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這裡,你有事隨時聯系我。”說著,她停頓一瞬,“如果談完了……我們馬上回去。”
“好。”沈念點頭,低頭解開安全帶。
沈醉傾身過來:“沈念……”
沈念抬眸,自然親吻她湊上來的臉頰。
感受到愛人不安,她安撫:“沒事的。”她開了個玩笑:“別擔心,我不可能對她做什麽。”
沈醉搖了搖頭。
她唇瓣翕張,但最後什麽都沒說,點了點頭道:“去吧。
“我等你回來。”
“嗯。”沈念又把人親了一口,隨即彎腰離開車子。
她慢悠悠踱步10來分鍾,看到熟悉的沈宅大門。
到這種時候,她已經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直接走了過去。
俞秉南將她迎進大廳。
沈篆出國留學後一直待在國外發展,沒了女兒,沈鵲和齊韻撕破臉,這兩年乾脆分居兩地。
此時沈宅大廳內,除卻那些傭人,就只能看到沈璧和沈鵲兩個人。
“你真是出息了!”沈鵲先發製人。
“沈家這些年養了個什麽白眼狼,好吃好喝供你長大,到頭來得到的居然是一紙訴訟!”說著,她將桌上的文件拂到地上。
沈念上前,把紙張撿了起來,拍了拍上面灰塵。
沒人邀請,她自顧自選了個椅子坐下。
“怎麽?沈醉還沒喂飽你?”沈鵲眯著眼看她,“你說說,你想要什麽?”
沈念:“你要聽實話嗎?”
沈鵲拍了一下扶手。
“我要的很簡單,你們受到應有的製裁。”
聽到這話,沈鵲呼吸都粗重了。
她瞪著沈念:“沒有沈家收養,你這輩子也就配待在那個破村子。
“你真的一點良心都沒有?!”
沈念按照她的邏輯反問:“我可以把這些年沈家養育我的錢連本帶息償還,你們能老老實實伏法去坐牢麽?”
沈鵲幾乎要暴起傷人。
關鍵時刻,沈璧輕咳一聲,製止她動作。
她看向沈念,聲音有些嘶啞:“……你已經得到這裡最寶貴的那個人,現在是回來耀武揚威的麽?”
“這就是我和你最大的不同。”沈念看著她,笑得很諷刺,“沈醉是我的愛人,我從來不覺得她會成為我向你們耀武揚威的資本。”
話不投機半句多。
進入這個大廳還不到三分鍾,沈念卻覺得已經沒有談下去的必要。
但顧及外面沈醉,她仍然忍著惡心,陪對面兩人虛以委蛇半個多小時。
說得越多,沈念越是能清楚感覺到——
沒有悔意。
無論是沈璧還是沈鵲,這兩個始作俑者面對她,面對錚錚鐵證,沒有任何一點後悔的跡象。
沈念覺得自己有些傻,她居然會想給她們一點機會。
到頭來,打的果然還是自己的臉。
眼看時間差不多,走了許久神的沈念突然站起身。
沈鵲還在喋喋不休,見狀勒住舌頭:“你……”
“有點忙,不坐了。”沈念淡淡道。
她開手機開了一眼時間:“法庭上見吧。”
沈鵲瞪著眼睛,主座上沈璧倒是低低“嗯”一聲。
她囑咐外面俞秉南:“送沈念小姐出去。”
很快,沈念在咖啡館中找到發呆的沈醉。
兩人回到家中,她找到機會詢問:“怎麽樣?”
“談妥了。”沈念看著她笑。
沈醉還要再問,她卻不願意多談,隻親吻愛人唇瓣,將她滿腔疑問全都堵回去。
隔天,她便登上飛機,回到劇組繼續拍攝。
過了一段時間,強製領養案開庭,一審宣判沈璧、沈鵲和薑樹白三人有罪。
薑樹白沒有任何依仗,認罪被扣押,但沈家不服,當場提起上訴。
段文茵陪著沈念離開法院:“他們果然想動手腳,被發現後,上面緊急更換掉被收買的法官。”
沈念跟她道謝。
“說這些做什麽?”段文茵擺擺手。
她觀察沈念神態:“你還好麽?”
“嗯。”沈念臉色有些蒼白,攏了攏身上外套。
段文茵:“可是……”
“有些不舒服,可能這段時間太累了。”沈念打開莫槐派來接送自己的車子,“我想先回去休息。”
“嗯。”段文茵停下腳步。
她對沈念擺手:“去吧。”頓了頓,她又追著喊道:“有什麽事隨時聯系我。”
沈念勉強扯了扯唇角,沒說話。
車門一關上,她往椅背一靠,閉上眼睛隔絕了與外界的聯系。
她回到與沈醉同居的公寓。
幾個月沒回來,這個地方變得更加陌生。沈念似有所感踱步到衣帽間,發現沈醉的衣物空了大半。
她便知道,沈醉也很久沒有回來。
兩人已經許久沒有聯系。
曾經最親密的戀人,連剛過去的春節也未能團聚,一個在劇組拍戲,一個在國外工作,簡單一條【新年快樂】的短信便表達所有關切。
想到這裡,沈念突然覺得很累。
她甚至撐不到去找張椅子,靠著衣帽間的櫃門直接坐到地上。
很安靜,周圍連呼吸聲都聽不到,聲控燈在一片寂靜中自動熄滅。
早春難得的晴天,就在沈念身側兩三米的位置,午後陽光透過窗戶照射而入,暖融融鋪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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