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夠肯定的是,葉槿汐目前正處於一個痛苦的夢境之中。
她的表情變得越來越難過,還情不自禁地咬緊了下唇。她像是被魘住了,但又因為酒精的作用實在是太大,像鐵鏈一樣將她的神志和意識牢牢捆綁著,導致她根本就沒有辦法醒過來。
“不要那樣對我……求求了,不要……”
緊咬下唇,她朝著隋子月所在的這邊轉過頭來,額頭上已經布滿了一層細密的汗,好像就快要喘不上了一樣。
“這真是……”隋子月仰起頭看了下天花板,“你到底都遇到了些什麽?”
隨後,隋子月將手中的毛巾朝著邊上的矮櫃那兒隨便一丟,直接掀開被子躺到了葉槿汐的身邊。
側過頭看了葉槿汐片刻,隋子月抿緊唇,直接將葉槿汐拽過來,摟在了懷中。
“我不管你現在在做什麽夢,”隋子月掌心貼合在葉槿汐的背脊上,一字一頓道,“但是,你別怕。我在。”
或許是因為隋子月的話語足夠堅定,天然帶著一種可以撫慰人心的效果,又或許是因為隋子月的懷抱夠溫熱,將她摟得夠緊,能給到人足夠的安全感,葉槿汐的狀態真的好了不少。漸漸的,她不再說夢話,呼吸變得越來越淺,人也變得越來越安靜了。
隋子月歎了口氣,繼續拍著她的背脊,將唇抿成了一條線。
她大部分時候其實都是個挺漠然的人,不會對他人的遭遇產生太多的想法。唯獨在面對葉槿汐的時候,很奇怪。看著葉槿汐做噩夢,她的心臟竟然也在跟著疼。
閉上眼睛,隋子月繼續摟緊了葉槿汐。
翌日。
葉槿汐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隻覺得嘴巴和嗓子都乾得不行。但在她睜開眼的那一瞬間,她就立馬忘記了嗓子不舒服這件事兒。
因為她發現,她和隋子月,竟然躺在了同一張床上!
不僅躺在同一張床上,自己還是被隋子月給牢牢摟在懷中的。
難道說,昨晚上發生了什麽嗎?她的記憶隻停留在了隋子月讓自己進屋喝一點牛奶,於是她就跟著進了屋那裡。
再後來發生的所有事情,她就都沒有了記憶。
就在葉槿汐準備悄悄從床上離開的時候,隋子月忽然動了下身子。
葉槿汐還沒回過神,隋子月原本就擱在她腰間的手倏地一下收緊,她一個避之不及,便被隋子月給再一次攬入了懷中。彼此身體貼得嚴絲合縫,溫度好像都在不知不覺中攀升得越來越高了。
與此同時,隋子月還順便將下巴給壓到了她頭頂上,溫熱的感覺直直熨貼了上來,將她牢牢鎖住,動彈不能。
葉槿汐縮在隋子月的懷裡,渾身的筋絡都不受控制地緊繃了起來。
“子……”她舔了舔嘴唇,終於喚出了隋子月的名字:“子月,你,醒了沒有。”
“……嗯?”隋子月的聲音裡頭還夾雜著濃重的鼻音,裡頭滿是朦朧睡意。
葉槿汐也不知道該說什麽,身上還是僵著。
好一會兒過去,隋子月才緩緩睜開了眼睛,悠悠道:“醒了?”
“嗯。”葉槿汐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她感覺有點兒熱。手心裡頭都在發燙。
“我,”葉槿汐滿腦子都亂七八糟的,“我要起來了。”
隋子月這才徹底清醒。意識到自己是抱著對方的後,她松開了手臂:“好。”
即便對方已經松手,葉槿汐也依舊是大氣都不敢出的狀態。
從床上半坐起身後,她靠著床頭側轉著頭望向了易羨舟,問:“昨晚,昨晚我們……”
“嗯?”隋子月手搭在額頭上醒了一會兒神,雙手在床上一撐,也坐了起來:“什麽?”
葉槿汐看了下自己身上完整的衣服,又瞄了眼隋子月:“昨晚我們,沒做什麽過格的事情吧?”
隋子月一雙鳳眼眼尾微挑,懶散地朝她瞧過去,意味深長道:“什麽叫做過格的事情?”
葉槿汐被她看得心裡頭有些慌。可是這種事情,她能怎麽說出口?
將嘴唇咬了又咬,葉槿汐隻覺得自己的頭都快要炸掉了,臉上也流露出一抹淺淺的緋色來。
隋子月笑,歪著頭打量著她泛著粉的耳垂:“你昨晚說想要洗澡。”
“啊?”葉槿汐倏地扭過頭來望著她:“然,然後呢?”
她說了,然後隋子月就幫她洗了嗎?
隋子月扯著唇角:“你覺得我們之間會發生什麽嗎?又或者,你覺得我會對你做什麽?”
葉槿汐經她那麽一問,臉上熱得更加厲害了。
“不是,我只是覺得……”葉槿汐也不知道現在究竟應該說什麽才對。總覺得好像無論說什麽都不是很對。
隋子月笑了起來,說:“你覺得我是那種會趁人之危的人嗎?嗯?”
被隋子月那麽一問,葉槿汐的臉一下子就變得更加熱了。
她繼續說:“昨晚什麽都沒有發生,我只是給你洗了把臉。後來看你做噩夢好像很害怕,就來抱了一下你,看能不能讓你感覺好一點兒。”
原來是這樣。看來是自己想多了。也是,假如真的發生了什麽,自己怎麽可能還穿著衣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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