩意該怎麽形容自己的童年生活呢?
誠然,她是一個集全家寵愛於一身的那種人,從小到大都很少被罵過,更別說打了。即使偶爾犯了一些錯誤,家人也屬於是那種會正向引導的類型。
她的爸爸媽媽對她真的挺好。可同時呢,他們也不是總有空陪她的。尤其是在薑詩意幾歲的時候。由於那時候的薑媽媽和薑爸爸總是在為事業忙碌,那兩個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裡頭,幾乎有三百天都是在外面跑的。
那幾年時間裡頭,薑詩意都是跟著保姆一起過的。而那個保姆脾氣又不是特別好,總是很容易動不動就發火,令薑詩意特別難熬,想要告狀。可是呢,每當薑詩意想要告狀的時候,那個保姆就又會以各種方式恐嚇她。
大概就是說,每個人生下來都是要吃一些苦的,假如因為一點小事就跑去告狀,說明是個不好的人類,以後死了會被地獄裡頭的人放進油鍋裡炸成肉丸子的。
那時候的薑詩意還小,沒有形成獨立的思維和邏輯,被人那麽隨便一唬,很容易就信真了。
她每天的生活就是活在保姆的恐嚇以及對其他小朋友爸爸媽媽的羨慕裡頭。有那麽一段時間,薑詩意還恨起了自己的爸爸媽媽。直到後來有一天,薑詩意終於忍不住了,決定要和保姆一起下油鍋,把事情告訴了爸爸媽媽,這才結束了那種噩夢一樣的生活。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薑詩意的爸爸媽媽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對她感到特別的過意不去。往後再怎麽忙,也是只要薑詩意說想見他們了,他們就會再怎麽著也要騰出一個人來陪她。
“好吧,”薑媽媽樂呵呵地說,“那你先自己照顧好自己,回頭過年咱們娘倆好好聚一聚。”
話落,薑媽媽又說:“那,到時候羨舟也要來的吧?”
“嗯,那必須的。”薑詩意說:“我決定帶她回來過。她家裡那都是些什麽人啊……還不如來我家呢。”
反正她們現在已婚,就算帶易羨舟回自己這邊的父母家裡過年,易成天和木以萍應該也不會說什麽的吧?
笑死。說實話,他們又有什麽資格說什麽呢?
“行,”薑媽媽樂呵呵說道,“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見到她了。”
她給易羨舟買了挺多東西,已經開始期待看到易羨舟在收到禮物以後的模樣了。
掛斷視頻後,薑詩意伸了個懶腰,從茶幾上摸出一袋薯片撕開,剛摸出一片準備往嘴裡丟,門外傳來了動靜。
薑詩意循聲從窗戶望出去,看到易羨舟那輛黑亮的車子進了車庫。
一會兒後,易羨舟開門走了進來。
“羨舟!”薑詩意衝她招手:“聽說城天街那邊現在特別漂亮,我們明天晚上去打卡吧。”
“明天晚上嗎?”易羨舟遲疑了一下。
“是啊,怎麽了?”薑詩意緩緩放下了手:“明天晚上你有事嗎?”
易羨舟換完鞋走過來:“張棋叫我明天晚上務必一起吃個飯,因為他後天就要離開雲城了。他已經約了我好多次,但我都有事,一推再推的,一不留神就幾個月過去了,不好再推了。”
本來是說要把隋子月也帶上的,可隋子月最近也忙得要死,沒空。加上隋子月先前已經和張棋吃過飯,只剩易羨舟沒去,就算了。
“張棋?”薑詩意往嘴裡頭塞了塊薯片:“誰啊?”
這個名字對她來說,不是一般的陌生。她好像都沒怎麽聽易羨舟有提及過這個人的名字。
易羨舟走到薑詩意旁邊,從她手中的袋子裡頭撈出一片薯片,說:“就是大學時一個跟我玩得還行的男的。”
那時候他們在一個社團裡頭混的,大家都是負責打理社團的,一來二去就混熟了。
讀書的時候,彼此之間還是互相幫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忙的。
只是後來工作了,不在同一個城市了,見面就少了。
“好吧。”薑詩意有一點蔫吧。
主要是最近她們相處的時間有一點點少,易羨舟經常都是大半夜才回來。
先前聽她說明晚不加班,她還激動了一下,心想著終於有時間一塊兒相處了,結果半途忽然殺出這麽個人來,想不失落都有點兒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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