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神大人保佑。”
“花神大人,保佑我兒高中。”
“花神大人,保佑我仕途順利。”
祈禱之聲,聲聲入耳,可身處在如此虔誠的環境中,白婧雪隻覺得內心煩亂。
她伸手輕輕揉了太陽穴,這才感覺好一些,搖搖頭後,她拉著呂清妍的手穿過一群又一群虔誠的信徒,最後擠到了最前方。
這是廩城的中心,而往常的波濤洶湧的人海此時卻成了一灘死水,那些人就這樣跪在地上上半身趴得很低。
看著他們參拜的方向,那裡有新建起的花神像,雲鬢邪簪手抱花束,面容柔和眼神慈愛的垂視著下方。
這一次的禱告聲整齊了許多,但說的卻是白婧雪聽不明白的話語。
白婧雪抬頭看著邪神像,隨後拉著呂清妍離開了這會讓她們顯眼的地方。
躲進了一家布莊,平常客人進店都會有人熱情詢問接待,可現在在那櫃台後的掌櫃對著桌上的花神尊像虔誠參拜著,口中念念有詞。
寬敞的店鋪但采光不夠好所以有些昏暗,店內各種顏色和材質的面料整齊擺放著,這些色彩倒是驅散了些許壓抑。
可掌櫃的淺聲低吟又讓氣氛變得詭異。
白婧雪忍不住和呂清妍對視一眼,雖然不認同這個國家的信仰,但在這種情況下,白婧雪覺得還是先離開。
才邁動腳步,白婧雪就發現那掌櫃的身體上冒出一絲絲死氣。
白婧雪停下腳步,她走過去一看才發現這位掌櫃面容慘白嘴唇無色乾裂,看上去是幾日未曾進食的樣子。
這樣下去會死人的。
本著救人的心思,白婧雪就要用客人的身份開口,卻感覺到一股陰冷不懷好意的視線。
順著直覺看過去,掌櫃所參拜的那尊神像正用滿含笑意的眸子盯著她。
明明神像的眼珠已經轉動,可掌櫃雙手合十緊閉雙眼,竟是一點也沒發現。
感覺腦海一陣刺痛,白婧雪趕緊閉上眼睛,可這一舉動讓她在自己的意識中再次見到了邪神。
白婧雪並不慌張,她只是冷冷盯著對方。
邪神將白婧雪上下打量,忍不住嗤笑:“又見面了,偽善者。”
白婧雪並不介意對方對自己的稱呼,她毫不客氣的說:“我可不想見到你,邪神。”
邪神故作傷心,扭捏著:“不想見到我?你忘了萬年之約了嗎?”
和她們定下萬年之約的人是二丫而不是邪神,這一點白婧雪都認得清。
或許是因為在意識中,即便白婧雪不開口,邪神也能聽到白婧雪內心的聲音。
她笑了,笑得眼角淚水奪眶而出,又伸手將那淚水擦去。
邪神拿出一枝花,然後握著花莖旋轉,那黃色的花瓣便化作殘影,像是前世她玩過的那種小電扇。
或許是轉得太快,又或者說那片花瓣本身就要落下,總之它飄飄搖搖落在邪神腳下。
邪神將手中花朵扔掉,又盤腿懸了起來,“到底要怎樣,你才會明白我同二丫是一個人。”
白婧雪也乾脆坐地上,她閉著眼睛不願看二丫那張臉上出現那麽多不屬於她的表情,“你為何這麽想證明你和二丫是同一人?我的意見真的那麽重要?”
邪神被問住了,她不屑的哼了一聲,“並不重要,只是你們對我的人性部分如此執著,讓我生厭。”
說著說著,邪神的面部表情便猙獰了起來:“因著那麽一個懦弱的家夥,害得我變成這樣,還要不斷躲避你們這些螻蟻。”
邪神忍不住將懷中抱著的花束全部折斷,隨後扔在地上不斷踩踏,這樣倒是一點神明的樣子都沒有。
白婧雪聽著她泄憤的聲音,忍不住眉頭一皺。
在她的觀念中,神明應當是威嚴喜怒不形於色,像這種動不動就破防的邪神總讓她幻視熊孩子。
感知到白婧雪的想法邪神忍不住惡狠狠瞪了過去,可這樣的行為無非是印證了白婧雪剛才的想法,她只能恨恨收了表情。
但想到蒼溪的女皇也已經信仰她,到時候她只要將這整個蒼溪國吞噬,自己也能恢復部分力量。
有了力量,她就能將那些被分割出去的能力全都拿回來,她早就觀察過來,除了在洛念殤身上的氣運有些棘手,但其他權能的獲得者都比較弱小。
先將那些弱小的人殺死,再去找洛念殤拿回氣運,如此她就能恢復實力,將這個已經發展得不錯的世界再次毀滅。
白婧雪忍不住皺眉,因為她聽到了邪神的心聲有些忍不住自己內心的吐槽之力,但她根本不用忍,因為邪神也聽見了她的心聲。
不過邪神也不怕,她在這蒼溪駐扎許久,可以說有些信仰不是一朝一夕就能保住的,如果不是她需要休養,她會直接出面將百裡昭換掉。
另外頻繁出現也會引起靈魔兩界的注意。
但現在休養夠了,也被人給盯上了,再謹小慎微也沒用。
氣運都落在洛念殤身上了,若不是這個世界的規則有異,這位狠人老早就該飛升成神,如今她氣運加身,就算這個世界有問題,她也能取代自己成為神明。
所以邪神是真的害怕了,這些日子才會有那麽多的動作。
因此,在蒼溪這個地方是她殺死洛念殤的最後機會。
本來不該和白婧雪說這些,可不知道為什麽,看見白婧雪兩人就總想同她們說上兩句,有時候甚至想讓她們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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