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初二,回你家去?起來梳妝?”文昭半坐起身來,抬手搓了搓她的腦袋,意圖讓人徹底清醒。
“嗯哼?困…再睡會兒。”
雲葳略帶嫌棄地翻了個身,小胳膊狂野的往外扔了出來,啪啦一下打在文昭的小腹處,疼得人倒吸一口涼氣。
許是覺得手感不錯,她的小爪子還順勢揪了幾下,唇角彎彎,複又呼呼大睡起來。
文昭忽覺被這小賊佔了便宜,她輕嗤一聲,轉手捏住雲葳翕動不停的鼻尖,哪知這懶蛋朱唇半啟,“噗噗”吹氣,照樣睡!
叫不醒是不可能善罷甘休的,太陽已經爬上樹梢,再睡未免有些過分。
文昭鳳眸微轉,轉瞬計上心來,直接俯身將朱唇貼上雲葳半開的小嘴,靈活的小舌尖順著貝齒的縫隙探了進去,左右上下來回撩撥著。
雲葳的意識尚且朦朧,但手指卻微微蜷縮起來,下意識抓緊了身下的錦緞,撕扯不休。
文昭正在興頭上,余光瞥見她的小動作,腦海裡嗡的一聲,趕緊松開了捏著她鼻子的魔爪。
雲葳在怕,盡管天牢一事過了許久,可她對幾近窒息的恐懼好似從未消減分毫,如刻進骨子裡一般。
舌尖的動作愈發柔緩,文昭的手輕輕拂過雲葳的臉頰,一下一下的,有意安撫著她。
身下的人肉眼可見的放松些許,蜷曲的指尖也不再磋磨錦衾。
“唔…”
杏眼倏地睜開,雲葳被文昭折騰醒了,那一瞬映入眼簾的,是文昭極盡雋柔的旖旎眸光。
文昭收回遊走無休的靈巧武器,在她額頭點落一吻,柔聲道:“起來可好?”
“…嗯。”雲葳捏著文昭的寢衣借力,半坐起身子後,索性窩在她溫暖的懷抱裡不動:“緩緩,睡懵了。”
文昭不由得嗤笑出聲來,隨手揉著她的後腦杓調侃:“你都睡一圈了,再睡要變傻貓了。”
“臣今日歸家後,就不回宮了,左右明日要出京。”雲葳不安分的小手在文昭懷裡摸來摸去,一點都不害羞的。
“準了,梳妝吧,朕叫人進來。”文昭把膩歪不停的小丫頭從懷裡薅出來,揚聲道:“來人!”
一嗓子過耳,雲葳迅捷滑下床榻,她才不要宮人瞧見二人耳鬢廝磨的模樣,要臉!
文昭哂笑著站起身來,隨秋寧往別間去梳洗。
雲葳安靜盥洗梳妝的半途,這人便回來了。
透過銅鏡的影子,雲葳瞥見文昭身著燕居便服,唯有尋常衣飾與妝發,狐疑地歪了小腦袋:“陛下今日怎這般打扮?”
文昭隻笑著在旁品茶,無意回應她的疑惑。
“郡主,發髻歪了。”槐夏強行掰正她的小腦袋,隨手選了個點翠的蝴蝶小簪,給人插去頭頂:“好啦。”
“時近晌午,若再用早膳,中午的佳肴只怕無處安放,備車起駕吧。”文昭擱下茶杯,近前伸出手來:“動身。”
雲葳懵得徹底,滿眼不可思議的縮了縮脖子:“不是吧?陛下您…也去?”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家朕去不得?”
文昭霸道至極,乾脆把示好的手收回廣袖,負手大步流星地走遠,隻淡漠丟下一句:“跟上。”
雲葳扶額在原地轉了一圈,她已然腦補出一會兒寧燁那可憐的老母親看見文昭時,尷尬崩潰的容色。
這邊輿車才駛出皇城,寧家的庭前卻已整整齊齊碼放了數抬箱籠。
寧燁負手立在廊下,冷眼瞧著院中琳琅滿目的珠寶綢緞,眉目間滿布惆悵。
“娘?”雲瑤自房中探了腦袋出來:“這可都是陛下的賞賜,不好這麽擺著吧?”
“你姐姐的事兒,你是幾時知道的?”寧燁並未回身,話音也有些低沉。
“姐姐什麽事啊?她和陛下拉手同寢嗎?就上次她跳山受傷那回呀。”雲瑤根本沒把這事放心上。
寧燁暗道,這回應毫無用處。雲葳和文昭,不可能那麽晚才膩歪到一處。歸朝那日文昭已經論功賞過好些物件財寶,今日內廷又送來如此多珍玩凌羅,這架勢有些不對勁兒了。
“娘,這也沒什麽,陛下坐擁江山,這點東西她不心疼,既賞了您留著就是。”雲瑤近前去挽寧燁的胳膊:“外間冷,讓人把東西入庫,回房打馬吊好不好?姐姐能得陛下歡欣,是好事呀。”
“胡言亂語!”寧燁垂眸睨她一眼,冷聲斥責,抽出衣袖嗔怪:“十五歲了,你不再是小孩子,莫要口無遮攔,這些親昵舉動也收斂些。”
“我說的是事實嘛。”雲瑤撅著小嘴不高興了:
“那蕭姐姐和舒家小姨成日眉來眼去的,殿前司無人不知,都當笑談的。京中高門嫁給世家公子哥的姑娘,也不見得能過上多幸福的日子。心悅姐姐的,可是陛下,她好大的福氣。”
“夠了,回房去!”寧燁闔眸沉聲一歎,頓覺頭皮發緊,後腦杓嗡嗡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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