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尉冷了臉,“現在你們還不說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你們可知道按照本朝律法做假證是什麽下場,你們現在說我還可以網開一面。”
立即就有人被嚇得哭喊道,“都是姨娘,都是姨娘讓我們陷害大小姐的,不管我們的事情,是姨娘想毀了大小姐的名聲。”
“張公子隻去過二小姐的房間,我沒有見到張公子去大小姐的房間啊。”
時星蕘不慌不忙地瞥了一眼,滿地跪的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還挺讓人舒服的。
加害者總要體會一下受害者的百口莫辯才算公平,想用流言蜚語唾沫星子淹死裴萱,那她們就先自己感受感受吧。
裴如蘭瞪著還在旁邊看戲的人,“她打我總是真的吧?”
郡尉又是一陣頭大,只是時星蕘不慌不忙,抬眸看了一眼哪些不敢用正眼看她的人,微笑著開口,“誰作證?”
“誰看見了?”
仆從們頭埋得更低了,是個正常人都能看出這位不是一般人,郡尉都要給她幾分面子,公堂之上她們姨娘小姐都要跪下,就只有這位還端坐著,況且這位打人可是不留情的,她們可不想被人打死了。
仆從們紛紛搖頭,時星蕘唇角又彎了彎,笑得無辜又軟乎,“二小姐可不要血口噴人啊?還是二小姐陷害了裴姐姐不成還要陷害我?”
“這女子一看就是柔弱女子,怎麽能把人打成那副模樣?”
“騙子的話有什麽可信的?”
“她們都敢那樣陷害自家親姐了,陷害一個無辜的人又如何。”
“說不定這女子只是去拉架的呢”
裴如蘭差點兒被氣死,她滿身的傷明明就是時星蕘打的。
一場審訊下來,整個郡都鬧得風風火火,誰還不知道裴家那個姨娘和二小姐陷害嫡女,和外男私通。
最開始和裴如蘭交好的小姐們紛紛退避三舍,就連原本想要和裴家結姻親的人都打消了這樣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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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郡守自然也看出了郡尉對時星蕘的不一樣,事情結束以後,裴郡守把人拉到一旁,低聲問道:“老哥,和裴萱在一起的那個女子是怎麽回事兒?”
“你這樣向著她,不會是自家親戚吧。”裴郡守故意試探著開口問道。
都是老狐狸了,還隔著來給他玩聊齋,郡尉笑了笑,“我哪敢和她攀關系啊,你記住那人貴不可言就對了,你啊,最好不要惹這位的不高興就對了。”
他是想接時星蕘去郡尉府住,但是時星蕘不樂意,他也只有盡量讓裴家不要欺負了時星蕘。
說完郡尉又語重心長地囑咐,“反正你好自為之吧。”
裴郡守現在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剛才是差點兒得罪了時星蕘是吧?
“你怎麽不早點兒提醒我啊?”裴郡守著急得汗如雨下,“我這烏紗帽還保不保得住啊?”
郡尉扶了扶自己頭上的帽子,安慰了一句,“沒事兒沒事兒,保得住保得住。”
反正他的烏紗帽保住了就是了。
至於姓裴的那個老東西,活該他。
喪盡天良就應該想到自己會遭到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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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郡守回家張氏弱柳扶風一般就要往他懷裡倒,“老爺,你可以要為我做主啊,我今天可是被算計了啊……”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是真的以為大小姐做了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啊。”
向來裴郡守最吃她這套,張氏也很有信心,自己哭一哭讓裴郡守好好罰一罰裴萱。
卻不想裴郡守一把就把她推開了,張氏有些懵地坐在地上,想哭著去叫裴郡守卻被郡守拂開,“你還敢說今天的事情,就是你養的好女兒,你給我閉門思過,這個家你也不要管了。”
“庫房的鑰匙,帳本你給我全部交出來。”
張氏咬著唇還想裝可憐,博取裴郡守的憐惜,裴郡守卻看都不看她一眼,拿了東西就馬不停蹄地就往後院跑。
張氏咬著牙,看著裴郡守的背影,賤人都是賤人,這個賤男人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她這些年幫這個賤男人生兒育女,現在才發生了這點兒事情,這個賤男人就要拿走她的管家權。
“萱兒,萱兒,是爹。”
裴郡守在外面叫得可謂是一個小心翼翼卑躬屈膝,只是他沒有等來裴萱,反而等來了時星蕘。
時星蕘冷笑了一聲,“你還好意思說是裴姐姐的爹啊?哪家的爹是你這樣樣子的?”
看到是時星蕘裴郡守更加小心翼翼了,就差把自己的頭磕在地上了,貴人他可惹不起,他還要盡量哄好貴人,說不一定他還能借著貴人這股東風在現在這個年紀還可以升官。
“是我之前沒有看透內子的手段,讓女兒受委屈了,我今天就是來給寶貝女兒道歉,還順便把管家權給萱兒的。”
裴萱也出門了,趁著裴萱出門,裴郡守連忙開口,“萱兒,爹爹知道錯了,是爹爹信錯了人,才讓你在這個地方受了這麽多苦,現在我把管家權也給你,你就原諒爹爹。”
裴萱看向裴郡守的目光依舊冷漠而疏離,眼底的厭惡幾乎毫不遮掩,裴郡守和張氏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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