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意滋生的紅暈讓她的表情顯得越發生動,沈念掌心貼著她腳背,手指輕輕揉按起來,逼得沈醉輕顫。
“有些涼。”沈念評價了一句,又問,“怎麽不回床上去?”
沈醉又想踢她,可被鉗製的腳根本使不出力氣。
“放開。”
沈念微微彎著腰,與她談條件:“那你先告訴我你為什麽生氣?”
沈醉:“……”
沈念眯起眼:“之前每天催我回來的人是誰?怎麽真回來了,你倒不樂意?”
“回來又怎麽樣?”沈醉扭過頭,將書往旁邊桌子一放。
“還不是只會氣人。”
“嗯?”沈念非常冤枉,辯解了一句,“我才剛進來,怎麽就氣人了?”
沈醉轉頭望過來:“那你不會跟那些人一樣,勸我呆在房間裡哪裡都別去?”
“噗嗤。”沈念聞言莞爾一笑。
沈醉皺著鼻子,用腳尖戳她心口。
“你怎麽知道?”沈念反問,“剛才進來前,醫生反覆念叨好幾次,讓我勸勸你先別著急。”
“念念。”沈醉還是第一次用嚴肅的語氣喊她。
沈念:“嗯?”
“你跟誰是一邊的?”沈醉露出不愉的神色,“姑姑對你不好麽?為什麽要聽其他人的話?”
沈念放開她,拉進兩人距離,又問:“那我應該怎麽辦?”
沈醉身上的絲綢睡袍質感很好,明明是強調舒適的設計,卻將她嬌好的身材襯托得恰到好處。從沈念俯視的角度看下去,沈醉胸口起伏將睡袍撐起,弧線在纖細的腰肢處收到最窄,又在繃緊的臀腿處開叉,垂落在小腿間。
沈醉輕“哼”一聲,撐起上半身。
她抓住沈念衣領:“不要管他們,帶我出去透口氣。”
沈念對上她漂亮的眸子,有一瞬間失神。
她掌心貼上沈醉臉頰,手指細細感知她皮膚紋理。
“房間裡很悶麽?”
“嗯。”沈醉撫著她手背,“是不是又要下雨了,裡頭悶得喘不過氣。”
沈念望向窗外。
沒有風,也沒有雲,天氣明媚得太過直白。
她看到有飛鳥擦過天空掠過,利落得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不是悶,是不自由。”沈念轉回頭,垂眸看著沈醉。
沈醉抬頭,目光深處是一片澄澈。
沈念笑:“我懂你的。”
她也被困在沈宅這個精致的牢籠中,只不過她和沈醉被“收監”的理由不同。
鎖在房間幾年,一時看到逃離的希望,任何人都會迫不及待。
“我當然不會勸你等待,一個月,或者幾天……每時每刻都是煎熬。”沈念一隻膝蓋跪上椅墊,俯身到沈醉耳畔,“小姑姑,我是來救你的。”
兩人距離微妙,看似相依,但沈醉伸手卻碰不到沈念身體。
她有一瞬恍惚,反應過來後細細電流從尾椎竄起,沈醉身體輕顫,張著嘴卻說不出來話。
沈念趁機用拇指按住她下唇:“怎麽不說話?”
她歪著頭打量對方:“不是要出去麽?”
沈醉十指並用,圈住她手腕。
沈念沒有掙扎,等待她將自己推開,可沈醉久久沒有動作,手上根本沒用力。
她目光逐漸變得幽深,清冽的雪松染上侵略氣息,一點一點黏上沈醉細膩的肌膚。
“真的?”沈醉與她確認。
沈念點頭:“嗯。”
“什麽時候?”沈醉又問。
沈念攬住她開始下滑的身體。
窄小的單人沙發極大限制了兩人自由,她隨便一個動作都會有意無意碰上沈醉。
兩人早就不是單純名義上的姑侄關系,在不久前的數個深夜,她們抵死纏綿交換過所有氣息與體/液。
沈念不清白,她一隻手扣在沙發扶手上穩住身體,用力地幾乎要將名貴的真皮刺穿。
“不應該是你自己回答嗎?”她壓抑著喘息,將問題拋了回去,“你什麽時候準備好了,我們什麽時候出門。”
“那……”沈醉抬臂,整個人慵懶掛在她身上。
她湊近,鼻息噴薄在沈念脖頸處:“明天早上怎麽樣?”
明明不熱,沈念卻感覺出了一層汗,發絲濕透黏在額前。
她一隻手穿過沈醉膝彎,將人打橫抱起。
“啊——”沈醉驚呼一聲。
她眼睛都瞪大了,看向沈念的眸光裡盛滿不可思議:“現在就走麽?”
問是這麽問,但她語氣裡分明全都是興奮與快活。
沈念無奈一笑。
她用力將人往上掂了掂,感受沈醉緊緊攀附在自己身上,肌膚相貼,沒有一絲空隙。
下一刻,她抱著人走到床邊,俯身將人放了上去。
沈醉乖乖躺了上去,雙臂自然放在身側,富有光澤的長發洋洋灑灑鋪了半床。
“我讓醫生去準備。”沈念扭了扭手腕,“另外還要等……才可以。”
“什麽?”沈醉微眯起眼凝視她。
她大概覺得沈念在逗她,緊緊抓著人衣角。
沈念想走不成,有些好笑盯著她攥起的五指。
她解釋:“我去跟醫生商量。”
時隔數年,沈醉明日就想離開封閉病房,多少該有些準備。
沈醉卻不敢放她離開:“別去。
“她待會會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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