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懂她怎麽突然瘋瘋癲癲成這樣。
但這時候選擇就坡下驢也不壞。
“我有做/愛的對象啊。”我看著她的背影說。
“…………什麽?”
“……因為沒有必要告訴你,我就一直沒和你說。而且這種事我以為你要是有心,應該能夠查得到。”我表現出帶著一點小衝動的高揚感,臉色有些紅撲撲的,“大學畢業後我也是有交過女朋友的。”
“什麽啊?”
“……就是說,舒望的死並沒有影響到我正常的人生。更何況我也順利進入科技倫理治理委員會,取得了社會當中比較高等級的地位。雖然我很討厭現在這副樣子,但我覺得,現在我的這副樣子比起十年前的我更容易在這樣的世界生活。不管這個世界變成什麽樣子,我都能接受,所謂適者生存,就是這個道理吧?”
“……我知道了。”瑪莎·布魯姆轉過臉來,她一隻手捂住嘴,看起來十分痛苦,“不要說了。”
“不要隨便就使用‘拯救’這個詞啊,你以為我的人生非得需要誰來拯救才能繼續下去嗎?你放心,我的所作所為絕對不會對我們的合作產生任何影響,這樣一來你也不會困擾了。請不要隨便對我的私生活說三道四了。因為這些和你都沒有關系。” ”
我靠近布魯姆,低頭看她:“你要因此討厭我嗎?”
她抬頭看我:“你會覺得我因此討厭你的話比較好嗎?”
我想了下,點點頭,又搖搖頭:“我不知道。”
留下這句話後,我逃也似地離開了現場。
俗話說,政不由己出,都交給下面的人去辦、去爭。做對了,便認可;做錯了,責任永遠是下面的。
萬允萬當,不如一默。
戀愛期間的曖昧就是這麽一回事啊,一句話你沒說出來,你就是這句話的主人,一句話你說出來了,你就是這句話的奴隸。
喜歡我的話,就趕快努力把我從望舒身邊搶走啊。
二十七歲的我希望自己的這層意思有好好傳達到瑪莎·布魯姆心中——因為今天的我,就是愛之丘比特!
第40章
在去找爸爸之前,還有一點收尾工作需要做一下。
芙蘭卡·霍亨施陶芬也好,瑪莎·布魯姆也好,她們都是在利用我,很可能會監視我的行蹤。
接下來的工作很重要,我需要對自己的行蹤做一定的保密措施,同時也是為了防止被竊取視覺和聽覺,我使得腦內的神經植入體暫時處於離線狀態,然後在終端偽造數據上傳雲端,因為一直待在酒店房間一動不動也容易引人注意,所以循環代碼裡我加上了一點小小的變化。
至於活體生物Id芯片,因為是皮下注射的,用刀子把那個地方的肉挖出來再以極快的速度注射到買到的整雞身體裡,就沒什麽問題——雞皮膚的電阻和人類皮膚的電阻差不多。
因為售賣的緣故,服務人員事先貼心地把整雞去掉了內髒,所以我隻好事先用另外買的豬肝塞到整雞內部再通上電以代替人類的心臟。
其實豬心要更好一些,但我也沒必要在采購食材方面多引人注目。
對於吃不慣地球餐廳食物的我,自己做飯這樣的選擇應當是在考慮當中吧?
就算這類肉類我吃了就會吐,那也是我樂意。
我又不是第一次那麽做。
可能這麽說有些自誇,但我做飯的技術還不錯。以前爸爸教過我,但是媽媽認為我不會有機會自己做,所以我一直都學的很懶散。
初中和高中都有烹飪課,那種課我基本上也是打下手,從來不會自己主廚。
在遇到望舒之前,我想把做出來的東西分享給其他人,但是一直都沒有什麽人可以分享,所以也就沒什麽實際操作的機會。
主要也是因為學校餐廳雖然有諸多菜色,但味道基本上都差不多——這是來自於營養師的精心設計,出於教育的考量,免得以後我們會喜歡上那‘不知羞恥’的味道。
一時吐槽的結果就是讓我生起了自己動手的想法。
第一次做飯給望舒吃,只是非常想要知道望舒看見我做的菜會說什麽。
還記得那次望舒找過來的時候,我正躺在床上看一本書,內容是什麽,現在已經忘記了,隻記得封面是粉紅色的。
“我的午餐便當是你做的?”望舒當時非常驚訝。
我只是冷冷地說:“誇一下我給你做的午餐便當很好吃,會死嗎?”
“確實味道還不錯……”
只是還不錯嗎?我想這麽說,但是終究還只是裝作平靜地翻了一頁書:“看菜譜學著做的。勉勉強強吧。”
望舒教了我很多東西,過去的歷史也好,現代政治學也好,與世界為敵,甚至是不穿衣服洗澡做/愛這些小事,她全部都教過。
我一直都把她當做是我的老師。
但我的這位老師,不會自己做飯。
連自己做飯都不會,還想要與世界為敵?
有些時候,我真的非常想要這麽嘲笑她。
但是這樣的話,我是說不出口的。
我不知道這麽說之後,她會不會討厭我。明明討厭我是她的情感,我為什麽要如此在意呢?
真的是搞不懂自己的這種心情——我至今也搞不懂自己的這種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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