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紀如松來說,時瑞只是承載氣運的容器。
而且這容器還不是十分好用。
所以他對時瑜的聲音置若罔聞,發癲似的往時瑞的身邊走。
黃姍身上的秘法就是他下的,想要取時瑞的性命以及氣運,要比時瑜的方法簡單粗暴的多。
但當他打出和紀耀類似的手訣時,紀耀有一瞬的不敢相信。
這手訣還能這麽用嗎?
紀如松的手訣是赤紅色的,但打在時瑞的身上卻變成了縷縷黑煙。
紀耀不確定這殺傷力是什麽樣的,只看到本來以及沒什麽進氣的時瑞突然端坐了起來。
瞪大了眼睛看著紀如松。
“雖然少了點,但聊勝於無。”紀如松發癲的笑,手訣的那條線不斷的在時瑞的身上汲取著什麽能力。
紀耀目前是束手無策,只能把目光放在不為所動的時瑜身上。
明明剛才她還是想要紀如松住手,現在卻…
“我阻止不了。”時瑜輕描淡寫的說著。
仿佛剛剛阻止的人不是她一樣。
紀耀不理解。
她很不理解。
從在天師堂看到這個熟悉陌生的時瑜開始,很多的不理解就在她的心裡扎根了。
甚至現在看到時瑜都有一種很割裂的感覺。
包括昨天的永久標記,要不是頂著時瑜的那張臉,她真的會覺得壓根就不是一個人。
她永久標記的人壓根就不是時瑜。
她的行為邏輯,自己根本猜不透。
紀耀也沒有很想救時瑞,只是怕事情更加的棘手,因此她說話的聲音都大了一些,把自己的不理解和不滿表達出來:“你總是在說一些雲裡霧裡的話,我真的很怕這樣下去…”
“時瑜會受到傷害!”
一直波瀾不驚的時瑜在聽到紀耀到最後一句話終於有了波動,她轉頭看向紀耀,一字一句的問:“時瑜、會受到傷害?”
“那我是誰呢?”
“在你的心裡…”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的情況要怎麽辦?”
無力感讓紀耀持續暴躁,對話過程中達到了一個巔峰。
既然時瑜選擇坐以待斃,那她不可以。
她很害怕,害怕,這個紀如松用什麽邪術把她的時瑜給…
因此她忽略了時瑜受傷的表情,全身關注的打手訣,往紀如松的背上打去。
和紀如松的手訣相差無幾,不過她的手訣是金色,打在紀如松的背上看著不疼不癢。
紀如松只是停頓了一下,微微仰著頭看時瑜笑,又眼神凌厲的看向紀耀。
“這麽多年過去了。”
“妹妹,你還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啊。”
從相似的長相來看,紀耀隱約是察覺到自己和紀如松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但沒想到…
“怎麽?時瑜還沒告訴你嗎?”
“你和我紀如松,是一母同胞的雙生子。”
“不過你在娘胎裡的時候就很討人厭。”
被打斷了,紀如松也沒有繼續下去的興趣,反而幾句話說才是真正的說出來了她心裡的憋悶。
她一股腦的把話全部說給紀耀聽,也不管紀耀是作何想法。
“當年時瑜挑選我們兩人其中之一為徒時,我就不理解,為什麽是你啊?”
“你天資蠢笨,無可救藥!”
所以,她原本該存在的是異世界?而不是現在這個世界嗎?
這樣的事實,讓紀耀難以消化,她放下了手訣,眼神有些發愣的看著紀如松。
但,又希望她能夠繼續說下去。
不過時瑜不想讓她說了。
她站在了紀耀的面前,把她的視線完全擋住,用極冷的聲音說:“紀如松,你該適可而止了。”
“怎麽?還怕我傷害她嗎?”
“現在我的好妹妹,可不是前世那個脆弱的軟蛋,不會姐姐長姐姐短的叫我,更不會…”
“求我別殺她。”
“紀如松!”時瑜輕呵她,周身的氣息陡然發生變化拉遠。
紀耀隻覺得眼前發黑,看著時瑜和紀如松的身影越來越遠…
而她的身體,也變的極重,連抬起頭都很吃力。
只有鎖魂線在不斷的發出光芒。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來的念頭,抬手就抓住了鎖魂線。
紅色的線開始逐漸變化顏色,七彩斑斕。
絢麗的光芒全部打在時瑜和紀如松的身上。
紀如松手裡的火燒到了時瑜肩頭,時瑜很明顯的落了下風。
紀耀下意識的就想過去幫她,但是腳下一動都不能動。
急的眼淚打轉的時候,洪菲拉住她,把天師冠放在了她的手裡,又指了指鎖魂線說:“把這兩樣東西交給時瑜。”
她動都動不了,怎麽交給時瑜??
可她還是接了過去,並試圖把鎖魂線…
可一瞬她又僵住,眼前發黑,甚至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兩步。
天師冠和鎖魂線也不知是在什麽時候脫手的,而等她抬眼看向兩人的身影時,腦裡竟突然冒出了穿著素白天師袍的時瑜。
清冷出塵,不可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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