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被一遍一遍剔除了記憶嗎?喻沉隻覺得頭痛欲裂,失去記憶,那她為什麽去找時星蕘,為什麽呢?
痛苦到了極致喻沉雙眸猩紅,無數畫面像是撕開了一個裂口,出現在她腦海中,又不斷被壓了回去,痛到了骨髓的抽離,貫穿少女胸腔的一隻血淋淋的手……無數畫面湧上來,又被壓了回去。
喻沉心徹底沉到了底,是了,看來她真的有一段記憶沒有了,又或者是她沒有的不止是一段回憶。
記憶開閘的瞬間,像是洪水衝擊神經,最開始喻沉還想穩住心神,到了後面,喻沉吐出一口黑血居然倒在了上。
那雙瀲灩著水光的眼睛流露出罕見的悲傷,像是想勸說自己一般,不斷喃喃開口,“不是的,我是離開主神空間以後才遇到蕘蕘的,因為喜歡她,才想要把她拉進來的。”
那些記憶,是假的。
她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喻沉露出這樣的神色了,喻沉放假回來以後,整個人都沒有再那樣傷心過了,現在一種深入骨髓的孤獨再次把她的主神包裹。
巨型貓貓還想說什麽,卻發現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自己好像也什麽力量壓迫了一般。
喻沉的悲愴也將她感染了,也是……如果不是這樣,她們之間還有什麽好結果呢,巨型貓貓她也不懂要是時星蕘知道了過去,時星蕘應該怎麽去愛她的主神。
喻沉和時星蕘現在的感情,就像是包著一層糖霜的苦果,又像是喻沉為自己營造的一場浮夢。
比泡沫還脆弱,生生世世的苦楚哪裡還愛得起呢。
她其實也不明白,主神明明離開之前隻說還給時星蕘屬於她的東西,為什麽回到主神空間就開始布局想要把時星蕘拉進來。
忽然傳來一道聲音帶著溫柔的安撫。
“你沒有錯,你隻是殺了應該殺的人,她生來就是為了你的。”
喻沉想說不是,這聲“不是”被堵在了她喉中,最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記憶來得洶湧,被封鎖的速度也很快。
喻沉躺在地上血淚從眼角滑落,幾乎是用自己全部的力量在對抗那股封鎖她記憶的力量,手指在凝成冰的地面上撕裂出血跡,一遍一遍寫著“蕘”。
等喻沉雙眸重新清明,冰雪的快穿世界才瞬間被暖化,喻沉冷漠地看著對面的投影。
唇角勾起冷漠淡薄的笑,看著投影中倒在冰天雪地裡的女孩,冷聲開口,“不知天高地厚。”
第052章 長公主VS女狀元
“小姐, 我們已經很困難了,我們不能再養著她了。再這樣下去,今天冬天我們都會被凍死的。”
“她喝這麽就藥都沒有醒的跡象,更何況, 更何況……”
“小姐再這麽熬, 眼睛會熬壞的。”
小丫鬟哭哭啼啼地抱住了自家小姐手, 怎麽也不許裴萱繼續繡手上的帕子, “你就不管夫人了嗎?你這樣熬壞自己,夫人在天之靈會傷心的。”
時星蕘是被這個聲音吵醒的,貓耳朵一直守著時星蕘,按道理說時星蕘現在早就應該醒了,可是時星蕘卻睡了有十多天。
這和時星蕘的預期差不多, 長公主最後的結局原本很可能是馬瘋了最後掉下懸崖被摔死。
她穿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她驅馬出去的時候, 只是在緊要關頭,時星蕘拚盡權力將馬調轉了一頭,於是馬狂奔出去百余裡,最後時星蕘才跟著馬掉落懸崖。
那處的懸崖下面是湖水, 寒冬臘月的湖水冷得刺骨,卻沒有立即要了人的命。
在那處跳馬是想要尋找生機,也是來找裴萱的。
已經是寒冬, 但是屋子裡連炭火都沒有, 裴萱還穿的是春秋的衣服, 單薄的夾襖根本不足以禦寒。
女人的手都是通紅的,女人坐在那裡身形清清瘦瘦,長睫微垂, 一雙眸子瀲灩著點兒冷霜似的光,理智又清冷。
身邊的小丫鬟這樣說著, 她只是淡聲開口,“是我委屈你了,跟著我,你過不好,你去讓張氏讓你去別的院子伺候吧。”
“你去別的院子裡伺候,張氏不會苛待你的,只要你不是我的人,她會讓你好過的。”
裴萱的語氣平淡沒有一絲怨懟,像是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小丫鬟瞬間就著急了,撲通一聲跪下,“小姐小姐,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不要趕我走,你不要生氣,我是把小姐當親人才這樣的。”
可是裴萱沒有生氣,她本來就是這樣一個理智清醒的人,對她來說,她只是在衡量,衡量怎麽才可以讓這一屋子的人度過這個冬天。
裴萱淡淡歎氣,“你離開這裡會過得更好你何必呢?”
當真是沒有哪家嫡長女過得像是裴萱一樣憋屈,過得不如庶女也就罷了,還不如一般的小丫鬟,整個郡守府裡的小丫頭都不用像裴萱一樣思考應該怎麽熬過冬天。
時星蕘輕咳出聲,才打斷主仆二人的僵持。
時星蕘嘴唇還有些蒼白,可是那靈動的眸中卻像是點了兩丸黑珍珠,靈動不已,看起來還真不像是久病剛醒的狀態。
一種詭異的美,越是病態越是靡麗。
並不是她們這種小地方可以看到的容色,容色太盛了反而讓人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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