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誰忽然碰到了平板,暫停的電影再次被打開,聽著自己和林霜染交纏的呼吸聲,時星蕘忽然聽到了一句“看來,蕘蕘很招人喜歡。”
熟悉的音色,嘩啦啦的水聲,電影裡輕輕擦頭髮的動作和此時林霜染蜻蜓點水一般的動作不斷重合又分離。
時星蕘輕輕喘著氣,仰頭看著壓在她身上的林霜染,語氣肯定,“姐姐就是吃醋了。”
林霜染沒有否認,只是看向時星蕘的愈加深,用眼神描摹了了一會兒時星蕘的模樣才開口,“繼續看電影?”
時星蕘:“?”
剛才就像是一場衝動,林霜染反應過來以後就回歸了自己理智,也收回了時星蕘被吻的特權。
時星蕘本來就被了林霜染的主動弄的頭腦發昏,現在更是林霜染說什麽她都說好。
電影裡,時星蕘被喻沉做成了標本,警察也找上了門來調查時星蕘的失蹤,只是最後都被喻沉高智商的應對應付過去了,除了一個年輕的小警察,沒有人還對喻沉抱有懷疑。
小警察天天都盯著喻沉,因此喻沉的作案從時星蕘開始,也以時星蕘為句號結束。
其實喻沉也不是一定要殺人,她只是想通過殺人重現當年那兩個人死在她面前的場景,她想知道正常人看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應該是什麽樣子。
可是,她好像就是沒有辦法擁有那種情緒。
到了最後,小警察也沒有找到喻沉殺害時星蕘的證據。喻沉卻在一個雨天進入了地下室,看著時星蕘的標本割開了自己的手腕。
血往外流著,生命也在流逝,她在體會生命流逝的感覺,體會人在面對死亡的恐懼,在用自己的方式尋找對生命的敬畏感。
大概是臨死記憶倒流,倒流到了那對孩子從樓頂跌落的那一刻,就在孩子踩空的瞬間,一隻手抓住了女孩的手,一抹紅色的影跟著兩個孩子一起墜樓了,緩緩落下,最後變成了落到水面的紅色楓葉。
時星蕘就算不喜歡喻沉,可是她還是不否認喻沉把這個角色詮釋的很好。
電影黑屏了,片尾的鋼琴聲緩慢悠長,片尾字幕緩慢地滾動著。
林霜染看著編劇的那個地方微微出神。
時星蕘窩在林霜染懷裡看著過了半晌,時星蕘才開口,“姐姐,你說她有沒有懂那些情緒啊?姐姐肯定覺得她殺人很過分。”
林霜染溫柔地拍著時星蕘的背,“這個世界沒有絕對好與不好,也沒有絕對的異類,她也不是什麽異類,她不一定非要強迫自己要去弄明白那些情緒的。”
“不懂也沒有關系的。”
“只是,她確實不應該傷害別人。”
時星蕘半晌都沒有說話,就這樣待了不知道多久,時星蕘點了一張昏睡卡和一張抹除記憶卡給林霜染用上。等林霜染睡著了,時星蕘把人上了床,又輕手輕腳地拉上了門。
貓耳朵:“宿主,抹除了林小姐的記憶,你的心思不就白費了嗎?”
今天晚上的感情進度等於白乾啊。
時星蕘抬眸,捏了一下貓耳朵,“你想林霜染知道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不啊,當然不,抹除記憶挺好的。”貓耳朵一陣心虛,光顧著磕它粉的cp,差點兒把不能被發現是外來者這點忘記了。
“宿主,你真的很喜歡林小姐嗎?說實話,我還真……”說到這裡,貓耳朵頓了頓,沒有接著說剩下的話。
時星蕘彎了彎唇,神色懶倦而帶著一絲玩味,“怎麽?你不相信我會真的喜歡林霜染?想問,我為什麽喜歡林霜染。”
如果說她和林霜染同時旁觀在樓頂玩耍的小孩兒,看著兩個小孩兒一步一步靠近樓的邊緣,她不會提醒,她只會冷漠地看著那兩個小孩兒,甚至他們從樓上跌下去,她也不會看一眼。
可是林霜染會提醒小孩兒,甚至會寧願自己替小孩兒掉下去。
要是她是從樓頂跌落的那個人,在遇到林霜染之前,她相信沒有人會救她。但是她也不怪別人。
直到遇見林霜染,她會相信林霜染會拉她一把。
不是因為林霜染多喜歡她,而是因為林霜染對所有人都願意拉一把。
她也不清楚為什麽這樣給所有人的心軟會讓她想要留在林霜染身邊,或許是因為,有一天她就算做了什麽對不起林霜染的事情,林霜染也不會報復她,也不會厭惡她。
她在林霜染這裡,無論是被喜歡,還是不被喜歡,都不會被傷害。
林霜染就像冬天的太陽一樣,光明而不刺眼,溫暖卻不灼人,溫柔而強大。
她以前沒有看到過這樣的太陽,所以眷戀這樣的太陽,從林霜染第一次幫她,她就開始貪戀這樣的溫暖,想就這樣在林霜染身邊。
時星蕘撩了撩眼皮:“能有什麽原因,喜歡一個人還要什麽原因嗎?朵朵,你難道不覺得姐姐值得別人的喜歡嗎?”
貓耳朵沉默了一秒,沒有原因,它貓耳朵才不相信,沒有原因時星蕘這個狗騙子才不會思考這麽久呢,只是這個狗騙子不想跟它說。
貓耳朵隻感覺還是不夠了解自己的宿主,看來它還要去看一看時星蕘的資料。
時星蕘:“對了,路澤那邊怎麽樣了?”
貓耳朵一邊調時星蕘的資料,一邊抽空回答時星蕘,“他今天都在顧漪那邊,喝得很醉,大概昨天晚上的事情是真的刺激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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