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蓁當然明白這一點。
“姐姐,我想說的是——”她頓了下,“這趟行程暫定半個月,只有每周末才能休息自行安排時間。”
“雖然有特殊情況可以請假,但是我擔心在姐姐發病的時候,無法迅速趕到姐姐身邊,所以今天提前下班後,我去人民醫院……抽取了腺液。”
腺液對於alpha和Omega而言意義重大。
它存在於alpha和Omega的腺體裡,維持著腺體的所有生理機能,即使腺體受損,只要腺液依然存在,那麽也能依靠個人分化等級慢慢治愈。
可一旦腺液出了問題,那麽即使是最特殊的S級AO,也難以逃脫死亡的歸宿。這也是為什麽幾乎沒有alpha願意去抽取腺液,讓腺液在自己缺空時陪伴特殊期的Omega的原因。
盡管alpha的腺液擁有強於抑製劑數倍的功效,但多數alpha都不願意去承擔風險和疼痛。
話音剛落,空氣似乎僵滯了一瞬,桌頂的玫瑰吊燈仿佛都暗淡了下來。腿間的溫軟觸感消離,曲蓁的後頸被沈之蔻抵著,直到阻隔貼被撕下,她也無法動彈。
她輕聲道:“姐姐。”
沈之蔻沒有應。
她一瞬不瞬地盯著有些泛腫的腺體,在瞧見針孔在邊沿留下的紅色針眼,心臟如被針尖刺穿般疼痛,以至於臉色都變了變。
察覺到Omega的情緒起伏,曲蓁連忙安撫道:“姐姐,別擔心,現在抽取腺液很安全。而且我提前谘詢過醫生,抽取可控定量的腺液,只有取後那兩天會有點虛弱,不會有其它任何副作用。”
沈之蔻的情緒並沒有轉晴。
“抽取這一次,只要保存得當,就可以維系兩年的使用時間。我以後也會外出跟隊,甚至有其它的出差任務,我沒辦法什麽都不做,讓姐姐一個人待在家裡。”
腺體邊沿被指腹拂過,激得曲蓁敏感地戰栗。在醫院檢查和抽液時,醫護人員都是戴著手套觸碰她的腺體邊緣,那種隔絕開的觸感,與沈之蔻的直接撫摸大相徑庭。
她的眼睫顫了顫,像被扼住喉嚨提起後頸的兔子。
“這次先斬後奏是我不對,我向姐姐道歉,對不起。”曲蓁永遠勇於承認錯誤,“我向姐姐保證,以後都不會再這樣了。”
她低聲說著,可她根本不知道,在沈之蔻心裡——
她才是她的癮,她才是她無數日夜求之不得的解藥。
“對不起。”曲蓁伸手去碰Omega的手背,“姐姐能再原諒我一次嗎?”
那只在腺體作亂的手,轉為摁住曲蓁的肩膀,沈之蔻屈身湊近她的耳畔,眸底的暗色如化不開的濃墨。她幾番沉浮掙扎,最後依然任由理智佔據上風,咬住了alpha的耳朵。
比起咬,又更像是一種懲戒,因為她知曉那是她最敏感的地方。
但她只要對上懷裡人,就會輸的一敗塗地,她很快便結束了啄吻,重新坐到alpha腿間,指尖抬起她的下巴,目光悠遠道。
“還會有下次嗎?”
曲蓁猛地搖頭:“不會了!”她甚至舉起拳頭,抵在耳邊,一臉真誠,“我發誓。”
沈之蔻松開手,在她的額心落下一吻:“乖小孩。”
“那姐姐原諒我了嗎?”
“嗯。”沈之蔻的語氣柔和了些,“抽腺液比你打避孕針疼得多,雖然是疼在你身上,但也疼在了我心裡。我希望蓁蓁開開心心的,永遠跟疼痛無關。”
曲蓁溫聲軟語地哄她:“姐姐,我也一樣的。”
兩人靜謐無聲地抱了一會兒,等曲蓁從臥室裡拿出那瓶腺液,教沈之蔻打開蓋子如何運用後,她們坐在沙發上一起吃老字號的糕點。
一直到十點半,曲蓁才將犯困的沈之蔻抱進衛生間,給她洗漱換睡衣,最後將她裹得嚴嚴實實地抱進懷裡,在昏昏夜色中相擁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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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中午楊舒夢三人請曲蓁和沈之蔻吃飯。
這次地點定在了欣玉園旁邊,五人間的氣氛也很輕松活絡,用餐將要結束之際,沈之蔻去外圍接工作電話時,楊舒夢雙手捧著臉美眸放光。
“小蓁,我發現你好像變了一點點欸。”
曲蓁:“哪裡變了?”
剛站起來,準備趕回學校圖書館背書的薑橙,也點頭附議道:“是的是的,我也發現了。”
周韻一如既往地一針見血:“愛情的滋潤吧。”
迎著好友們的打量目光,曲蓁臉不紅心不跳問:“真的有變化嗎?”
薑橙笑了聲,背上裝書的帆布包,拉著周韻陪她返校。
“你們聊,我們先走啦,拜拜。”
楊舒夢:“再見。”
曲蓁下意識瞥腕間的手表,看看現在的時間。楊舒夢注意到她的動作,笑容愈發燦爛。
“小蓁,是沈姐姐送給你的嗎?”
“嗯。”
“你們好甜蜜呀。”楊舒夢坦誠道,“剛剛說你變化,是指一種說不清的感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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