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才不給她燒紙錢呢,她說話不算話。”顧笙笙抹了一把臉,鼻涕泡和眼淚沾了滿袖子。
看向時星蕘和喻沉,林依依腫成核桃的眼睛更紅了,“天殺的,我要和卿嵐那個老狗比拚了。”
“她好大一張臉,把我們害成這樣還讓我給她寫大戰的所有細節,還真是勝利的人可以書寫歷史是吧?”
“顧笙笙……”林依依生氣地罵了一通之後,反而低下了聲音地喊了這麽一聲,可是隨著這聲呼喊沒有得到顧笙笙一句“沒大沒小”的回應。
時星蕘長眸微垂,捏著袖子裡藏著的兩個小人,手心被咯出印子。
喻沉看著兩個人,她恢復記憶以後比時星蕘和林依依好一些,至少她在飛升之後就察覺了“顧笙笙”不對勁,在被卿嵐強行抹除記憶之前她更是通過蛛絲馬跡調查清楚了卿嵐是怎麽李代桃僵的。
時間可以衝淡一切。
她比時星蕘和林依依多有了很長一段時間,她也無數次想過,無數次自責過,或許那天晚上她沒有喝醉,她留意了顧笙笙的動向是不是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可是就算推演無數遍,發生的事情已經成了必然。
那時候的她無力改變什麽。
她也鬱結了很長時間,直到顧笙笙的忽然入夢,顧笙笙告訴她一切都是定數,避不開,躲不掉。
無論是普通人還是修真者,她們都躲不開宿命這個詞。
喻沉伸手摁在兩人的肩頭,長眸微垂,心情也很低落,“師父說過一切都有命數。”
林依依攥了攥拳頭,她知道喻沉說的對,也知道喻沉不會勸別人,這樣安慰她們已經是喻沉能做最多的事情了。
林依依:“可是我們不能讓師父和掌門師姨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被卿嵐害,卿嵐做了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她憑什麽?我……我們難道還要繼續被她玩弄在手心之中?”
木偶咯得時星蕘的手心的軟肉凹陷,時星蕘掀起眸子,那雙冷淡的眸子閃過一絲說不出來的狠厲,“當然不會讓她繼續逍遙。”
喻沉輕聲開口,“蕘蕘。”
時星蕘才抬眸彎起一絲笑,像是在告訴喻沉,師姐不必擔心我,我也不會做什麽傷害自己的事情。
喻沉卻沒有退讓,也沒有輕易就相信時星蕘的眼神傳達出來的內容,“有什麽我們一起商量,你不能輕舉妄動,你的猜想,你的想法沒有什麽是不可以和我們說的。”
“蕘蕘,你不要忘記,那時我們共同的師父。”
林依依擦乾淨臉上的淚漬,“小沉說的對,顧笙笙不只是你的師父,也是我們的師父,我們一起行動勝算會大一些。”
“時星蕘,你不要學那些話本裡面的東西,想要犧牲自己做什麽,你八百多年前就做出了這種傻得不行的事情,你現在要是想繞過我們,你就不要認我是你的大師姐了。”
林依依難得叫了時星蕘的名字,明顯對時星蕘這種想法很不樂意。
時星蕘抿了抿唇,一副怕了喻沉和林依依的模樣,“行了,我也沒有說我不告訴你們啊。”
“我只是……”
喻沉輕輕點了點時星蕘的眉心,語氣溫柔卻不縱容時星蕘,“只是什麽?你聽話一些,我們現在有商有量不好嗎?”
“知道了。”時星蕘輕聲開口。
時星蕘把扶宿也放了出來,“你們難道不覺得師姐記憶被抹除,還有我被拉進快穿局都不是巧合嗎?”
“至於製造巧合的人也只有卿嵐了。”
扶宿點了點頭,“我最開始還以為喻沉和卿嵐一定在謀劃什麽才把小蕘拉進來的。”
喻沉長眸微垂,明顯自己也在思考著什麽。
時星蕘攤開一本冊子放在桌上,“這是我在凌霄派這幾年查到的。”
“還有,我之前調查快穿局找到的線索。”
“師姐,想必你也聽說過一句話,快穿局的快穿者想要飛升成神要獻祭自己的感情,抽出情絲,洗髓去骨,剔除記憶。”
“這些就是卿嵐以前對我們做的,我被卷入了滅魂燈,靈肉分離,無論是肉骨都被卿嵐佔為己有,師姐也被卿嵐以天下蒼生為重哄騙著洗髓去骨,拔出情絲。”
“至於剔除記憶大概不是必要的,畢竟師姐就算飛升了也還記得我很長一段時間。”
“師姐的洗髓去骨,拔出情絲讓她飛升成神,卿嵐卻沒有可以讓她飛升的根骨和情絲。”
林依依迷惑了,“所以她還缺根情絲?那她怎麽飛升的啊,還是飛升成天道。”
喻沉長眸微垂,立即明白了中間的關竅,“卿嵐沒有真正的飛升,快穿局就是因為她沒有辦法長生不老,她要想辦法汲取靈氣而產生的。”
“蕘蕘的情絲給了我,所以造成了她飛升失敗,她更要通過快穿局來偽裝,來讓她顯得像是真神。”
“至於為什麽會把蕘蕘拉進來,是因為我將蕘蕘的情絲一分為二,一部分給了蕘蕘,一部分還在我這裡。”
“卿嵐想要結束這種偽裝,她想要重新做一遍當初的局,讓我主動獻出情絲,在蕘蕘把情絲給我的時候,掠奪蕘蕘另一半情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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