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眉頭緊蹙:“為什麽不立刻洗掉?”
“外景拍攝,條件有限。”沈念解釋,“我想著都要趕回來洗澡,乾脆也不麻煩化妝師,自己回來一並卸妝就行了。”
沈醉:“……”
沈念又拿指尖血跡逗她:“怕嗎?”
“你幾歲了?”
電梯遲遲沒來,前台的小姐姐送來一包濕紙巾。
沈念道了謝,抽出紙巾先做簡單清理。
沈醉奪過紙巾。
“頭低下來。”
自動門恰好打開,沈念推著她進入。
“別弄了。”沈念明白她的意思。
沈醉瞥她:“你看不到。”
“等回房間,有鏡子……”沈念攥住她靠近的手腕。
她口中氣息噴塗在沈醉肌膚,燙出一層薄薄紅暈:“別弄髒你了。”
沈家明珠嬌生慣養,哪裡受過這種委屈,沒道理要在她沈念身上吃苦頭。
沈醉只是咬著牙,憤憤縮回手。
“什麽時候,還有心思管這些事?”
沈念隻對她笑。
樓層不高,電梯門很快重新打開。
沈念領著沈醉往房間走:“訂房間了嗎?今晚住哪?”
沈醉的沉默一直持續到兩人進入房間。
玄關處,沈念轉身將人抵在牆上。
房卡還沒插上,屋子裡很黑。
外界的燈光透過東面窗戶照入,只夠畫出兩條一米來長的不規則光帶。
沈念身材好,肩寬腰細腿長,將沈醉牢牢罩在懷裡。
她克制著,伸出剛擦拭過的乾淨手指,觸摸對方唇瓣:“嗯?今晚住哪?“
沈醉呼吸有些重,一手抵在她胸口,一手虛虛勾著她肩膀
她說:“沒想好。”
沈念失笑。
她的手指越發肆無忌憚,甚至嘗試撬開沈醉唇齒探尋更深處的柔軟,被沈醉咬了一口才老實下來。
“我現在有點相信你是順路了。”
沒想到一開始的胡謅會被重複提起的沈醉:“……”
“順路來投靠我。”
沈念插好房卡,開了燈,牽著她往房間裡走。
酒店環境一般,身為配角,她能分到一間單獨的房間已經很不容易。
之前自己住的時候,沈念非常滿意。
但看到沈醉出現在這裡,她又覺得這屋子哪哪都是毛病。
正想著要不要下去重新開個大房時,她聽到沈醉問:“卸妝水帶了嗎?”
“在抽屜裡。”嘴快回答之後,沈念才意識到她要做什麽。
但已經晚了,沈醉已經找到東西。
她坐到床沿,拍怕身側的位置:“過來。”
三星賓館,掉漆的床,發黃的牆紙,還有她被子上格格不入的沈醉。
眼前畫面有些荒謬,透著一股難以形容的,野性的欲念。
沈念咽了一口口水。
她腦子無法運轉,乖乖坐到沈醉身邊。
沈醉用卸妝水浸濕棉巾,力道溫柔在她臉頰擦拭。
深色粉底液混合著血色顏料,幾張棉巾下來,沈念亂七八糟的東西才算被卸掉,露出她原本膚色和五官。
沈醉松口氣,又往下貼上她鎖骨。
沈念:“嘶——”
沈醉蹙眉,拿開棉巾:“……這個傷口是真的!”
“唔。”沈念自己摸了摸。
那是處擦傷,滲了些血珠,其實不算嚴重。
“應該是拍戲的時候不小心弄破的。”她沒放在心上,“沒關系。”
“為什麽這麽不小心?”沈醉臉色都黑了,“劇組呢?就這麽不專業嗎?你們的人身安全能不能得到保障?”
沈念有點好笑:“入戲的時候腎上腺激素飆升,我自己都沒感覺到疼,工作人員應該也沒注意到。”
等到戲拍完,冷風一吹,又察覺不出痛,這才耗到現在。
沈醉要去找止血膠帶,被沈念攔住:“不急於這一時了,都弄完再一並處理吧。”
“……”沈醉手都抖了一下。
她問:“還有哪裡?”
“唔。”沈念想了想,撩起自己的衣角。
之前人造血漿滲透,她身上爬滿了血痕。有衣服覆蓋還好一些,現在直接露出來,造成的視覺衝擊十分強烈——
白嫩的肌膚上,腹肌溝壑間,一道道紅色像是綻放的紅梅。
隨著沈念呼吸,那處一起一伏,動得厲害。
“這兒。”
沈醉剛別開頭,又認命轉回來。
她捏著棉巾擦上去,呼吸都有些不穩定:“……疼嗎?我沒找到傷口。”
沈念睜眼說著瞎話:“疼。”
“哪裡?”沈醉聲音都緊張了。
沈念抓上她的手,把那塊礙眼的小棉巾丟到一邊。
“哪都疼,全身疼……”她湊近沈念,引導她用手指肉貼肉在自己身上摸索,“你摸摸……”
沈醉被蒙了一會兒,回過神意識到自己被騙,惱羞要把她推開。
她故作凶狠:“這麽嚴重?去醫院吧。”
“醫院治不好。”沈念已經打定主意,怎麽可能輕易將她放跑。
她壓著沈醉躺下,轉眼間,兩人已經雙雙跌進柔軟被褥。
床上用品是她自帶的,睡了好幾天,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清冽雪松氣息。
沈念居高臨下俯視懷中人,呢喃著將話說完:“相思病,只有你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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