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久久不能回神,等找回自己的理智之後才用顫抖的聲音問隨行的弟子:“你說那具殘骨看上去是鯨妖?真的是鯨妖嗎?”
隨行弟子被掌門如此神態嚇了一跳,她結結巴巴但又異常肯定的說:“是的,拚湊出來的骸骨就是鯨妖。”
魔尊有些不解,她發覺對方的靈力在沸騰在衝撞,隱約有著化魔的趨勢。
到底是什麽消息讓對方如此失態?
魔尊不知道,但她明白靈界對魔修的憎惡之深,而祝池身為一門之主,若是化魔定會成為整個春雪門的恥辱。
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我行我素快意逍遙,世人總是被各種事情束縛,不得自由。
魔尊笑笑,她直視著祝池的雙眼輕輕喚了一聲:“前輩,在想什麽呢?”
祝池一個激靈回過神,她捂著心口渾身冒汗,然後抱著手中的琴壓抑著情緒,可越壓抑越痛苦。
但她沒有因此沉沒,而是輕喚一聲隨行弟子的名字,說:“我們現在回去。”
被白婧雪發現的東西自然是上交給了春雪門的高層,而昏迷不醒的易恬自然是被關了起來。
本來白婧雪妖怪的身份有些尷尬,但有洛念殤的擔保,春雪門上下也不能再說什麽,只是門內弟子看著白婧雪的眼神都帶些忌憚。
易恬的慘狀有目共睹,本來元嬰巔峰的修為一下就下降到了金丹初期,而原本金丹初期的貓卻竄上了元嬰境。
怎麽想都是黑貓吸了易恬的修為。
春雪門心下忌憚卻也只能給人準備房間休息。
洛念殤看著對面抱著小狗側身坐的美人,對方不愛笑,穿著一套並不合身的衣裳,如今只顧低頭摸著小狗的頭,渾身上下都透著幾分疏離。
氣氛就這樣尷尬起來。
白婧雪和洛念殤都是沉悶性子,如今兩個悶葫蘆齊坐一堂那可真是悶上加悶,室內只剩愉快的狗叫聲。
但到底來說白婧雪還是要外向那麽一點點,她抬起頭看著洛念殤:“尊者,我姓白名婧雪。”
洛念殤捏緊拳頭點頭嗯,然後沒了下文。
空氣再一次沉默。
就在白婧雪不知道該找個什麽話題繼續下去的時候,洛念殤竟然出聲了。
只見劍尊大人扭扭捏捏提出要求:“你能變回原來的樣子嗎?”
白婧雪愣住,這個她還真不知道,要不待會兒做個夢看看能不能和櫻聯機,請教一下對方該怎麽變回去。
她很誠實地搖頭:“抱歉,我不會。”
洛念殤哦了一聲後又開始長時間的沉默。
她雖然沉默但心裡已經在暗戳戳想,該拐哪個妖怪過來教貓咪狗狗一些妖怪們都知道的東西。
作為一個負責任的大家長,洛念殤思來想去決定給兩個小家夥請條龍回來。
白婧雪不知道劍尊豐富的心理活動,但也知對方十分社恐,所以只能自己開口。
就比如現在最重要的問題就是,死去的小鯨魚有沒有辦法復活。
白婧雪剛打算開口,卻又想到對方的兩個師尊她都沒辦法,顯然問了也是白問。
可既然結局已經改變,那就該有辦法才對,佘雨微定的最後結局可是重生相逢。
但或許是對方的能力太過逆天,然後老天爺為了公平就把佘雨微給ban了,可這事又不能對洛念殤說明白。
一旦說明白,佘雨微也就沒用了。
但既然現在能說話了,白婧雪就想著能不能把佘雨微從牢裡給撈出來。
她抬頭瞅瞅洛念殤卻發現對方也低著頭看地上的螞蟻。
莫名覺得這位擰下兩位魔尊腦袋的劍尊大人有些可愛。
白婧雪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可她又覺得拋去武力和年齡之外對方確實很可愛。
人前的緊張感突然少了不少,白婧雪想著就算沒有希望也該問出來才是。
那三件東西洛念殤已經查看了一遍,所以這個故事不需要再次向她解釋。
白婧雪帶著一點期望詢問:“尊者,這種情況,有沒有辦法讓鯨妖複生?”
本以為會是失望的一問,沒想到洛念殤輕輕點頭:“有的,但是很難。”
白婧雪一聽倒是高興,因為故事走向一定會是兩人重逢,所以這道難關一定會被克服。
她激動追問:“要怎麽做?”
洛念殤還是低著頭,她之前對著小貓說了很多心裡話,所以怎麽也擺不出冷臉,如今隻覺得社死。
她把頭又低下一些:“成神入地府,找到輪回之後的她,等她再次輪回再重新相遇,若是還未輪回就更簡單些,直接抓回。”
好暴力好直接,不愧是劍尊大人。
可成神哪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女主修煉這麽久不也總差一點。
暴力直接的劍尊大人似有困惑:“我還未成神但也能入地府,可地府空空,沒有任何魂魄。”
她的兩個師尊特殊,一個困在自己回憶裡出不來,另一個一直在等待,所以兩人沒入地府。
對於有執念的魂魄,劍尊不能采取暴力的手段,否則會對師尊的魂魄造成傷害。
所以只有等執念消散,一切才能圓滿。
白婧雪一驚,她下意識覺得這個信息十分重要。
洛念殤終於抬頭看她:“我也想要幫她們,安心,總會有辦法。”
洛念殤說的話總是有種讓人安心的力量,白婧雪覺得自己平靜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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