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子月輕嗤一聲:“你們都不吃是吧?看來,這世間美味只能由我獨自享受了。”
易羨舟非常捧場地慫恿道:“既然是美味,那你多吃點兒?”
“行。”隋子月二話不說拿起一串吃了一口。
但她隻嚼了一下,就臉色一變,拉過一個垃圾桶吐了進去。
很難形容那土豆究竟是種什麽樣的味道。外表有著調料也掩蓋不住的糊味兒,和刷鍋水的味道相似,裡頭又沒全軟,部分還是生的。
這玩意兒吃下去,估計真的會豎著進醫院,橫著出來,得提前打電話給殯儀館訂個位置才行。
易羨舟薑詩意和葉槿汐三個人瞬間都笑了起來。
隋子月臉皮倒是厚,佯裝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那般,將那串土豆往邊上一丟,沉默地喝起了水。
但在抬眼看到葉槿汐笑得十分開心後,她又忽然覺得,沒烤好也挺值的。
與此同時,對面那小別墅院子裡頭的燈光亮了起來。昏黃的光暈如紗似霧,洋洋灑灑地落在四周的樹木上頭,竟勾勒出了一絲絲電影裡頭的氛圍來。
只不過,那邊的目前好像正在上演著不怎麽太平的事兒。很吵很鬧,好像在吵架。一會兒後,一個開門聲響了起來。
易羨舟和薑詩意齊齊望過去,發現是一個女人快速地從那房子裡頭衝了出來。
女人帶著一身的氣,衝上一輛車後,將車門一摔,便開著車走了。引擎在黑夜裡拉出一片刺耳的轟鳴聲,隻留下了房子裡頭的一個男人在那兒踱來踱去。
幾秒不到,那男人突然怒氣衝衝地將門一摔,響亮的聲音刺破夜空,惹得這邊的薑詩意也渾身震顫。
“這是在吵架?”見那邊不再有動靜以後,薑詩意轉過了頭來。
“對,”隋子月虛著眼睛看著對面,攤手“我在這兒住了還沒多久,就已經看到他們吵了不下三次 。每次吵完都有人摔門而出,第二天又回來。”
每次一回來,兩個人又會和好如初,就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你儂我儂的,臉上都堆滿了笑。
“真可怕。”薑詩意喃喃。
此時,葉槿汐卻是笑了起來:“正常,談久了就是會這樣。”
她甚至覺得,那對夫婦那種程度的爭吵,都不算什麽事兒。
隋子月瞥向她,想起易羨舟先前說的那些話,沒有出聲。
薑詩意聽了葉槿汐的話,越發覺得害怕了起來。她這人平時有時候脾氣就挺大的,以後要是真的軸起來,誰知道會變成什麽樣?
在打了一個激靈後,薑詩意馬上望向易羨舟,問:“萬一我們以後也吵架。該怎麽辦?”
那樣的生活,她是真的不想要體驗。但所有人都說小情侶之間只要過了熱戀期,荷爾蒙一消退,就會對對方濾鏡破滅,對對方哪兒都看不慣,開始沒玩沒了地挑剔,嚴重的時候,隨便一件小事都能夠引爆一場大的戰爭。
她實在是難以想象,假如自己和易羨舟變成了那個樣子,生活還能剩下什麽樂趣。
易羨舟卻是果斷地搖頭,說:“我不會跟你吵。”
她不是一個喜歡在生活中和人起爭執的人。
“可是,”薑詩意雙臂環腹思索著,“萬一我非要跟你吵呢?萬一我沒理還要跟你吵呢?”
她倒是不怎麽擔心易羨舟。她擔心自己。畢竟,她可是個不折不扣的爆脾氣。
易羨舟十分認真地對她說:“那我就想辦法把你哄好。”
“這麽好?”薑詩意笑了起來:“那我跟你說,我這個人其實很好哄的。你只要買一大堆我愛吃的東西,我馬上就會什麽氣都消了。”
“哈,”易羨舟捏著自己下巴,“你提前想這麽多做什麽?”
竟然連解決方法都給自己列出來了。
薑詩意聳肩:“不是我想得多。只是,我是道明寺詩嘛。你見過哪個版本的道明寺是溫柔型的?溫柔的那個叫做花澤類。”
說這話的時候,她分外一本正經。卻又格外有意思。
易羨舟簡直快要被她給笑死。真的是忍不住了,她在打量了薑詩意好一會兒後,終於情不自禁就傾身過去,親了下她的臉頰。
薑詩意也噗嗤一下笑了起來,指了下臉頰:“再來一個?”
與此同時,隋子月抬手敲了下桌子:“煩請你們注意點兒影響好嗎?”
易羨舟笑意盈盈:“你不能怪我。”
轉過頭,她望向了邊上的薑詩意:“只能怪她太可愛了。”
隋子月扶了一把額頭,以一種看她們沒救了的神情搖了搖頭。
假如殺人不犯法,她這就把易羨舟串起來做成巨型燒烤,烤完再丟給野狗。
隋子月搖了搖頭,準備去拿別的東西來吃。豈料她口袋裡頭的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
手上一頓,隋子月將拿過來的那串肉叮當一聲丟進面前的小盤子裡頭,抽出一張濕紙巾擦了下手,將手機從口袋裡頭摸出來看。
白色的光氤氳在手機屏幕上,她媽媽的名字正在上頭恣意跳動。
隋子月將手機接起來,擱到了耳邊:“喂?”
其余人看她在接電話,默契地不再聊天,紛紛安靜地吃起了東西。空氣裡頭只剩下了隋子月講電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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