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傾還是聽不到,摩托車一路飛馳,冷風打得夏寧身上生疼,他只能盡量躲在宴傾的身後躲風。
結果等他再仔細看的時候,摩托竟然朝著道路盡頭衝了出去!
“停下!停啊!!”夏寧魂飛魄散。
在摩托車衝出去的一瞬間,宴傾忽然伸手摘掉了頭盔。
只見她那流暢飄逸的長發忽然化成無數黑蛇,嘶叫著撲向夏寧。
那些鑽進他衣服裡的頭髮也變成了蛇,冰冷滑膩的蠕動著。
“啊!”夏寧一聲慘叫,從酒吧長椅上滾了下去。
“幹嘛啊,犯病了?”他兄弟迷迷糊糊地罵了一聲,從旁邊丟過來一個空易拉罐,“咚”地一聲砸在他身上。
夏寧劇烈地喘息著,驚魂未定地掃視著四周,最後猛地撐起上半身,“哇”地一聲吐了。
他跌跌撞撞地從酒吧出來,整條街道空空蕩蕩,一看手機,才凌晨五點半。
凌晨五點半。
夏瑜枕著宴傾的臂彎,睡得正香。
宴傾支起身體,滿意地看了看昨天晚上才完工的那幅畫。
黑衣颯爽的女騎手,駕馭著一輛帥氣的機車,行駛在空無一人的盤山公路上,她沒戴頭盔,腦後隨風揚起的卻是無數條漆黑的蛇尾。
寶貝的畫真是逼真呢。
————
夏瑜和宴傾度過了一個開心的周末。
原本應該對她十分不滿的夏成梁和夏寧,不知道為什麽對她的不告而別選擇了沉默。
她不知道,夏寧現在被噩夢纏身,他經常夢到宴傾,但開頭的香豔場面總會被各種離奇的驚悚替代,讓他尖叫著從夢中驚醒。夏寧越來越不敢睡覺,晚上隻好熬夜看書,成績都提高了5分。
夏成梁就更加離譜,只要一碰到易碎的陶瓷玻璃,就會下意識地扔出去,家裡的杯盤碗碟被他摔了幾十套,去醫院檢查隻說是正常的衰老反應,查不出任何病因。在一天他不小心把拍賣回來的古董花瓶摔掉之後,終於不得不把所有的用具都換成了木頭和不鏽鋼的。
周二的時候,繪畫大賽的主辦方發布了公告,稱先前由於工作人員的疏忽,評比過程存在不公平不公正現象,現經過緊急核實,對比賽結果做出修正。
“取消嚴清選手的冠軍得獎,重新確定頒發給X大美術系夏瑜。”
“更正XX畫作的作者為夏瑜。”
“我們將對相關人員進行嚴厲追責,歡迎社會各界監督質詢。”
原來樊紫萱直接調取了原版投稿,結果發現夏瑜在畫稿的角落裡面隱晦地勾了一個簽名,她所有發過來的草稿裡面也都有這個簽名。
這是很多畫手的習慣,但最後獲獎的那一幅上面,簽名的位置卻正好被大賽的官方logo給遮擋了。
消息一出,整個院系甚至學校都轟動了。
其他院系的學生並不大關注誰能得獎,但夏瑜和嚴清這對校園情侶他們卻都知道,尤其是嚴清曾經在論壇裡嚴厲譴責過追求夏瑜的追求者,好女友的人設打造得人盡皆知。
誰知道轉身就送了這麽一個大瓜給他們吃。
什麽好人會搶女友的作品?得獎到現在這麽長時間為什麽不解釋?竟然還安然地去參加主辦方的度假,還和投資老板勾搭上了!
一時間論壇裡關於嚴清的帖子層層疊疊,罵到了999+,嚴清先前努力打造了那麽久的優秀人設全面崩塌,但終於如願以償成了全校的名人,名氣短暫地超過了夏瑜。
嚴清走在校園裡都有人指指點點,後來便不來上課了,有人說她休學了,有人說她是榜上了新的大腿。
大賽主辦方親自打電話過來向夏瑜致歉,將獎金重新頒發給她,並表示可以賠償她海島遊的機票和酒店費用。
夏瑜想了想,請他們幫忙提供了冬季的機票,準備到時候和宴傾一起去。
到時候宴傾就有身份證了,不用再變成晴天娃娃掛在她的包上。
兩天后,她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夏瑜小姐你好,”對面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熟悉,“我是樊紫萱。”
“樊小姐。”宴傾有些驚訝。
“先前的事情我向你道歉。”樊紫萱說:“我現在已經向方洄正式提出了離婚。”
“這不是你的錯,你也是受害者。”夏瑜真心實意地說,“我還要謝謝你。”
如果沒有樊紫萱質詢評比過程,她永遠不可能拿回屬於她的冠軍。
“方洄不同意離婚,我們共同生活多年,財產分割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樊紫萱歎了口氣,又說:“但公司方面我已經完成了分離,以後萱姿遊戲就和我沒什麽關系了,我帶走了一部分夥伴,打算重新組建一個公司。”
“那真是太好了。”夏瑜為她高興。
“我們公司明年打算製作一款女性向的遊戲,現在正在進行畫手招募,”樊紫萱說:“我十分看好你的繪畫能力,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承接一部分我們的角色創作?酬勞方面我現在給不出太高的價格,但不會低於市場的平均價錢的,未來公司有條件以後,還會漲價。”
“這……”夏瑜愣了愣,“這是真的嗎?”
“你方便的話,周末邀請你到我們現在的工作室來參觀一下,了解一下我們新遊戲的創作思路。”樊紫萱笑著說:“你那位新朋友也可以一起帶過來。”
夏瑜立刻就答應了,她最近幫宴傾畫各種奇怪的恐怖造型,畫得人都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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